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茹玥和連姍姍是被一陣喧鬧吵醒的,倉庫里光線非常的暗,她們也無從得知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白茹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五點十分,她已經睡了一個晚上了?
白茹玥自個兒都忍不住膜拜自己,作為即將倒霉的人質,還能睡那麼熟,她真真是超神了。
反觀連姍姍,一張白皙的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又沒有妝容的遮蓋,非常明顯,一看就是沒有好好睡過的樣子。
兩人被帶到倉庫的中央,依舊是昨天那個位置,男人倚在沙發上,指了指中間的那個座位,「我再給你們兩最後一個機會,到底誰才是白茹玥?」
兩人同時往前站了一步,「我是。」「我是。」
白茹玥以為昨天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連姍姍還要執意替她承認,她並不覺得那點可有可無的姐妹之情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付出生命。////
說起來,她才是姐姐,且沒有盡到一天做姐姐的義務,要出頭也應該是她,更何況人家本來抓的就是自己。
「姍姍,姐姐不需要你替我承擔,你快走。」白茹玥覆在連姍姍耳邊說道,「快走,找龍天墨來救我。」
連姍姍站在那里,充耳不聞,依舊堅定地沖男人說道,「你不要听她亂說,我才是白茹玥。」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拍了拍手掌,「好一個姐妹情深,你們還是不肯說是不是?很好,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們開口。小二,把左邊那個綁在椅子上,右邊那個給我掉起來。」
白茹玥站的地方恰好是左邊,于是,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連姍姍被綁起來,一點一點地被掉起來。
眼光落在連姍姍的手腕上,那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猩紅一片,手掌里血肉模糊,白茹玥大喊道,「你放開她,我給你綁,你放開她!」
白茹玥拼命地掙月兌著手上的繩子,奈何小二的手勁很大,死命地按著她,不讓她有機會動彈,「我不是說了我才是白茹玥嗎?你耳朵聾了嗎?有種沖我來啊,你到底綁要我做什麼?」
男人臉色非常不悅,往白茹玥這個方向扔了一根尚未熄滅的香煙,「閉嘴,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就算她不是白茹玥,看她這麼想替你死,我當然要成全她,至于你,好好看著,因為她死了之後馬上就會輪到你,你們姐妹到陰間再去做伴吧!」
「姐姐……」這時,已經接近半昏迷的連姍姍突然開了口,那聲音非常的虛弱,若不仔細听很容易被忽視。
白茹玥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姐姐在,姐姐在,姍姍,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傻啊?你為什麼要認我?我根本沒有盡到過姐姐的義務,你為什麼還要替我受苦?你怎麼這麼傻……你快說實話啊,快說啊!」
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因為爹地,因為白家,哪怕她再苦,再累都不曾哭過,她的生活里不需要眼淚,她是堅強的,她是勇敢的,她一直堅信著景琰的話,她也相信有朝一日她也能以強者的姿態活著,可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卻以這種形式救了自己,替自己擋下了所有的苦痛,她又不是鐵石心腸,怎麼會不感動?
「因……因為你是我姐姐……我要…保…護…你」連姍姍斷斷續續地說著,手腕上的疼痛一直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讓她不至于昏厥。
「傻瓜,你個大傻瓜。」白茹玥坐在椅子上哭的不能自已,看著她受這樣的苦,她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的痛,如果當初她早些想到她是她妹妹,不對她那麼冷漠,也不無視她,她現在就不會這麼後悔,這麼痛苦。
白茹玥仰著頭大叫著,「景琰,龍天墨,救命啊!」
這時一陣踢門的聲音從倉庫外傳來,白茹玥覺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天籟,「小玥,你為什麼不先叫我的名字呢?我好傷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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