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破天失望的低眸,銀發的末梢觸到石桌面,「難不成,我們真要死在這里?你我,相愛不易,還沒白首,就要命喪于此,上天是在開玩笑麼?」
蘇瑾身子有一瞬間的僵,轉眼恢復正常。
眨巴眨巴眼。
睫毛抖的人心里癢癢的。
就是不說話…
雲破天詫異的抬頭,憧憬道,「我還想和你,生一堆女圭女圭,以後子孫滿堂,兒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
蘇瑾還是沉默。
眸光復雜。
她不說話,他便更猜不出她心底到底在想什麼,開始回憶往事。
說是與她日景生情。
百般恩愛。
蘇瑾終于有了反應,勾了勾唇瓣,俏皮的笑笑,「你還記得,我胳膊上刻的那個蜜蜂麼,你以前總嫌它丑,老嘲笑我。說是我才像個采|花賊。」
「記得啊。」雲破天順口接過。
看著蘇瑾,顯得異常熟稔。
但蘇瑾看他,就不怎麼熟悉了,一拳頭走到他的眼楮上,「你妹的。誰和你相愛不易,誰!你是想被我弄死,還是自己現出原形來!」
登時,被揍的皮青臉腫。
他試圖解釋。
還沒開口,蘇瑾砰的一拳向著他的嘴揍去,好好的一張漂亮薄唇,立刻被揍歪,蘇瑾咆哮,「還不認栽是吧。」接著抽出匕首,向著他的月復部刺去,表情陰狠。
他咳出血來。
趕緊退後。
蘇瑾並不討厭別人騙她,但她看不慣有人頂著那張她垂涎不已的臉欺騙她,抽出腰間的軟劍,「我數三下,你再不露出原本面目,我就削了你的鼻子。」
「一…」
「二…」
還沒喊出三,視線內,那人變了容顏,從一米八十多公分的雲破天變成一米高的小屁孩,吃痛的揉著他的臉,「我哪里演的不像?」
怎麼,這麼快就被識破!
面子往哪擱啊。
蘇瑾冷傲的用劍抵著他,對于他的年齡一點都不好奇,「你哪都不像。我胳膊上明明是蝴蝶,蜜蜂你個大頭鬼啊。」
真正的雲破天,從來不敢言辭鑿鑿的說相愛。
因為他總覺得…
是他在愛,她沒心沒肺。
再說,誰和誰日久生情了,根據相處的種種蛛絲馬跡來看,她有理由懷疑,當年亂葬崗,早熟的他,就盯上她這只善良的小綿羊,等著養熟了,一口吞個干淨。
小男孩揮揮手,臉恢復正常,青腫立刻消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不再歪歪斜斜,「我不是打不過你,但這陣的規矩是,只要我被識破,就算輸。」
蘇瑾抬眼。
這玩意,好像有點不協調。
犀利的眼如尺子般測量著,腿四十公分,頭十公分,身子二十公分,脖子…三十公分!她收回劍,「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只長頸鹿。」
小男孩氣的跳腳。
瞪眼。
蘇瑾攤手,嘲諷意味很濃,「你說你都丑成這樣了,還不趕緊找個山林修行,跑來模仿我家主子,人畜有別,你真的不懂麼?」
小男孩轉著圈圈。
手輕輕朝著虛空一點,綠色的光芒從指尖射出,轉眼間涼亭倒塌,他看著穩穩避開的蘇瑾,「你就不能說點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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