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升格?
蘇瑾撓頭,她什麼時候是他的小侍女了,什麼時候!見鬼的女人,誰稀罕。想起清王和蘇清若有婚約在身,蘇瑾贈送給他一個超大號白眼,「別做夢了,你還是好好待我大姐吧。」
清王放開她。
笑的老奸巨猾,「你猜今天這事會怎麼收場。」
蘇瑾動用腦細胞,正準備思考,清王開口,「左相此時在等我死,待會確認過了死亡時間後,會親自來查看,再之後去御前告狀,說你下毒害死我,趁機取消婚約,讓你下獄。」
臨了,補充,「所以我是自由之身。」
蘇瑾不反駁。
他分析的無可挑剔。
她感興趣的是,「你入府之前,就計劃好了?」
清王搖搖頭,笑的無比溫良,「不,在我發現青菜有毒的時候,想到的。本王素來善良,看見他們為了退婚,如此費盡周折,就勉為其難的成全他們。」
這樁婚事,不滿意的豈止是左相。
更有他!
真當他稀罕那個破爛小姐啊。背著個不情願的婚約,還要走到哪都被別人覺得是他癩蛤蟆吃天鵝肉,他早受夠了。
看不過眼多時了,有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自然要將計就計。
蘇瑾梗了一下喉嚨,聲音停滯,「你肯定不會算到我救你。」
她怎麼看,都不像善茬。
他如何斷定,她會心軟。
清王一臉的了然,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你不會不救我,我如果真的死了,你逃月兌不了干系,倒時候鋃鐺入獄,死罪難逃,重則受凌遲之刑,被一刀一刀的割肉,重則斬立決。」
蘇瑾突然覺得很冷。
她體質偏寒,就算在冬日,也不會覺得冷。
但現在…
不死心的看著清王,覺得異常陌生,「以我的能耐,就算入了天牢,數千人看守,也未必逃不出去,天下之大,隱姓埋名後,照樣能逍遙自在的活著,你憑什麼料定我會救你。」
清王笑的像一只無害的狐狸。
明月珠輝般的容顏泛著寒光,「你要想自由,早就去浪跡天涯了,何苦回到左相府。這些年,我遍尋你不得,再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回來,另有目的。所以,你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呆在相府的機會。」
蘇瑾,「…」
她無話可說。
私下里查了不少他的事情,總以為運籌帷幄的那個人是她,卻不料,他才是算的最深的。
突然听見,有聲音傳來。
蘇瑾趕緊開門,讓丫環若冰找了些冰來降低清王的體溫。
左相終于到了!
姍姍來遲的他,一進門就吩咐旁邊的醫師,「還不趕緊去給清王診斷,看看是否有救,到底該怎麼救。」
醫師領命上前,探了下脈搏,沒有心跳。顫抖的手湊到清王的鼻下,只感受得到靜止的空氣,沒有任何氣息,再側側體溫,立刻跪下,老淚縱橫,「王爺已經死了,請相爺恕罪。」
左相的臉上,立刻浮現濃的散不開的哀傷和遺憾。
做事謹慎的他,親自上前查看。
手觸及清王的胳膊,冰的很,這才放心。之後朝著蘇瑾吼,「你這個逆女,青天白日的,竟敢下毒謀害清王,來人,將她綁起來,隨我去皇宮,請皇上降罪。」
蘇瑾沉默。
任由那些下人將自己綁的嚴嚴實實的。
身後,是搞不清楚狀況的若冰,和大夫人奸笑的嘴臉。
蘇瑾是被相府的家丁給抬上馬車的,為防她逃月兌,左相又特意加派人手,調了些護衛過來,之後更是親自看管,保證萬無一失。
車在寬敞的街上疾行了許久,終于抵達皇宮。
皇上正在和雪貴妃在御花園賞花,听說了這個事情後,撇下最寵愛的妃子,即刻接見左相。金殿之中,左相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皇上听完喜上眉梢。
太好了,他再也不用忌憚清王手中的先皇遺詔。
蘇瑾看著皇上眉眼間藏不住的喜悅,暗笑,天底下死了叔叔,還這能這麼高興的,只怕沒幾個吧,為人君者,就這素質,還怎麼君臨天下,難怪炎國,是三大國中最弱的那個!
皇上淨顧著樂了,半天不發話。
左相有點慌,當務之急就是讓皇上取消婚約,準清若自由婚嫁。忍不住開口,「臣之大女兒,福淺命薄,還沒出嫁,就要守寡,真命苦。」
說著說著,老淚縱橫。
甚是失態。
文臣之中,皇上最喜左相,左相辦事謹慎,說話也相當襯他的心意,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眼見左相開口,立刻允諾,「愛卿放心,婚約作廢,朕的皇子各個優秀,隨她挑選。」
三言兩語,足見左相受寵程度。
說完讓人擬旨,昭告天下。
而左相聞言,伏地不起,「皇上折煞老臣了,臣之女兒資質平平,沒有任何出彩之處。如真能和皇家接親,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哪敢挑挑揀揀,一切全憑皇上做主。」
皇上笑。
這就是他最喜歡左相的一點,識時務,不恃寵而驕。
到這時,皇上才發現他還沒有給蘇瑾定罪,做出生氣的樣子,象征性的拍了下龍椅,「毒殺皇親,是誅九族的大罪,朕念在左相為炎國鞠躬盡瘁,可饒其他人不死,但你,非死不可。」
蘇瑾低頭。
她早就知道皇上會這麼判。
左相是忠臣,大夫人身後有宋國公做支撐,肯定沒事。
她不求饒,也不認罪,從頭到尾只有一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又拍了下龍椅,「不知道?等你進了刑部,嘗便刑罰之後就知道了。來人,把她押下去,錄了口供簽字畫押後,立刻問斬。」
蘇瑾的眸子平靜的像一灘秋水。
任由別人押著她,剛轉身,那人從殿外而來,依舊是獠牙面具,依舊是輪椅,聲音卻冷的好似千丈寒冰,「住手。」
皇上看清來人,不開心了。
狂怒,指著左相,「你不是說…大膽,竟敢欺瞞朕。」
左相也嚇傻了,又是死而復生?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蘇瑾,本能的覺得和她有月兌不開的關系。但眼下,無暇顧及她,忙不迭的向皇上解釋,「老臣找的醫師明明說他斷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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