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蒙這話月兌口而出,頓時臉頰飛紅,靦腆地搔著腦袋說,
「師弟,其實我的家在海南那邊。十歲的時候女乃女乃帶我在海灘玩,師父帶著小師妹從海灘那邊走過來。我看見小鵝第一眼,就喜歡她了。你不知道那天,晚霞照在她雪白的小臉上,她的笑容比晚霞更美。女乃女乃和師父去樹林里說話,我就和小鵝一起玩,那時我就發誓非小鵝不娶。」
「看不出你還真夠早熟的。難道你沒看出來你女乃女乃和師父有一腿。」趙少龍客觀地分析案情。
麥蒙漲紅著臉,指著趙少龍,你,你……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趙少龍覺得自己話有些重了,尷尬地搔搔頭說,「小鵝就是小師妹吧?難怪你不承認她是師佷,原來打這鬼主意。」
「恩,師妹叫蘇小鵝。我求女乃女乃讓師父收我為徒就是為了能見到小鵝。只要是為了她,我吃再多苦,受再大的罪也不怕。小鵝,小鵝說今年會來敢當谷看我的,她為什麼還沒來?」麥蒙神情恍惚,已然痴呆。
明顯這丫中毒很深,已經無藥可治。趙少龍立刻轉移了話題,「事不宜遲,天合功我也背熟了,你快把麒麟丹給我,我這就開始。」
麥蒙從貼身的口袋里拿出個小瓷瓶,剔掉上面的封臘,倒出顆異象撲鼻的丹丸。趙少龍接過一口吞進肚子,幾把扒光衣服,跳進湖中。
湖水漾開大大的水花,趙少龍的人影一會便消失不見。
麥蒙坐在水邊,默默計算著時間,大鵝趴在他腿上,親昵地在懷里亂拱。
五分鐘過去了,麥蒙心頭焦急,站起來開始月兌衣服。
湖心水花四濺,趙少龍冒出頭大喊,「麥蒙,我模到門路了。」
喊完打了個勝利的手勢,又沉入湖水。
麥蒙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替趙少龍歡喜。師父眼光不錯,這個師弟果然天份很高。
十分鐘過去了,趙少龍又沖湖心冒出了頭,看見麥蒙還在岸邊,又大喊,「感覺不錯,我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麥蒙,你去弄火鍋吧,我不會有事的。」
麥蒙有些懵了,師弟的天資也太高了吧?自己練了十多年的天合功,只能在水里呆八分鐘左右,他第二次就能呆十分鐘。他還用自己保護嗎?
「你身體沒事吧?不要硬撐。」
「沒事,我再熟悉一會。」
說完趙少龍又潛入了水里,這次足足十五分鐘才冒出頭。麥蒙眼楮已經發直,趙少龍的進度已經超出了他想象的極限。
「麥蒙別傻坐在那里了,讓大鵝去咬點野味,你去弄火鍋吧。今晚咱們兩師兄弟在這湖邊好好喝一杯。」
事實擺在眼前,麥蒙對師弟的敬佩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好,師弟你慢慢練,我去弄火鍋了。」說完拍了拍大鵝的腦袋,指了指那段坑坑窪窪的山壁。大鵝嗚嗚回應了幾聲,沖到崖壁邊,像只松鼠一樣,肥滾滾的身體靈活無比地向山崖頂攀沿而上。
…………
趙少龍背上的傷已經全好了,留下幾道深深地傷痕。十來天對天合功的練習,讓小蟲兒們漸漸地恢復了生機。如果再有兩三粒麒麟丹的話,不用幾天,就能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就算沒有麒麟丹,相信再有兩三個月的練習,也能恢復。堅持下去,內息會越來越強,和小蟲兒的交融也越來越如意。
師父宋青丹沒有一點消息。
可是,趙少龍已經等不及了。
與世隔絕的生活對清心寡欲的麥蒙來說是一種享受。可對趙少龍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一天前他就順著那坑坑窪窪地山壁爬上了崖頂,眼前的情形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筆直的山崖至少有兩三百米高,除了飛鳥,沒有任何人可以下到崖底。把崖頂走了個遍,小野獸倒是不少,可根本沒有下山的路。敢當谷根本就是個絕峰頂上的天坑。
通往外界的路只能在山壁那幾塊巨石之後,但是他推不開。麥蒙什麼話都好說,但是對師父的話奉若經綸,說到出谷,就兩個字,不行。
如果尋藥的宋青丹一去不回,難道要和那肥兔子大鵝還有死腦經的麥蒙老死在這里。想到這一節,趙少龍眼前閃過一部電影的名字︰斷臂山。
長吁短嘆的趙少龍再次潛入湖底,朝那水中的深洞潛去。只能寄希望于那道石門之後了,也許有谷的道路也不一定。
傷好之後力氣也大了不少,趙少龍終于搬開了石銷。可惜用盡了力氣推石門,石門依然紋絲不動。絕望之余,趙少龍只能回頭,沒想剛游出幾米遠,背後的石門居然發出微微地嘎嘎聲。
這聲音在靜靜的湖水中相當刺耳,趙少龍回頭一看,石門正朝著他緩緩打開。
靠,原來打開石門不是推,是用拉的。趙少龍暗暗感嘆,自己的智商應該充值了。
石門背後是幾根寬大的石條,不過人的身體可以輕易鑽過。趙少龍游進石條縫隙,一下就穿了過去。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水底大殿,大大小小擺了幾十口箱子。洞壁上還有許多龍形的菩薩像。
熟悉的影像在記憶力慢慢重疊,趙少龍心頭狂喜。
難怪敢當谷里會有家鄉鳳城的金罐子酒喝。自己這十幾天原來就在離鳳城家不遠的天柱峰絕頂的天坑山谷中。
身處的地方自己來過三四次,正是當初陳熙苦苦尋找的翼王寶藏藏寶地。從這個水底亂石縫中穿出去,就能通到天柱峰的峽谷河道中。想起當初在那山谷里一人獨擋幾百個混混的事,趙少龍心頭大喊,終于自由了。
穿過狹窄的縫隙,朝水面游去。
頭頂的藍天異常親切,趙少龍腳下一登,腦袋猛然竄出水面。眼前是熟悉的家鄉山水,不過離開時空蕩的河壩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樹干。應該是陳熙和劉敦敏他們伐了山上的雜木種植杜仲樹苗,把這些砍下來的雜樹干堆在了這里。
趙少龍一邊爬上樹干堆,一邊想著馬上就能見到陳熙,計劃著和那小子痛痛快快地喝一頓啤酒。剛爬到一半,樹堆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們就躲在山口那邊的山壁上,我已經搬了幾塊大石頭放在那里,一定要記住,是一輛白色的豐田越野,那些石頭足以把車砸成鐵餅了。海棠哥既然讓你們過來,我肯定相信你們的辦事能力。明天砸死那車里的人之後,你們就翻山走,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
接著傳來兩個粗聲粗氣的回答,听著像是東北口音。
趙少龍屏住了呼吸,心頭五味呈雜。叫人推石頭砸車的聲音居然是劉敦敏的!
他想砸死豐田越野車里的誰?
這幾句話听得趙少龍毛骨悚然,想起謝晚秋在敢當谷里給自己說的,以前劉敦敏在東北做的那些事。趙少龍只覺渾身從里到外陣陣發涼,一股想殺人的沖動從心頭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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