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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西南邊垂的一個小縣城,縣城東郊一座幽靜古樸的四合院里,易無痕靜坐在老槐樹下的榆木板凳上,手里把玩著一個鴨梨大的水晶球。
水晶球呈晶瑩錫透的鵝黃色,潔淨、溫潤,表面似有一絲淡淡的流光時時現,時而像水紋一樣四面擴散,時而又像漩渦一樣向中心聚積。
水晶球表面這些光影的變化極淡極從容,突然似乎發生了什麼變異似的,一絲藍光從左到右以極快的速度劃過。易無痕那清澈無瑕的瞳仁里也同時閃過一絲光影,分不清是水晶球的光影倒映在了他的眼楮里,還是他眼楮里的光影倒到映在水晶球上。
易無痕緩緩站起來,從口袋里掏出幾片暗青色的長條型葉子,像包棕子一樣把水晶球包起來,然後塞進上衣的口袋。
他走到門口,打開本來就只是虛掩的大門。這時一輛藍色捷達出租車正好開過來,停在院子門口。
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50歲左右的,寸頭方臉,白面微胖,從他那溫文爾雅的淡定氣質就可以看出不是這個小小山城的普通人,女的20歲的樣子,身材苗條,面容姣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正在好奇地東張西望。
等二人從車上下來站定後,那出租車就緩緩開走了。
易無痕走近一步微笑著招乎︰「是丁叔叔吧,我是易無痕,里面請」一邊說著,一邊去接過對方手中的行李箱。
來人正是華國最著名的醫學教授,現任t市人民醫院副院長丁華雲教授和他的獨生女兒丁縴縴。
「十二年啦,老弟啊,你終于來看我這個師兄了,呵」一個爽朗的聲音伴著一個精神飽滿的50來歲的男子幾步就來到院子中央,兩個中年男子站在院子中央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四目相對,不禁都眼里閃出淚花。
進到側屋的客廳,易無痕還有父親易南山與剛來客人丁華雲及他的女兒丁縴縴,分主賓坐下,兩個小輩都是第一次見面,在分別給兩個長輩見過禮之後,易無痕就找了個機會偷偷溜了出來。父輩們幾十年的敘舊哪是一時半刻聊得完的,他插不上話,打飛腿走人,大家各得其所。
易無痕前腳剛出門,丁縴縴就追了上來。
「小易,你竟然敢比我還溜得快。」
「縴縴姐,你也不陪他們老人家再聊聊嗎?」易無痕央央回應。
「代溝,這就叫代溝,你懂不懂!!本小姐這次來主要任務就是游山玩水,這次你可要好好帶我去玩一玩羅」縴縴一臉得意地說。
「這里又是不風景區,有什麼好玩的,難道帶你這個城里大小姐上山掏鳥,河里撈魚啊。」易無痕打趣道。
「好啊,好啊,哪里有河啊,就帶我去撈魚好了」縴縴竟然沒听明白易無痕的話的意思,高興地跳了起來。
易無痕無奈的聳聳肩膀,不過反正今天也沒有啥事,那就帶她去河邊走走,再說人家遠來是客,他不招乎還能有誰招乎呢。
「你好像也很貪玩咧」丁縴縴一邊跟著易無痕走一邊問。
「我貪玩嗎,只是平常難得有人陪我玩而矣」羅無痕一邊帶著縴縴向家後不遠的一條小河走去,一邊淡淡的回答。
「你沒有朋友同學嗎」縴縴無比納悶,像他這樣十七八來歲的高中生,誰沒有一幫同學朋友。
易無痕今年剛高中畢業,他當然也有不少同學校友,但用一個不恰當的詞來描述那就是縴縴剛才提到的「代溝」,在他的同學眼里,易無痕就是受人尊敬的高不可攀的存在,不但學習成績一值是全校第一,18歲的他更是這個小縣城里有名有神醫,經他的手治愈過無數個各種疑難雜癥。現在縣中醫院里就有一間他的專門的門診室,而且只要他的門診室一開門營業,就醫者就會聞風而來,這一切直接就導致了易無痕幾乎沒有同齡朋友。縴縴的問話,易無痕並不回答。
「裝什麼裝嘛,說嘛,為什麼你沒有朋友,是不是你這人太扣門了」縴縴狡詰地笑著,嘴上卻一點都不放松。
正在這時,路旁一個老人看到易無痕他們走過來,連忙向他打招乎︰「小易大夫您好」。
易無痕淡淡的回應。
又走了一會,又遇到幾個人與易無痕打招乎,他們的口氣都是那樣尊敬,甚至有幾個老人在跟易無痕打招乎時,不是一般的點頭,就像是在躬。
總算來到了小河邊,難得玩一回的易無痕月兌了鞋卷起褲腳子就下到河里跳,那架式似乎家里急中飯菜一樣。
小河里大大小小的魚不少,丁縴縴並沒有下小河,她只在岸上時而不時的大叫︰「看,這里……看這里還有……」
但非常抱歉的很,這個受人尊敬的小易大夫抓魚的技術卻普通得很一般,他在河里上竄下跳,搞得一衣都濕了一半,連一條都沒魚的**都沒有模到。
雖然沒有收獲,兩人也算是盡興折騰一會,看著時間不早就起身回家。
「為什麼一路人所有的人都對你那麼客人?」丁縴縴好奇的問。
「我們是醫生,沒辦法」易無痕淡淡地回答。
「我爸是全國有名的醫學教授,但也好像還沒有到你這種受尊重的程度,何況你今年才多大啊,今年才高中畢業吧,你有行醫執照嗎」丁縴縴更加不解。
「有沒有執照,我們都是醫生」易無痕理所當然的說。
「我今年才上大二,但還沒有拿到執照,算不上是醫生啊,莫不是你小子經常無證非法行醫吧?」縴縴問。
「難道你爸爸沒跟你說過鬼醫門的事?」易無痕反問。
「說過啊,還讓我學習什麼「神龍望氣決」丁縴縴回答。
「那就是了,鬼醫門傳承到我們這一代已是十七代了,歷代祖師都不需要行醫執照可以行醫,為什麼我們就需要執照呢?」易無痕的語氣還是那樣淡淡地,但又好像一切理所當然。
倆人回到家里時,易無痕的母親早就搞好了飯菜。吃過飯,易無痕與丁縴縴都被父親叫了一起去到正堂;到了正堂,易無痕才發覺到有些不同尋常。
歷代祖師像前,三牲齊備,四面都點亮了大紅高燭,本來就是以木結構居多的古老的正堂,在這燭火搖曳,香煙撩繞的烘托下,更顯得神密而莊嚴。
易南山神情莊重的點了三支香,然後行禮上香,最後三叩九拜,禮畢坐于左側第一把椅子上。
然後就是丁華雲上香行禮,過程都是一樣,神情也是莊重,禮畢坐于第二把椅子上。
看到這種情形,易無痕首先想到打飛腿走人。
「第十七代弟子,易無痕,給祖師爺上香」易南山就像平常和尚做佛事一樣正而八經地喧喚。
無奈,看來是逃不過了,易無痕只看拿起三支香,點燃後,跪在祖師案前。
「叩首——」
易無痕把頭叩下去。
「再叩首——」
易無痕抬起頭號又叩下去。
「三叩首——」
易無痕又抬起頭號再叩下去。
三叩完成,易無痕把香插于案前。此時一旁的丁縴縴直看得吃吃笑出聲來。
「丁縴縴,鬼醫門第十七代記名弟子丁縴縴給祖師上香」易南山的聲音再度響起時,這位大小姐才知道今天她也不全是個觀眾。
但在這種燈火隆重的氛圍里,是容不得她反抗,何況父親還在一旁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她只有厥著嘴依樣畫葫蘆開始行這古老的大禮。
等到她行禮畢,也就跟著易無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眾人禮畢,易南山再度高聲喧喚︰「今天是我鬼醫一脈第十六代傳人丁華雲的傳法大典,30年來,丁師弟不忘祖師遺訓,勤修苦煉,業已突破神龍望氣決的第3層,達到祖師傳法的基本條件,我現以十六代掌門人的身份,主持這次傳法大典,正式接納丁華雲為鬼醫門直系弟子,並恭請祖師傳法︰九密窺心決。
易南山從祖師像案下拿出一個木盒,打開木盒拿出一本線裝的書。然後雙手托過頭頂︰「第十六代弟子丁華雲上前接受祖師傳藝——九密窺心決」。
丁華雲這時也已再次跪下,雙手虛托過頂︰「叩謝祖師傳藝,弟子當謹記祖師教誨,勤奮修練,不墮歷代祖師威名。」
易南山把手中的書放于丁華雲手上,然後等丁華雲再次向祖師像三叩首後,才將他扶起,激動地說︰「三十年了,師弟你終于突破了神龍望氣決的第3層,成了我們這一代師兄妹中第三個直傳弟子了」。
到這時,易無痕才算終于明白,為什麼今日這禮為什麼特別隆重,原來師門又多了一位直系弟子,也就是說在這個世上,鬼醫門正式的直系弟子,到現在總共有5位了,一個是鬼醫門十五代傳人中唯一還活在世上的祖師叔華畢,另三個十六代弟子分別是父親,還有遠在海外的二師姑及今天剛才進級的丁師叔,最後就是三年前進階的十七代弟子易無痕自已。
「傳法儀式完成了,大家回到客廳,氣氛就輕松多了。
大家一邊閑聊,一邊看電視,電視里正播放到一則關于高考的消息。
據統計︰本年度考生中獲得高考加分的考生佔到全部考生的19.3%比上年度增加了5%有多,絕大多考生家長,對教育部門相關的加分規則甚為不滿,更有不少專家學者也對多達幾十種的加分項目持懷疑態度,認為許多加分條件並不被廣大民眾認可,這樣林林總總多達幾十條的加分項目嚴重破壞了高考這一國家重大教育制度的公平性,在一定程度上剝奪了普通老百姓子弟受教育的權利。
電視正在播放關于高考的內容,而易無痕又是應屆考生,話題就轉到了易無痕身上。
易無痕今年高考考得非常不錯,以他們學校第一高分613分的成績超過一本線多達40多分,雖然沒有拿到任何加分,但除了清華北大等幾家牛皮的學院以外,報哪家大學都是綽綽有余。但現在的易無痕卻滿臉看不出一絲高興的樣子。
因為這中間他與父親發生一檔子事,就在高考志願上,他本來第一志願填報考bj航空大學空間物理專業,但卻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父親特意跑到學校給改成了bj中醫大學中醫臨床專業。
為了這檔子事,父子兩已比過幾次嘴了,但事已致此,易無痕也沒了辦法;易南山更是理直氣壯,你做為鬼醫門的弟子,不學正業,卻想改行易轍那自然是不肖子孫。
「小易,听說你考得不錯,報了哪家大學什麼專業啊。」丁縴縴問
「bj中醫大學中醫臨床專業」易無痕沒好氣的說。
「好啊、好啊,我們是同校同學了啊,恭喜恭喜」丁縴縴少年心性,竟然高興的抓住易無痕的手搖來搖去,搖得易無痕怎一個郁悶了得。
「好啦,以後你是我學姐了」易無痕抽回他的手,那個縴縴還在愣哪里莫名其妙。
這時一旁易無痕的母親插話了,做為母親她自是護著兒子,也覺得這個當爹的在這事上做得有點過份了,但一直一來在家里他就沒有什麼話語權,這下好不容易來個人,可以說一下了。
當听到易無痕的母親把這改志願這檔子事一說,丁華雲與丁縴縴才明白為什麼一說到高考的事兒這個小易同志為什麼一臉不高興。
易南山為了這事,也心里郁得慌,也正想找人說說。
「師弟,你來評評理,做為鬼醫門的弟子,這小子正業不負,要去學什麼航空物理專業,是哪門子道理,難道他還真想放衛星上天啊。」
易南山開口要丁華雲來評理,不過這個理不好評哦,而這個掌門師兄,終歸是個幫派領導啊,開口第一句話調子就定得很死。
丁華雲雖然是醫生,但他長年生活在大城市里,觀念與這個幾十年來一直世在這小山城的掌門師兄卻是不同,但在丁華雲眼里,他這個掌門師兄本身是神龍一樣的存在,許多他在行醫治病時疑難結核他每每都是打電話向這個世的學門師兄求教,大部分問題憑著電話溝通,師兄就能給他好的建議,讓他迎刃而解,要不是有這個神龍一樣的師兄在背後支持,丁華雲在醫學界也沒有今天這個地位。師兄的想法很明顯就是要他幫著來教育一下這個明顯比自己修為還要深的師佷兒,但他自己又覺得師兄做為家長,背著兒子,私改兒子的高考志願確實有點過份。
本來就清官難斷家務事,丁華雲突然卻想到了一極具建設性的辦法︰「你們父子之間這個理,我看就不用評了,我常去b市中醫大學,那里與那航空大學相距不遠,在國外不是有很多人就同時就讀幾家大學,同時學幾個專業嘛,我看只要小易願意,完全可以同時就讀兩個大學」。
听這樣一說,易南山到也沒有什麼態度,必竟私改兒子高考志願這事,他嘴里理直氣壯,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要他這個鬼醫門的掌門人,看著兒子改行易轍那是說什麼也是絕對不行的,但現在如果丁華雲的說法可以成立的話,那麼就當讓兒子發展一門業余愛好去鑽研一下什麼空間什麼物理,必竟也是國家正規學校的正規專業也不算是歪門斜道,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此語一出,易無痕更是立馬有了精神,本來他也想要能完成父親的心願希望能順便發展一下鬼醫門的傳統醫學精萃,但他偏偏又對現代科學也非常入迷總認為這兩者異曲同工;現在師叔竟然說可以同時去學兩家大學不同專業,讓他不得不來了精神。
精神是提來了,但問題也就出來了;昨天下午,學校就打了電話過來說中醫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已到了,只等去拿了;但中國航空大學他只是填了個第二志願,像這樣的一流大學,第二志願被錄取的機會是非常小的;現在8月底了,高考錄取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他不可能再被中國航空航天大學錄取。
易無痕把心中的想法提出來,丁華雲隨即一笑道︰「這個不難,剛好我這次前來還有一事要請你父親幫忙,剛好現在又能與小易的事又能扯上點關系,這樣就一舉兩得。」
原來,三個月前丁華雲就突破了神龍望氣決的第三層,達到了成為鬼醫門直系弟子的基本條件,但這時他接到了一例病人,這人仍是原來的教育部長孟嘗老先生,他的兩個兒子,大兒子孟風波現國家公安市副部長,小兒子孟風雷則是教育部部長,長女孟韋更是國家第二大軍區司令陳豫的老婆,本身也是少將軍餃,這是一個實打實的軍政實權家族;這個孟老爺子卻不知何原因,原本一直硬朗的身子,半年前突然就病倒了臥床不起,幾個月來看過幾十個名聲赫赫的大夫,不但大家都措手無策,連是個什麼病都說不準。三個月前,就在丁華雲從國外參加學術交流會回來,這個老爺子的大兒子馬上讓人請了丁華雲去診斷;說來也巧。剛好丁華雲的老丈人張三春與這個孟老爺子即是同鄉又是原北大的同屆學友,所以這樣一來丁華雲自是無法推月兌,雖然幾次檢查丁華雲都沒有查明是什麼病,但這樣一來一回幾次之後,他與這家人倒就非常熟悉了,再加入老丈人的關系,基本上就成了一家人,但治病方面卻依然沒有太大的進展;為了此病例,他不下5次打電話請教這個掌門師兄,雖然仍然沒有完全搞清楚病因,但通過多次試驗還是找到了一種緩解病情的方法,那就是經絡推拿法療法。
經絡推拿的手法正是鬼醫門多種有著獨到妙處的治病手法之一,效果比一般現在中醫界推拿手法好了太多;經過幾次推拿治療,孟老爺子的病情雖然沒能好轉但總算沒有惡化。
本來丁華雲此次前來,當然接受祖師授記傳法是第一位;第二件事就是要來與師兄探討這個病例,雖然在電話里倆人早就此病例討論過多次,幾乎每一次就診後都要與師兄交流情況,但電話里畢竟有些事說不清道不明,他甚至還想請這位掌門師兄去一次t市,讓師兄親自診斷一下這個病人;當然他原來多次交流都沒有提及這個病人的身份,因為他知道師兄這等高人隱世在這山城就是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擾,猶其是這種身份顯赫的實力家族。
說完這些情況,易無痕明白了,只要這家人肯幫他打個招乎,不要說本身他高考的分數就超過一本線,就算根本沒有參加過高考,要到哪所大學去上學而不是輕而易舉。
「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出山去t市給這個孟老先生治病,這事行不通。」易南山听完丁華雲的敘說後面色凝重地道︰「醫不叩門的道理你應當懂得。」
被師兄直接一口回絕,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丁華雲一時也沒有想到,好多話還卡在嘴邊都沒有能說出來,一時竟征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氣氛又一下子顯得尷尬了。
好在隨著一部韓國泡菜電視劇開始,氣氛才緩和了些,很顯然易無痕的母親與這個丁縴縴小姐都是個泡菜迷,電視劇一開播,啥事都只能靠後排,看完電視再說。
易南山一代高人自然是不會看這種泡菜電視的,跟丁華雲打了個招乎之後就直接回他自己的書房里去了。
丁華雲遠來是客,沒地方去,只有陪著女兒與嫂子看電視。
而易無痕本身也不喜歡看這種電視,他現在正在考慮如何搞到那張錄取通知書的事兒,就一直做在沙發上發呆,他知道父親說話一向說一不二,想請他去幫人家上門到tj市治病那是門而都沒有。而這個病例,以前也听父親跟他起說過,這明顯又是個極為少見的重金屬物中毒的病人,但病人年紀已高本身可能還有其它隱病,要治好此病常規手法,肯定不易,這樣的病人,不用特異手段任誰都不會有把握。
現在既然有機會實現自己的願望,那總得拼一拼吧,他暗自下了個決定。
第二天早上5點,易無痕照常起來,在院子里打他的太極拳,這是他從小在父親的教育下早就形成的生物規律,十多年來風雨不動。
一套24式吳式太極還沒有打完,易南山與丁華雲也起床了,也來到院子里做晨運。
晨練做完,吃了早餐,易無痕要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
一听說易無痕要去拿錄取通知書,那個本就無事可做的丁縴縴那是肯定不會放過,易無痕拒絕不過只好帶她一起去。
而丁華雲卻是非常珍惜與師兄在一起的時光,沒有易無痕在此,他們談到了孟老的病例。這次交流,自然比電話里交流要深刻得多,通過這次丁華雲詳細的介紹給孟老治病的前前後後所以細節,還有這次丁華雲本就有備而來,一並帶來了他給孟老檢查的所有檢查報告單,及各大醫院的化驗報告副本。通過這些資料,易南山可以肯定病情是由于重金屬中毒,再伴生與內風濕等幾種慢性病一起的並發癥。
听了師兄的分析,丁華雲還是獲益良多,雖然師兄並沒有親診這個病例不能直接給于他明確指明有效的臨床方法,但從師兄雲淡風輕的表情里,他也知道師兄如果真出手應當還是有一定把握。
但他並沒有再次開口要求師兄上t市去為這個孟老治病,昨天師兄那句「醫不叩門」其實是一句很重的話,充分表達了他這個掌門師兄對他的不滿。對別的醫生來說也許「醫不叩門︰只是一個普通的成語,而對鬼醫門來說這句成語的來源正是他們的第八代祖師,那時還留下一段驚動朝野的公案。
《鬼醫扎記》記載乾隆年間,有一回乾隆的一個兒子得了一種病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治好,後來進京城的一位名醫李楠自薦要為這個王子冶病,不料這個李楠名醫卻因用藥過重導致這個王爺阿哥病情更加嚴重起來,當然這個李楠就被抓了起來關了了大牢,這李楠正是鬼醫門第八掌門人牛萬三的一名記名弟子。這樣的事情傳到了掌門牛萬三耳中,他自然是非常生氣,他氣的不是這名記名弟子用藥過重,還是王室杖勢欺人,在他眼里,治病用藥本來就有風險,稍有閃失也是常有之事,禁然把醫生當犯人一樣治罪,卻是與理不公,但對方是王室,他能有什麼辦法呢,他也只能在自個家里發脾氣並立下了「醫不叩門」的規矩。不過既然病沒有治好,還得繼續請醫生,後來有人推薦牛萬三,乾隆爺讓太監去請這位鬼醫掌門,但卻被鬼醫掌門牛萬三拒絕了,並提出三條,一是馬上釋放鬼醫門記名弟子李楠,二是皇室必須由派有血親的皇室直屬子弟前來請他,三是診金10000兩白銀,無論治病最終結果是好是壞,是生是死,診金恕不退還。
最後治病的結果,《鬼醫扎記》上並沒有記錄,但這「醫不叩門」的規矩卻被鬼醫門世代相承了下來。
丁華雲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並非真正病人的家屬,反復開口請師兄去幫人家治病,確實不合適。
至于昨天說的那個錄取通知書,以他現在與孟家的關系,就算不請師兄去為孟老治病,只要他正式提出要他們幫自己的師佷兒弄一張錄取單,應當也不會被拒絕。所以易無痕那事他也沒怎放在心上,只是決定過幾天回到tj市,就直接讓孟家去幫忙弄,到時弄好了再告訴師兄父子也算是份誠心的人情。
來到這個縣城兩天時間,加上路上的時間,總共也才三天,丁華雲就接到醫院及不少病人的電話多達近10個,這個名聲赫赫的醫學教授也確是個忙人;就著吃晚飯的時間,丁華雲向師兄嫂表達了明天下午要回tj市的想法。易南山夫婦也沒有怎麼強留,只是感嘆不知師兄弟下次見面又要等到何年月。
真正著急的是易無痕,他今天去拿錄取通知書時,就想好了這次父親不去為那個孟老爺子治病,他是一定要去的,因為他的那張航空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還指望著人家呢,但沒有想到丁華雲與丁縴縴這麼快就要走,但他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
次日中午,吃完中飯,丁華雲帶著丁縴縴就離開了易家,臨走的時候卻偏不見易無痕。而當他們到達縣城的汽車站,丁華雲父女卻看到了易無痕正在車站門口等他們。
「剛才我走的時候你不在,我還以為你不送我們了哦,原來你在這里給我們送行」丁縴縴高興地說。
易無痕揚起手中的車票︰「你看,票都買好羅」。
「兩個人怎麼是三張票?」丁華雲問。
「我想去看看那個孟老先生」易無痕一臉嚴肅的表情。
雖然丁華雲明白了,自己這個師佷明顯是瞞著師兄「偷渡」,不過看他行李都帶來了,車票也買好了,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二點半的班車準時發出,從未出過遠門易無痕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也禁不住心情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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