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向著清夢樓而去。
輕車熟路的溜進去,眼楮瞄到他冒血的腿,趕緊湊上去,「你這人怎麼搞的,瞎了啊,腿留了那麼多血,也不說趕緊止血,找死是不是。」
絮絮叨叨的,指責著。
男子竟不辯駁。
瞧見蘇瑾的剎那,眼底有亮光轉瞬即逝,快的難以捕捉。
難得的乖乖認錯,「那是我自己刺的。」
啥?
蘇瑾將用來止血的布條丟到地上,狠狠的瞪著他,「你活膩歪了啊,沒事刺自己干啥,以後還想不想當采花大盜了。」
男子,「…」
蘇瑾真心覺得,這貨是在糟踐她那點稀有的善良。
郁悶之極,「你費盡周折的的打扮成人妖,專挑我這種如花似玉的女子下手,不就是為了****釀蜜。還有,你說要真的殘了,以後怎麼耀武揚威,囂張找茬。」
真讓人不省心。
暗自月復誹的時候,男子突兀的開口,「其實,已經殘了。」
蘇瑾囧了。
感情他這是,癱瘓?
將信將疑之下,搭上男子的脈搏,傻眼了,「啊?啊?怎麼會是相思引。你這是有多命苦,連它也能攤上。」
天下萬毒,唯有相思引無藥可解。
公認的藥石罔救。
蘇瑾斂目…
再次看著這貨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帶了些悲憫,主動請命當護花使者,也不擔心被揩油,「要不,我送你回家。」
俗話說,落葉歸根,死也不能死在青|樓不是。
男子染了怒意。
他討厭她的眼神,真可惡。
粗暴的推開蘇瑾後,朝著虛無的夜空暴吼,「還不趕緊帶本王回去,要再敢裝死半刻鐘,小心本王立刻讓你們身首異處。」
話音乍落,數十個黑衣人從窗外飄進。
悄無聲息,訓練有素。
齊齊跪下,請罪。
蘇瑾愣住,感情這貨有貼身侍衛,就說他怎麼明知道會發病還到處瞎跑。眼瞅著沒自己啥事了,拍拍無塵的衣襟,揮爪告別。
男子陰測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最好滾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
要不然,休想逃。
他可以放她一次,兩次,卻未必舍得放走她三次,四次。
蘇瑾爪子輕晃,「我盡量。」
說完抬腳就走。
第二天清晨,丫鬟若冰來敲門,「小姐,牡丹去了老爺那里,說昨天的事情,是你陷害她,求老爺做主呢,你…」
蘇瑾揉了揉太陽穴。
蠢!
左相能做主個屁,她要是牡丹,再等等,說不定肚子有動靜了,就能拿孩子去搏個母憑子貴,再不濟,也該拿筆錢,走的遠遠的,這般不知輕重,只怕死的更快。
收拾整齊後,蘇瑾跟著若冰去見左相。
被叫來問話的,還有表少爺。
牡丹哭哭啼啼的,「小姐,和表少爺合謀,蓄意陷害牡丹。現如今牡丹沒了清白,遭人笑話,請老爺還牡丹一個清白。」
左相不耐煩,「行了。」
表少爺厭棄的視線繞回到牡丹身上,「姑父向來明斷,豈容你信口雌黃?分明是你****我在先,事後又逼迫我負責,我不同意,就來姑父這里鬧。」
左相看了眼蘇瑾。
蘇瑾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就倒,「瑾兒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全憑爹爹決斷。」
要真查下去。
肯定會將大夫人拖進這趟渾水中。
表少爺也月兌不了干系。
他雖然行徑惡心了點,想必不至于蠢到引火自|焚,將他和大夫人合謀的事情抖出來,她只管看熱鬧就行。果然,表少爺之後咬定牡丹心懷不軌,存心抹黑他,一味的撇清關系。
左相听的累了,「來人,將這犯上作亂,污蔑主子的丫鬟杖責三十,逐出府。」
護衛進入。
把牡丹拖出去。
表少爺離開去找大夫人,蘇瑾也告退,經過院子里,恰好看見牡丹不甘的眼神,嘆了聲,接著前行。晌午的時候,听說,牡丹在回去途中,染了風寒,死了。
蘇瑾但笑不語。
大夫人果然,好快的辦事速度。
殺人滅口,嘖嘖…
大夫人的房間,表少爺笑的暢快,「剛才有人來報,說是那個賤丫頭死了。真是個好消息,她也不想想,我堂堂侯府少爺,怎麼會娶她,這不明擺著痴心妄想麼?」
還想威脅他,找死!
大夫人扶了下發間的簪子,「說的是,沒想到她這麼沒腦子,跑去老爺那里鬧。一個小小下人,又沒有人證,老爺怎麼可能為了她,懲罰主子。」
學不會主僕有別。
她不死誰死!
……
大家閨秀,就當養在深閨之中,不宜拋頭露面,但左相覺得,藏著掖著,沒人看得到自家的女兒究竟有多驚艷絕倫,總找人炒作是不行的,又不好腆著臉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于是,規定每月中有一天可自由出府。
恰好,是今天。
蘇瑾換了衣衫,去卿雲樓,整個帝都最豪華的酒樓,前些年在異邦,早有耳聞,據說奢華中帶著其他家難以比擬的雅致。聞名不如一見。
到了樓外,駐足觀望。
眼前車水馬龍,達官貴人絡繹不絕,鮮少看見衣衫樸素的人靠近,樓上牌匾,古樸,染了風霜,看樣子有些年頭。
正準備抬腳,突然覺得眼前一男一女很熟悉。
絞盡腦汁…
陡然間想起來,可不就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孫耀君和本府五小姐蘇黃穎麼?嘖嘖…加快步伐,與他們保持步調一致,並未貼近,隔了些距離,亦能听見這兩人甜蜜調|情。
真真是,郎情妾意。
喜歡湊熱鬧的蘇瑾怎肯錯過這個好機會,反過跟在後面,等他們定了雅間,拿出錠銀子,甩在掌櫃的面前,「告訴我剛才那位藍衣公子在哪間房。」
掌櫃賠著笑,「這…。」
蘇瑾闊氣的再甩出一錠銀子,斜眯著眼。
掌櫃有些遲疑,嘴上拒絕的,卻遲遲不肯把銀子推回去,「不能壞了規矩不是。」
眼底,有貪婪浮現。
蘇瑾右手一拍,一錠銀子再度充斥著掌櫃的實現,他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口水從嘴角往出流,「那位公子,在三樓雲水間。」
蘇瑾聞言這話,轉身上三樓,這里的每間房都有個雅致的名字,刻有篆體的木制小牌掛在外面,方便尋找,沒多久就找了雲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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