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針剛剛指到六點的時候,宿舍的學生們就被一陣哨音吵醒。////
等夏依墨背著軍包不緊不慢地走到操場,三年級各個班的學生已經在那里並列站齊。
看台上站著幾個模樣中年的老師,其中一個貌似是網球部的顧問。
夏依墨微微抬了抬頭,也僅僅是望了他一眼就返回隊伍。
軍訓前照例是各種激勵的講話,雖然是千篇一律的台詞讓同學們心中各種煩厭,但礙于作風嚴厲的太郎在看台上環視四周,卻也不敢懈怠。
大家僵著身子,努力站出稍微筆直的姿勢,卻只感覺冷風從軍袖口中絲絲灌入,手臂被凍得通紅冰冷。
這次的迷彩服是按照夏季的短袖短褲來設計,穿在身上一大半皮膚都要飽受寒風的摧殘,完全沒有一點溫度可言。
光是站在操場上听講話的短短幾分鐘時間,都能明顯感受到全身上下被凍得僵硬不已,動作都變得有些不流暢。
「嘖嘖,竟然發短袖來穿……用不用這樣省布料錢啊。冷得我都想回家了睡覺了……」
淺見眠一邊搓著手臂,一邊小聲地跟夏依墨咬耳朵,她說話時兩排牙齒都在上下打顫,而夏依墨卻沒感覺地點了點頭,她實在是沒有辦法體會淺見眠現在的感受。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等老師們都依次講完話了,學生們的毅力也快被磨滅了差不多了。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在隊伍里低聲抱怨,或是明目張膽地做一些違反規定的舉動,像是冷得堅持不下去了。
夏依墨用精神網稍微掃描了一圈,發現只要是參加相應體育社團的人,身體素質都會比普通學生好,對應地也不會覺得太冷,抱怨得多是嬌生慣養的那群人,沒怎麼吃過苦的,多半軍訓要被訓練慘。
夏依墨嘆了口氣,興致缺缺地收回精神網。與此同時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教官也從軍車中走出,來到了看台上做最後的總結。這次的教官是一個身材接近一米九五的魁梧青年,長相利落,身材精干,一看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連講話都直奔主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這次的訓練你們要做好吃苦的準備。我們要前去的地方是真正的戰場,任何軟弱與退縮的行為在那里都不被允許,只有堅持下來的人才不會被冠上敗者的稱號。是想被嘲笑還是成為勝利者,都由你們決定,我無權干涉與指導。做不到的趁早滾回家去,免得到時候說我手段過于嚴厲,我還得攬這些無聊的罪名。」
教官這麼說著,轉而指向離操場不遠處的那一輛軍車,「五分鐘之內全部上去,上不去的就不要上去了。我沒時間跟你們廢話。」
第一道命令如此言簡意賅,在場的學生沉默了將近十幾秒才開始一窩蜂地朝軍車那里跑。夏依墨默默跑在人群中流的地方,望著身邊那群跑得餓狼般狂奔的人,腳下不自覺地提了點速。
所謂的軍車,就是一輛黃綠相間的車輛,大小和貨車差不多。軍車上放下了一個傾斜的平台,需要跳上台階才能坐上去。可是如果坐上去了,就會發現軍車里面沒有一個座位,就是一塊冷冰冰毫無溫度的鐵板,還得用自己皮膚的溫度溫暖鐵板的溫度。
為了保險起見,夏依墨坐在靠外側一點的地方,待會兒會比較好跳下車去。
和她同級的人不算很多,一輛軍車就剛好坐得完。
同學們全部上車時剛好四分五十七秒,雖然不算快,但好歹沒超過五分鐘,也算勉強。
夏依墨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同學們都是混著坐的,或許到了目的地才會分班分宿舍。
那名教官很快地走到車後,「唰」地一下用力關上車門,沒過多久車輛就緩緩開動。
這次軍訓的地方似乎是以前打過仗的一個山壑,離市區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環境算是比較惡劣的。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這次訓練變得更具有挑戰,以及更多探索求知的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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