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慶,朕今日追封沈氏宛真為一品誥命夫人,命你以相府當家主母之尊,風光大葬!另,賞沈千尋黃金百兩,其他首飾錦緞,著內衛府的人看著辦!」
「一品……誥命夫人?」沈慶傻掉了,龍震和龍雲雁亦是目瞪口呆,沈千尋亦是愕然,這龍熙帝是怎麼了?自己那點兒功德,不至于讓他如此大手筆吧?
眾人都驚愕不已,唯有龍天若嘴角微勾,露出嘲諷的笑容,但那絲嘲諷一閃即逝,很快,他又是一派放浪油滑的公子模樣。
「朕累了,擺駕回宮!」龍熙帝虛浮的聲音再度響起,話音未落,人已大步竄出佛堂,像是有誰在他的背後追趕,一眾僕從侍衛步步緊隨,浩蕩的隊伍很快便消失在相府庭院,眾人皆離座跪伏于地相送。
這一場滑稽的大戲,總算唱到了落幕的時候。
各不相關人等相繼離場,最後,佛堂里只剩下相府中人。
沈千尋抬起眼斂,朝管家劉三和兩個丫環虛虛一指,命令道︰「你們三個,隨我去收尸!」
兩丫環看了龍雲雁一眼,龍雲雁面色冷硬,沒有任何表示,這三人卻似得到了某種信號,撇撇嘴,動都不動一下。
「主子有吩咐,你們沒長耳朵嗎?」沈千尋上前一步,站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仍裝聾作啞。
沈千尋冷冷的眨了眨眼楮︰「既然耳朵長著沒用,索性割了吧!」
她的話音未落,手中已亮起一道雪亮寒光,剎那間,血影逐著光影飛濺四射,誰也沒看到她是怎麼出手的,但那三人同時捂著自己的耳朵,殺豬般慘叫起來!
「沈千尋,你這是干什麼?」龍雲雁尖叫。
「我管教奴才,還請二姨娘不要插嘴!」沈千尋盯著她,一字一頓道,「你只是一個姨娘,沒有那個資格!我娘雖然走了,到底還有我這個嫡長女在,你若真想主事,須依龍熙王朝律法,三年後被父親扶正之後,再來多嘴罷!」
「你……」龍雲雁氣得三尸神跳,瘋子一般向沈千尋撲了過來,沈千尋輕輕一閃,她便撲了個空,收勢不及,鼻梁撞在堅硬的書櫃上,立時鼻血橫流。
沈慶大驚失色,忙上前攙扶,這時,只听一個老邁的聲音陰惻惻響起︰「二姨娘不能多嘴,我這個老太婆可還在喘氣呢!」
沈千尋轉過頭來,看向一直坐在太師椅中裝死人的那個老太婆,難掩心中鄙夷。
這是前身的嫡親祖母阮氏,是宛真孝心伺候的婆婆,可是,這個阮氏是什麼人?
沈慶的故鄉,那個破落的三茶鎮,唯一的一家暗娼便是她阮氏!
三茶鎮的成年男人,沒睡過她的人屈指可數,一個暗娼生出來的兒子,也該是沈慶這樣厚顏無恥,只是,上天不公,賜給他們一幅好皮囊和一張花言巧語的嘴。
宛真嫁給他,便如白布入了爛泥池,被婆婆逼著賣身,她抵死不從,阮氏便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一旦兒子攀附了豪門,自然要將她遠遠的踹開去!
就是這樣髒污不堪的老婦人,竟然還有臉在她面前擺祖母的譜,看著一臉褶子還涂脂抹的阮氏,沈千尋喉頭涌起一股酸水,她幾乎要嘔出來!
她冷哼一聲,道︰「祖母自然是活著的,只是,孫兒只是管教個把不听話的奴才,祖母有何話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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