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一元的金屬硬幣,就這樣的憑空漂浮在空氣中。這樣的詭異事情,讓即便見了太多世面的張全變得驚訝不已,恩,確切的說,應該是徹底嚇傻了。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超出了他對這整個世界事物的認知。簡直就是毀了他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兩個硬幣在張全的面前微微的顫抖著,發出嗡嗡的嗡鳴。張全額頭上的汗一下子流了下來。他一下子想到了趙大海的死,難道說,趙大海的死,就是因為,就是像這兩枚硬幣一樣,被操控了嘛……
看著眼前像是長了眼楮一樣在自己面前晃動著漂浮的硬幣,張全身上開始了微微的顫抖,這太可怕了,這究竟是他嘛的怎麼回事兒。
憑著這三個月來的意念訓練,李少賢已經將自己的金屬磁場控制力的範圍推移到周圍百米之內。也就是說,這兩枚小小的硬幣,在周遭一百米的範圍之內,一舉一動,完全就是能以自己的意念而行動指引。
李少賢笑嘻嘻的從兜里模出一根煙來叼在了嘴巴上,看著張全那紫青的一張老臉,兩只死定定的看著面前飄動著的兩枚硬幣的眼楮。不禁笑了笑。李少賢捏著煙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頓時,漂浮在空中的那兩枚硬幣瞬息而動,
只听到一陣如鞭炮炸響的聲音傳來,在張全和李少賢面前的那只茶幾,被瞬息之間飛舞的兩枚硬幣給砸了個粉碎,在這陣碎裂之中,張全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和恐懼,緊接著,听到張全嗷的一聲痛苦的大叫,隨即,張全捂住了自己的大腿。
在張全的大腿上,一股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褲子侵染過來,血順著他的手指流了出來。
兩個人面前的玻璃茶幾,瞬間粉碎攤成一片碎玻璃。一枚硬幣從碎玻璃中竄了出來,漂浮在張全兩眼之間的眉心之處幾厘米的地方,上下飄忽的晃動著……
張全已經顧不上自己大腿的疼痛,兩只眼楮如斗雞眼一樣,緊張的盯著眼前這枚憑空漂浮的硬幣,咕嚕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剛才,一枚硬幣已經瞬間鑽到了自己的大腿里,尚且還沒有弄出來,張全不想這枚硬幣在順著自己的眉心鑽到自己的腦殼里。
此時此刻,這枚在自己眼前漂浮的硬幣,哪里是什麼硬幣,分明,簡直就是比地獄里爬出來索命的冤魂厲鬼還要可怕。張全不想死。
張全捂著自己的大腿,緊緊的盯著眼前那枚泛著亮光的硬幣,咕嚕嚕的再次咽下幾口唾沫︰「李少賢,你想干嘛?」
李少賢陰陰的笑著,猛的把自己的臉湊向張全的臉︰「你說呢?」
張全大腿上的血海順著褲子嗤嗤的往出流,他額頭上汗也不斷淌下來。臉色煞白道︰「我……你……李少賢,算你狠,車站的份子錢,我,我不要了。你放我走,我們從此後井水不犯河水。車站這塊地皮,從青年街劃出去了。」
李少賢呵呵的笑了笑,一揮手,「砰」的一聲,一枚帶血的硬幣,從張全的大腿里飛了出來,停留在半空之中。張全疼的再次一聲大叫。隨即,那枚帶血的硬幣如一只乖巧的羽毛一樣,飄飄忽忽的飄到了李少賢的手上。
李少賢笑嘻嘻的拿著這枚硬幣在張全的衣服上擦了擦︰「張老前輩,你也算是個老江湖了。應該識相一些了,你覺得,我李少賢現在,是一個小小的車站就能滿足的嘛?」
張全一張煞白的老臉,汗水直流。恨恨的咬著牙齒看著李少賢︰「你還想怎麼樣?」
李少賢呵呵的笑了笑︰「常在世上飄,哪有不挨刀。出來混,欠下的,總是要還的嘛?唉,張老前輩,你老啦。這個社會已經不再適合你了。趁著腿腳還靈便,上床還能干得了女人,晚輩勸你,該收手時就收手吧。回老家種種田享享福,找個村姑結了婚,生個娃。三飽一倒二兩酒,這日子不是挺好嘛。
如果呢,你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兄弟我給你直接指一條明路。你當初是怎麼跟趙大海讓我打包袱滾蛋的,那麼,現在我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你。兄弟勸你,不要執迷不悟。這個杜甫老先生說的好哇,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于我如浮雲。我看呢,為了你的小命著想,你還是退出北區,退出青年街吧。不然,你看,趙大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多慘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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