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甄龍跟蕭詩芸說著話時，看門的家丁在門外輕聲喚了一句。
「進來吧。」
家丁進門，手中拿了一個帖子，恭恭敬敬遞給甄龍︰「門外一位姑娘交給少爺的。」
「她人呢？」甄龍接過帖子，看也沒看就順手遞給了蕭詩芸，反正看了也是浪費時間和眼球。
「她送完信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甄龍听完揮揮手，家丁自覺的退出門外。
「怎麼個情況？」等家丁走遠，甄龍看著正在打量帖子的蕭詩芸。
「又是這個秦若水，約你到望月樓一敘。」蕭詩芸似笑非笑的盯著甄龍，好像在說︰喲，來往挺密切的嘛。
甄龍一愣，她來干嘛？
「怎麼不說話？不打算見見？」蕭詩芸見甄龍眯眼想著問題，打趣道。
「見，為什麼不見？」甄龍醒神，想都不想就說道︰「這個時刻，怎麼能不見呢，她手上可是有兵權的，而且各個都是武林高手，雖然實戰經驗很差，但比一般的官兵可厲害不止一倍兩倍，有幾百個這樣的神秘高手，嘿嘿，事情或許可以好辦許多。」
蕭詩芸也點點頭︰「那你覺得她這個時候來到底為了什麼？」
甄龍站起身來，眼中若有若無的笑意，好久沒見秦美人了，真的有些想了︰「她葫蘆里裝的什麼，我去晃一晃不就知道了嗎？在家里等我，很快回來。」
說完，甄龍大步向外走去，先回房換了一身行頭，這才帶著工具到了闌珊院，翻牆出去。
這麼來來回回的翻牆，甄龍算是領悟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記得以前看電視，都覺得古代的飛賊那可是滿天飛，一般的官邸院牆幾米而已，豬都可以爬上去。
這幾天算是明白了，沒有中上等的輕功加工具，想進官邸偷東西？除非你也是穿越的。
這就可以理解，為什麼古代行刺大官的事情，很少會發生，很少會成功，就算是江湖高手，也未必可以完成刺殺大官的任務。
出了院子，甄龍直奔望月樓，心中雖然沒抱希望能夠從她手中要人，但見見面總是好的，反正這姑娘早晚是自己的，培養一下感情也好嘛。
大街上招了一輛馬車，一吊錢就可以到望月樓，甄龍愣是丟了一兩，其實甄龍很奇怪，很喜歡討價還價，甚至偷和搶，但給小費這種事情，甄龍從來都不會吝嗇。
十幾分鐘，馬車停在望月樓，甄龍跳下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大步埋了進去。
「喲，爺，您來了。」掌櫃還是那個掌櫃，眼尖的厲害，甄龍剛剛踏進門口，掌櫃順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櫃台走了出來，一臉賤笑迎上。
甄龍歪嘴一笑，拍了拍掌櫃的肩膀︰「有沒有一個秦姑娘？」
「有。」掌櫃乖巧的很，點點頭，指著二樓的一間房︰「哪位姑娘已經等了許久，沒想到是等您啊？這樣，這一頓小店包了，算是小老兒請客。」
「我好像就沒打算付錢。」甄龍眨了眨眼楮，接著微微一笑︰「不過看你這麼識趣，我就給你一些面子，不付錢了，行了，不用招呼我，我自個上去。」
「您請，您請。」掌櫃滿臉堆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推門進入，終于看到好久不見的秦若水，今天的秦若水還是一身男兒的裝扮，一段時間不見，這丫頭好像漂亮了不少，穿著男裝也掩蓋不住那份陰氣。
房內倒酒和撫琴的兩名女孩早就不在了。
見甄龍進來，秦若水只是淡淡的瞟了甄龍一眼，語氣一點兒也不變，冷冷淡淡的說道︰「沒指望你敲門，可當你闖進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習慣。」
「早晚會習慣的。」甄龍哼笑一下，反手把門關好，然後走到秦若水身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雙賊眼死死的看著秦若水。
哪怕是秦若水對這種人見怪不怪，可感覺到甄龍那火熱的目光，臉上表情還是微微一變，語氣也有些不自然︰「看什麼看？請你出來，不是叫你來看我的。」
「如果不是為了看你，你以為我會出來嗎？」甄龍雙手托著下巴，手肘撐在桌上，眼楮還是不動，死死的盯著秦若水那張俏臉。
「好，你隨便看。」秦若水也算是接受現實了，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態，眼楮不再看甄龍，而是伸手給自己倒茶，眼神一直跟著玉手的動作。
「甄子丹，上次我以為你只是一個商人，也只是一個郎中，沒想到你還是當朝的三品大員，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呢？」
甄龍撐著胳膊，看著秦若水輕柔倒茶的動作︰「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比如我尿尿是蹲著還是站著。」
「今天來，不是跟你斗嘴的。」秦若水對于甄龍的無理，也沒有什麼心理波動，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可眼神還是不看甄龍。
「咦！對了，你今天叫我來為了什麼？還有，你的那些手下帶了嗎？我指的是那500多名孩子。」
「沒帶，今天我是一個人來的，連請帖也是我親自送的。」
甄龍松開手，坐直起來︰「說吧，到底什麼事？」
「你是三品大官，難道不知道朝中現在很亂嗎？」說完這話，秦若水這才看向甄龍，很認真的打量甄龍的動作和眼神，想看看甄龍對這話有什麼反應。
可惜，甄龍的眼神如水，別說想法了，一絲波動都沒有。
「知道啊。」
秦若水皺起眉頭︰「那你有什麼打算？」
甄龍哼哼一笑，有趣的看著秦若水的模樣︰「這關你什麼事兒？有事你就說，沒事就喝茶，就全當今日我們只是敘敘舊。」
秦若水听到這話，眉頭更深，他到底想什麼呢？朝廷都快變天了，難道他不知道？不可能，秦若水否定了這個想法之後，深吸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一點︰「我只是想知道，你是選擇明哲保身？還是選擇恢復李唐？又或者是扶持武周？你身為臣子，不可能沒有想法吧？」
「你很關心這件事啊？」甄龍笑了笑，接著伸出兩根手指︰「我問你，當你看到有兩條狗正在打架，你怎麼辦？」
秦若水一怔，滿臉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的意思。」甄龍眯著眼楮，語氣不冷不熱，不陰不陽︰「兩條瘋狗互相撕咬著，如果是我路過了，就看著他們互相咬，直到有一條狗被咬死為止。如果你不等他們咬完就去幫忙，可能會被咬不說，還可能它們一起反過來咬你。所謂狗咬狗一嘴毛，記住我們的身份，我們是打狗的，不是勸架的，懂了嗎？」
「你的意思是……」
「噓。」甄龍把手指放在唇邊，低聲道︰「有些話說明白了，就沒意思了，你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現在可以說了吧，今天來找我，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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