潘祥臉色倏地一變,輕輕地揉著白茹玥的手腕,非常小心,仿佛這手是玻璃做的,一踫就碎了。臉上擺出一副很是懺悔的模樣,「小茹,對不起,我失神了,弄痛了嗎?」
白茹玥雖然很委屈,還是咬著牙搖搖頭,「不疼。」
俗話說情/人眼里出西施,這話一點不假,就算所有人都看潘祥不順眼,但只要潘祥柔聲細語的說幾句,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會選擇相信潘祥。
也許她還不夠懂愛情,但她也懂在愛情里有付出,才會有回報。
所以,哪怕潘祥不如她那樣喜歡她,她也不在意,兩個人在一起,誰付出多,誰付出少,並不重要。
剛開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身邊所有的親戚都說是潘祥高攀了她,心機叵測,她總是一笑而過。因為她無條件地相信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她深愛著,也愛著她的男人。
然而,再多的信任也會有被耗完的一天,白茹玥疑惑了,不再確定潘祥的愛是否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深,那樣真。開口問道︰「祥,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你不是為了爹地才喜歡我的,對不對?」
潘祥的手頓了一下,順勢刮了刮她高挺的鼻梁,「當然不是,我愛的當然是你,你呀,別想那麼多,難道連我的話都不信了,嗯?」
白茹玥點了點頭︰「我當然相信你啊,可是如果哪天白氏沒有了,我不再頂著白家大小姐的光環,你還是會陪在我身邊的,對嗎?」
潘祥被問的不知所措,心虛的別開了目光,「小茹,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啊啊啊啊,景琰,這里,快看這里!」
一陣騷//動緩解了緊張的氣氛,潘祥偷偷背過身,長松了一口氣。
他能告訴她,他只是為了白氏財閥,並不是為了她嗎?
白茹玥就像一尊金貴的陶瓷女圭女圭,嬌生慣養,天真浪漫,只適合讓人捧在手掌心里疼著,但受不了半分委屈。在他眼里她的確是個乖巧可人的情//人,卻不適合當一個相伴一生的妻子。
他想,他或許是喜歡她的,但這必須是建立在有白氏財閥做嫁妝的基礎上的。
別人或許沒有注意,白茹玥卻看到了,一時心里悶悶的,說不出什麼滋味。難道爹地說的是真的,沒有了白氏,潘祥就不會喜歡自己了嗎?
景琰的呼聲很高,白茹玥遠遠的就看到了這個引起轟動的男孩子,他很高,高到她需要仰頭才能看的到他,一身簡單的白t恤配牛仔褲,渾身一點多余的配件都沒有,黑色的碎發透著如夜般的靜謐和神秘,待他走近之後,白茹玥才發現他有一雙形狀細長而美好的眼楮,側臉的線條十分硬朗,微皺的眉頭往下是直挺的鼻梁。
那雙深邃的眼楮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小題大做。」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離的近的幾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潘祥臉顯不悅,攔住了他,「景琰,你說什麼?」
景琰被迫停了下來,提著包的手也微微頓了頓,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潘祥被當眾駁了面子,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將手搭在景琰的肩膀上,暗暗用力,「好大的口氣,敢叫我滾,你倒是說說剛剛說的小題大做是什麼意思?」
景琰伸出一只手,搭在潘祥的手上,反手一擰,只听到一聲骨骼錯位的響聲,隨後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啊,我的手,景琰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