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望了眼那個男生的手臂,雙眸微顰,轉而說道,「你的手腕有些用力過度、骨骼受損的情況,腕橈側管處有明顯傷害。////回去以後多休息手腕,盡量避免劍道、網球這種高強度訓練手勁運動,已經開始有些輕微骨折了。」
「不行,網球和劍道的訓練絕對不能停!這點絕對不能讓步。」
「可是如果你繼續這些活動的話,手腕會大幅度受傷害的!到時候就不是輕微骨折那麼簡單了,說不定說出現骨頭突出的情況!」
「……」
男生沒有接話,只是神情有些冷然,似乎是對他要自己停止訓練的事情不太滿意。
他抬手,抽回診斷單,站起身一臉鄭重地對醫生說,「網球的訓練上不能有丁點松懈的想法,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我來治療手腕上的傷沒有任何意義。告辭了。」
他語氣嚴肅的說完,醫生的表情便頓時變得有些難堪。但是礙于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在很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盡量平靜地說,「那你自己斟酌吧,要記得一點小傷到了後期也會變得非常嚴重,如果出現浮腫化膿的情況,請立即再到這里來就醫。」
「等一下。」
夏依墨見男生轉身想走,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稍稍觀察了幾秒,在他銳利的目光中驀地抓住他的手,不容分說地狠狠擰了一下,接著再自主放開。
意料之外的,沒有吃痛聲,忍耐力不錯。
「你干了什麼?」
男生的臉色明顯陰沉了幾分,剛才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陌生人用力把手腕一擰,像是恨不得把他胳膊給拆下來一樣……力度大得嚇人。
夏依墨緩緩抬頭的剎那,他才發現是個很縴細的女生,柔弱而病態的容貌,讓他很容易聯想到自家縴瘦的部長,連眼神給人的感覺都驚人得相像。
「你的骨折治好了。」
夏依墨望了眼他的手腕,皺緊眉,「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虐待自己的關節……但是若不擰過來的話,後果……我很難說。」
她這麼說著,示意他動動手腕,男生半信半疑地照做了。果真沒了那種骨子里的疼痛。
他一臉驚異地望著這個個頭看起來很嬌小的女生,還沒來得及開口,夏依墨就徑直越過他坐到醫生的跟前,「手受傷了。」
如此跳躍的邏輯,醫生不由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接過她的序號單看了一眼,「秋涼……是吧,這個名字真奇怪。手哪里受傷了?」
「……」醫生這麼說著,夏依墨便把左手攤開,「被劃傷了。」」劃傷應該去外科……等等,你的傷口怎麼這麼深?都陷入肉里了!」
醫生听著夏依墨輕描淡寫的語氣,還以為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結果親眼看到才嚇了一跳。
這哪里是劃傷啊!皮膚整片都潰爛掉了!污血和皮肉都粘在了一塊,這個處理起來得多疼啊!
那個男生稍稍回過頭去,在看到夏依墨手上血肉模糊的一塊時也有片刻呆滯,但很快回過神來,又換上嚴肅拘謹的表情。
「你家屬呢?」
「沒有。」
「你自己來的?」
「外面有人等著。」
「你讓他進來。」
「不用了。」
夏依墨有些不耐煩地望著醫生,繼續道,「你處理就是了,叫他進來做什麼。」
「可是這個要把你肉里面的潰肉清理干淨……還要給你的傷口涂藥,我怕你疼得受不了。有個家屬陪著會安心些。」
「沒關系。我不怕疼。」
夏依墨默默地伸出手,對著醫生正色道,「你處理吧。我趕時間。」
「……呼。」
醫生深吸一口氣,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那好吧,我先去拿藥。那個……真田桑,你們是朋友對吧?你幫她把手邊的血跡擦干淨,我待會兒來處理傷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