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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迎面的美軍
在現場目睹裝甲混成支隊機動部署過程以後,包括穆營長在內的志願軍都被震驚了。開始的時候穆營長還和周勇商量由他的步兵營部置在最外圍,周勇的坦克大炮在內線火力掩護,但是這一計劃被周勇立即否決了,用步兵壓在坦克前這一老套的作法不僅會帶來大量人員傷亡,而且也不適合裝甲部隊的機動作戰,這會讓周勇的坦克作戰束手束腳。
事實上,周勇唯一擔心的就是敵軍如果有大量步兵趁夜滲透進來,尤其是一旦滲透越過前面的裝甲防線,在防線後方的寵大的後勤分隊是無力抵抗這些的。
而現在因為有了志願軍1個步兵營的兵力,于是周勇和穆營長商量著,把其中一個步兵連部署在公路左側的山包上,另一個連和美軍工兵一起加緊修橋,余下的一個連則部署在155自行榴彈炮後來,他們將以輕武器火力對付敵人可能的步兵滲透進攻。
穆營長手下的幾個連長對這一計劃感到不解,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被忽視了一樣,事實上,志願軍們對混成支隊的作戰能力也是心里沒底,冒然把陣地完全交給混成支隊,而志願軍卻在後面防御,這讓穆營長的部下們有些不能接受。副營長和1連長和周勇爭論起來,要求他們的志願軍步兵要部署在一線部地上,不過,在一邊深思熟慮的穆營長最後決定服從周勇的安排。
所有的部署和準備工作都已經作好了,現在周圍相反安靜下來,炮連副連長中尉楊可呆在的05式155自行榴彈炮後門,從下午以來的一系列活動讓他有點疲勞,戰斗也許馬上要打響了,年青的楊可大學畢業後曾經在美國呆了2年多,這些美國人會是楊可曾經見過的那些美國人嗎?他們大塊的吃7分熟牛排、他們教會楊可品嘗appuin、他們在酒吧里和楊可分享冰鎮啤酒、漂亮的美國女人總是會高興的把愛情寫在臉上,有一段時間里,楊可甚至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個美國人,以至回國會感覺一陣陣失落……
車外聚集著一些正在休息的志願軍戰士,楊可看著他們,無法想像自己要和這些衣衫襤褸的戰士共同去殺死美國人,他打開車門,看到有的志願軍戰士在地上用雪在洗臉、有的人在精心擦試步槍、還有的人在加緊綁腿。
另一邊,衛生員小趙把帶來的皮手套發給戰士們,上校軍醫張鳴在給幾個戰士擦凍傷膏,叮囑戰士們要勤換干襪子,防止凍腳,一個志願軍戰士靠在樹上,從懷里掏出壓縮餅干,咬了一口,皺起了眉頭說;「這玩藝怎麼又甜又苦的。」
楊可看到,笑了,「那是巧克力味的壓縮餅干,熱量很高的。」
戰士們也笑了︰「沒听說過,听名兒,敢情不錯。」
「你們就不怕打仗嗎?」看著周圍志願軍輕松的表情,李信問到。
「打仗?打仗就像是請客吃飯,有什麼好怕的?」一個面相很顯老的戰士反問道,其它志願軍戰士各忙各的事,沒人搭理楊可。
「為什麼這麼說?」楊可不明白,他看著這個戰士,突然發現這個戰士腳上的大頭鞋又破又爛,用兩塊雨布和布條綁在腳上,「你的鞋破了,我給你換雙鞋吧,腳會凍壞的。」
「不用了,等一會我就能換上美國人的新鞋了。」戰士無所謂的說著,周圍的人呵呵的笑了。
美軍騎兵1師第5騎兵團rt戰斗群的行軍之路並不順利,雖然先遣支隊在前面已經掃平了阻擊的志願軍部隊。
但是,一路的冰雪公路,那些裝滿糧食和彈藥的g10輪卡車個個都嚴重超載,卡車在路面上像溜冰一樣滑來滑去。
更加嚴重的是,臨時配屬給第5騎兵團的**第6中型坦克營d連,這個連裝備了美國最新式的重型46巴頓坦克,更厚重的裝甲,90的坦克炮,這些新出廠的坦克身上還帶著廠家的油漆味兒讓第5騎兵團官兵看了個個信心滿滿。
上帝保佑那些中國佬吧,他們現在連t34這種罐頭盒都沒有,現在遇上重裝大炮的46,他們恐怕只有乖乖讓出大道,讓我們開進砥平里吧。
不過,新坦克全都使用了有橡膠覆蓋的新式金屬履帶。
雖然從常規上來說,橡膠覆蓋的履帶有著很大的優越性。首先,這種履帶的壽命是鋼履帶的大約兩倍。其二,在堅硬路面上駕駛起來感覺就像汽車一樣安靜,而不像別的謝爾曼坦克那樣的「光腳」鋼履帶在行駛時轟聲震耳。
但是,這里是朝鮮,不是夏天的西西里,也不是在非洲沙漠,橡膠履帶在這里會暴露出一個致命缺點。即使路面只有一點冰,坦克就會像一只肥母牛那樣在冰面上扭來扭去。
而現在的24號公路上顯然不只是「僅有一點冰雪」的問題,第5騎兵團的坦克手對新坦克的好感很快煙消雲散,他們在冰雪地上努力的平衡著扭動的坦克。
幸好的是,克朗姆茲上校的部下都是一群經驗老到的坦克手,他們中間很多人參加過太平洋戰爭,甚至有人參加過歐洲的坦克戰,現在他們找來鐵絲網纏在履帶上,或者讓履帶齒片從鏈條上或者螺栓上伸出來,總之,坦克兵們想出了任何能夠給履帶加強摩擦力的措施。
一番折騰,第5騎兵團終于艱幸的重新上路了,車隊的速度雖然還是很慢,不過大家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沒過多久,克朗姆茲上校就遇上了更壞的消息,他的先遣支隊的緊急求救電報。
「先遣支隊被實力不明的敵人重型坦克部隊和步兵突然襲擊,損失慘重,急需援軍和反坦克彈藥。」
這份電報讓克朗姆茲上校大驚失色,電報在參謀和營長們之間傳閱,大家都對電報里提到的突然出現的中國重型坦克感覺不可思議,最後克朗姆茲上校決定把情況上報騎1師和陸軍第9軍司令部。
就這樣,美軍騎兵第師第5騎兵團一邊加緊前進並用無線電呼叫先遣支隊,一邊等待著上級的指示。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收到先遣支隊求救電報以後幾個小時以內,盡管美軍電報員用盡所有辦法,也聯絡不上遠處的先遣支隊了。
先遣支隊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下音信全無了。這樣,種種不好的猜想涌上人們的心頭,只不過,大家都不敢說出來,要知道,讓克朗姆茲上校生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事實上,同樣的憂慮在克朗姆茲上校的心中快速成長,他開始越來越無法忍受了。盡管還是沒有收到上級軍、師的指示,但是這樣坐在慢騰騰的車隊里坐以待斃當然也是于事無補,克朗姆茲上校再也不願意這樣眼巴巴的干等下去了,他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決定放開龐大、臃腫、緩慢的車隊,親自帶領一個坦克連的全部26台坦克,在坦克上搭載一個160人的步兵連,組成一個精干的坦克特遣隊,直接前去救援遠處的失去音信的那支先遣隊。
當克朗姆茲上校把這個決定告訴給各位軍官時,立即遭到大家的反對,必境,在不明真相的黑夜里,冒然帶領一只坦克部隊前進,這實在太冒險了。
第3騎兵營營長建議,向驪州總部申請,讓他們出動觀測飛機,前去偵察先遣支隊的駐地,在確定他們的具體情況後,再行決定。
坦克d連連長則認為,他的坦克履帶還不適應冰雪路面,很難快速推進。而且如果在黑暗里遇上中國人埋伏的步兵,也很難對付。
綜合了下級們的建議後,不過,克朗姆茲上校也把計劃重新改變了一下,他命令再給特遣隊加強一個6門制的105自行榴彈炮連。這樣就有了26台新式的47巴頓坦克,160名步兵和6門7b2履帶式自行榴彈炮車,自行榴彈炮車和坦克連一起行動,以便路上遇上步兵時可以直接炮火支援。
不過,軍官們還是覺得這種行動太異想天開了。于是,像往常一樣,這些下級的反對意見都無法阻止獨斷專行的克朗姆茲上校,在他的那種近于威脅、哄騙式的命令下,各級軍官勉強同意了他的計劃。
46巴頓坦克紛紛從車隊里開出來,在車隊前方重新整隊,2台輕快的半履帶的裝甲偵察車將作為車隊的前衛偵察車,
步兵f連抽調出來,他們搭載在坦克上,配合前進。在車隊最後是幾輛卡車,準備用于收容傷員用。克朗姆茲上校將坐在坦克車隊的坦克上,親自指揮戰斗。
一個美軍坦克手在炮塔上和自己的坦克車組聊天說道︰「既然先遣支隊都難以抵抗中國人,難道我們就可以打敗嗎?。」
「閉上你的臭嘴。」這話居然讓尖耳朵的克朗姆茲上校听到了,他大聲怒罵。︰「你想拋下你的同伴嗎?下次在你被擊毀之前,也問問你的友軍吧?」
新編成的特遣隊很快組好了隊列,他們月兌離了雜亂中緩慢前進的騎5團車隊。編成標準的坦克行軍隊形,加速向前進發。
在1951年2月朝鮮這個清冷的夜晚,美軍的坦克隊加速向周勇的混成支隊方向趕來,隔著漆黑的夜晚,雖然美軍軍官克朗姆茲上校和解放軍坦克兵周勇少校並不相識,可是現在他們迎面而行,迅速拉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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