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家的大宅里,水晶般的壁燈裝飾得很漂亮。長長的走廊上鋪著鮮紅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被象牙白雕鑽的大廳的深處。
淺月卿緩緩下了車,此時離聚會開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花園里用新鮮玫瑰圍繞成心形的形狀,並且整齊有序地排列出她名字的字符,看起來極其奢華,卻又不失貴族風氣的優雅。
她今天穿了一身很簡單的連衣裙,裙擺交疊的設計,映襯著那淺藍色清淡的顏色,有一股別樣的精致。跡部景吾一看到她就立馬迎了上去,用手拍拍她的腦袋,嘴邊含笑地說,「還算是華麗的打扮。」
如此溫和的語氣,除了網球部的部員之外,听到也算是個殊榮了。
「……」淺月卿環視一下四周的景物,明顯是大費周折地裝修過,臉色立刻不太好看了起來。
她悻悻地望著他,語氣中有一絲嗔怪,「表哥,我應該說過。這麼奢侈的聚會沒必要辦,我只是回來住幾天而已,很快就回去了。」
「那怎麼行?本大爺的妹妹怎麼能那麼隨便?」
跡部景吾似乎對她的反應不太滿意,在他心中,自己的妹妹應該是又出眾又完美的,對這些必要的活動應該得心應手。
「……算了。我不多說了。」
淺月卿輕輕嘆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這次聚會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改變是肯定不可能的,何況她老早就已經答應了。
而且,要是讓跡部景吾知道她這個所謂完美的妹妹是坐公交車來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想想都覺得很可怕。
「對了,侑士他們到了嗎?」
淺月卿一邊跟著跡部景吾向里面走,一邊開口問道。
跡部景吾往大廳里面看了一眼,然後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除了一些閑雜人等外,其他人都到齊了。」
「閑雜人等?」
「別管那麼多,走就行了。」
「……」
「喂,你從剛才開始就在打噴嚏,你確定不要紙巾嗎。」
戶亮望著身邊一直噴嚏不斷的夏依墨,不禁很無語地給她遞了張紙巾,卻被她擺手收回,「我不需要。」
夏依墨稍稍直起身,看了看前方堵成一團的路面,面無表情地說道,「哥,你最好和我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會比較好。」
「有什麼好解釋的,堵車了唄。」
「那這樣還能準時到嗎。」
戶亮壓低了帽子,撇了撇嘴,「它在走就不錯了,誰知道能不能準時到。」
夏依墨收回眼,語氣平靜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們有可能會遲到?」
「嗯。」
見戶亮點頭,夏依墨便更疑惑地問他,「……那為什麼我們不跳車呢?」
「什麼?」
「為什麼不跳車。」跑著去會比較快吧。
「你在跟我說笑嗎?」戶亮奇怪地看著她,「你嫌命長?」
「……我的命確實很長。」夏依墨認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後得出一個結論,「跑著去就不會遲到了。」
「算了吧……就你那體力,跑幾步就不行了。半路還要我背你跑?」
「不用。你不讓我背你就很好了。你還想背我?」夏依墨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用力地打開窗,「跳嗎?」
「怎麼可能跳啊!你跳一個給我試試!」
戶亮話音剛落,夏依墨就一副準備跳出去給他試試的模樣,卻立刻被他抓下來按住了。
「真是怕了你了……給我乖乖坐好!別鬧啊你!一會兒就到了。」
「……」
這個一會兒要是多久呢……
夏依墨幽幽地看了看窗外,精神力在體內默默地告訴她……這下鐵定是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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