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運邪王 一百五十七︰扎巴的胃口

作者 ︰ 濃睡

再次來到土地廟前,眾人已經沒了初時的輕松。黑洞洞地土地廟門似乎像巨獸張開的大嘴,等人進入便一口生吞。

地道里的黑霧非常濃稠,一時半會肯定是很難消散的。阿大把只活兔子綁在長竹竿頂端,遠遠伸進土地廟里。兔子聳動著長耳兔,雙腿用力地蹦著,似乎並沒什麼事。

莫非這毒霧只在通道里?趙少龍伸手抓過阿大手里的竹竿,慢慢朝土地廟里挺進。回頭喊了聲,

「你們都在外面,千萬不要進來。」

來到地道口,用電筒往洞口下照去,里面似乎半點動靜沒有,連黑霧也看不見。趙少龍折斷半截竹竿,把兔子挑在前面一步一個腳印朝地道里走去。兔子在電筒光的照射下,活蹦亂跳。

毒霧的厲害趙少龍領教過,不敢走的太快,走幾步就停下看兔子的動靜。一直快到石門處,電筒光里毒霧開始顯現出來。兔子剛剛沾到黑霧,就猛烈掙扎起來,沒到半分鐘,便口吐白沫兩腿一蹬死翹翹了。

趙少龍屏著氣,仔細觀察,毒霧盤踞在底層,濃密而厚重,並不朝通道上方涌。電筒光射過去,已經能看見破裂的石門,不過石門里的黑霧更加濃密,幽深不見底。

榮滿堂這老小子真毒辣,幸好元瓷發現的早,不然兩個人都得栽在這里。趙少龍一邊在心里暗自慶幸,一邊用竹竿在霧里一通亂攪。毒霧凌亂地旋轉了起來,竹竿停下不一會,又濃密地飄在底層,半點沒有減少。

看來只有用火攻了,趙少龍回頭爬出通道,走到廟門口大喊,

「土地廟里沒毒氣,你們多弄些玉米桿進來,元瓷回去弄些引火的油。」

大家分頭忙碌,不一會玉米桿便堆成了小山。趙少龍此刻化身為鍋爐工,孜孜不倦地把干燥的玉米桿一捆捆地扔進黑霧里,直到塞滿。元瓷把榮家的菜油桶子直接搬了過來,滿登登地有一百多斤。

為了一次到位,趙少龍用竹竿把地洞里的玉米桿捅地結結實實地,隔著老遠把菜油澆了上去。點燃扎巴做好的火把,引燃了玉米堆。

不一會火勢便慢慢旺了起來,通道中開始彌漫熱氣和臭味,趙少龍屏住呼吸慢慢後退。沒想大火並沒有像開始想象的那樣,因為通道狹窄空氣不足而燃燒不起來,大火燃燒的勢頭很良好。估計大石門後面還有其它通風的通道。

毒霧燃燒後的氣味腥臭難聞,趙少龍不敢在通道里多呆,回到土地廟外,長長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不過這時他注意到平時嘴巴呱唧不停地扎巴居然難得地沉默了下來,盯著趙少龍等人眼珠咕嚕咕嚕亂轉,不知道心里想些什麼。

趙少龍拍了拍腦門,居然把這茬忘了!給扎巴說好是來買石頭,石頭沒買倒先把別人土地廟燒了……這個,怎麼也要有個說法,穩住扎巴。如果找到黃金要運出去的話,還得指望他找勞力吶。

「扎巴,其實這土地廟里面的石頭也很有觀賞價值,我打算也一齊買了。放心,不會虧榮家人一分錢的。」趙少龍開始編理由,不過連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牽強附會,相當蒼白,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土地廟里面能有什麼石頭?你們到底來這里干什麼的?」幾天好煙好酒相待,並沒有泯滅扎巴那顆熱愛家鄉山山水水的赤子之心。此刻他面對趙少龍這群來歷不明的宵小之輩聲高氣壯,形象那是相當地偉岸。

「這個,這個……」趙少龍支支吾吾,又不能把土地廟里可能有幾十輩子都用不完的黃金告訴扎巴,也再編不出像樣的理由,只能閉上嘴巴,宣布啞火。

「扎巴,我們沒有惡意的。這里的東西本來就屬于我們的。」阿大跟扎巴接觸了幾天,很看的起這個其貌不揚卻相當有血性的話嘮,企圖微言大義,說服扎巴跟著自己這群人瞎干。

「這是榮家的地啊,你們都是外人。不要騙我了,是不是土地廟里面藏著什麼寶貝?」扎巴握著柴刀退後兩步,一邊防備眾人暴起發難,一邊用話試探,神色間很有見面分一半的意思。

趙少龍微微皺眉,扎巴果然是條漢子,從這彪悍地表現來看,膽色和智商加起來已經超過249,直奔250而去。

可惜膽色和智商高了也不是好事。要是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元瓷分分鐘都可能把他毆打致死,再扔進金水河里毀尸滅跡。

天涯海閣的黃金豈會讓一個山間野民染指,元瓷暗想扎巴是不是腦子有病。臉色陡然沉了下去,內息聚集雙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慢慢朝扎巴逼去。

「你要干什麼?再過來我用柴刀砍你哦。」扎巴被元瓷逼地節節後退,柴刀在手里晃動著,雖然樣子很凶,但似乎也不想對如花似玉的元瓷使用武力。

可惜他哪里知道,就算現在有十個扎巴加一百把柴刀對上元瓷也是死于非命的下場。

「元瓷住手。」趙少龍喝住元瓷,閃身沖到扎巴面前,劈手奪過的柴刀,一指點在肋下,扎巴頓時呀地一聲怪叫,坐到地上。

「扎巴,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寶貝。沒有就算了,有的話還需要你幫著找人運出去。老實跟你說,這些寶貝不是我們的,我們無權分配。不過寶貝運出去可以給你一百萬,你看如何?」

趙少龍盯著扎巴誠懇地說出這番話,他實在不想扎巴為了這筆黃金丟了性命。只希望扎巴不要心太大,如果漫天要價,那也只有讓元瓷來跟他交流了。

「行,我跟著你們干,只要一百萬。」扎巴也不知道被趙少龍的身手嚇到了,還是這個數字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直接很光棍地一口答應。

「哼,我今天就給少龍面子不殺你。如果你透露半點風聲出去……」元瓷 地一掌擊在扎巴胸口,半坐的扎巴身體打橫直接飛了出去,接連在玉米樁子地里翻了十幾個滾才軟軟地躺在地上,渾身被掛地鮮血淋淋。趙少龍看出元瓷用地巧勁,扎巴只是受了皮外傷而已,但這手足夠震住扎巴。

「我就屠了你全家。」元瓷收回手掌,吐出最後這半句話。

扎巴哎呦哎呦鬼叫著從地上爬起來,抹著額頭上的血,哭兮兮地嘀咕,「我還沒有透露風聲啊……」

阿大走過去扶著扎巴說,「你膽子夠大的,敢要挾團長,這里隨便一個人小指頭就把你摁死了。以後別瞎想了,好好跟著我們干,錢不會少你的。」

扎巴猛烈點頭,剛才的情形讓他不得不信,原來這兩個瘦瘦弱弱的男女比高大威猛的阿大更厲害。現在金水河的黃金也開采地差不多了,每年掙的錢越來越少,一百萬已經夠自己和家人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少龍兄弟,里面的火可能還要燃很久,我們先回去吧。吃了飯睡覺等明天再來,到時候就可以取寶貝了。」扎巴正式加入尋寶團隊後,立刻開始積極地提供合理建議。

「嗯,阿大守在這里,下半夜我來換班。下面的毒氣還沒干淨,千萬不要進通道里去。」

黃金灼眼啊!現在通道已經打開,趙少龍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回到石樓,扎巴依然像平時一樣忙里忙外地做飯,不過開始圍繞未知的寶貝展開話題。趙少龍和元瓷不理他,他就跟牛牛嘮,嘮地吐沫亂飛,眉開眼笑,好像一百萬已經到賬了似的。

「哎!」,趙少龍長長地嘆口氣,扎巴應該是鐵了心跟自己干,打算掙這一百萬酬勞。不過他這嘴巴,要能守住秘密的話,打死自己也不敢相信。

以後運黃金的時候,還是讓阿大跟著他吧。不然這家伙能把這事捅到新聞聯播去。

元瓷似乎對趙少龍處理事情的方式不太認可,一邊站在他身後不輕不重地給他捏肩膀,一邊說,「少龍,這個事情牽涉太大。你真的相信扎巴不會說出去?為了保險起見,我晚上把他滅了吧。」

「不行。元瓷,你不要處理什麼事情都殺人放火這一招好不好。扎巴跟我們一起這麼多天了,就是條狗也會有點感情吧。你盯緊點他就是了,我相信他不會亂說的。」趙少龍拍著元瓷的手安慰她。

「他那張嘴巴根本不受腦子控制的,阿大跟他聊他老婆,他連自己老婆身上有幾顆痣都說的清清楚楚。能守住秘密才怪了。」元瓷說到這里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呵呵,沒事的。這樣的人心里才不會藏什麼鬼主意,打起交道來也放心。」

趙少龍捏著元瓷的手說,「咦,你居然偷听他們說黃段子,怎麼連我都沒听到。」

元瓷噘著嘴說,「阿大以前是洪烈的手下,我當然要時刻注意著。听他們說話,看得出阿大對你很忠心,應該早把洪烈給忘記了。閣主的手段你沒見到過當然不在意,我心里擔心不得了。這些黃金閣主很重視,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的下場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說完元瓷停住按肩膀的手,坐到趙少龍身邊,把頭靠在他胸口上幽幽說,

「少龍,真想一輩子在這里呆下去啊,不用再為閣主去殺人。你知道嗎?和我們一起長大的秦諾和漢征,被我和唐詩親手殺了。不過我們不殺他們的話,他們落到宮執事手里,只會死的更慘。殺死他們之後那幾天,我天天做噩夢,都快瘋了。我真怕要是你出什麼事,閣主讓我和唐詩來殺你……」

「我能出什麼事?」趙少龍看著唐詩的眼楮,難道閣主已經知道了什麼?雖然有設想,不過自己目前還什麼都沒干啊?

「團長,快跑,土地廟里鑽了一頭怪物出來……」

突然阿大遠遠從土地廟那邊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怪叫著。

他身後的黑暗里,一雙陰冷血紅的眼楮閃閃滅滅,看地人渾身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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