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宮內張燈結彩。
卻冷清依舊。
空氣彌漫著散不盡的哀傷,沒有人敢大聲喧嘩,又或是不忍。
成親那晚。
他抱著蘇瑾,一拜天地,夫妻對拜,她呆呆的倚著他的懷,沒有反應。進了布置精美的喜房,他輕手輕腳的幫她摘下鳳冠,怕踫到她頭發,弄疼她,像個無措的小孩。
她不喝交杯酒。
他便喂她。
他褪下她身上如火的嫁衣,將她剝的一絲不剩,她還是呈現發呆狀態。明明就在面前,卻好像魂魄月兌離身子,尋不到蹤跡。
輕輕的觸了下她如雪的肌膚,很軟。
視線掠過她的輪廓。
有片刻的失神。
他柔軟縴柔的指尖觸及她的臉頰,一種奇異的感覺,順著指尖遍及全身,他听得見自己的心跳,感受得到內心有火在亂竄,喉嚨莫名的干澀起來。
是不是吃了她。
才會好些?
他伸手,將紗帳放下,紅帳飄然垂下的那刻,傾身,涼薄的唇湊近,嘗試著去采摘獨屬于她的甜美,蘇瑾的身子微抖。
對他來說,卻像是蠱惑。
眼神迷亂的他,輕輕吻她,從唇到臉頰,從眉眼到絲緞般光滑的香肩…
他的動作很流暢,呼吸微急,一聲酥軟的囈語從她的唇中溢出,「不要…」她似乎還處于神魂游歷的狀態,他略帶懲罰的啃咬她的肩。
蘇瑾沒有清醒。
他卻放棄。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卻好似是他一個人的洞房花燭,他就唇瓣撤離,伏在她的耳邊,「我曾說過,你若不愛,我便不愛,對不起,我沒做到。」
縱你不愛,我亦傾心。
這情劫。
他應的無怨無悔。
蘇瑾的身子終于有了反應,像是在冬眠的蛇突然蘇醒,意識一點一點的聚攏,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這是古人的詩。
也是她的心情。
昔日她如同青青楊柳,年華無限,還可行一葉扁舟,賞江山如畫,可現在,只是個命不久矣,病魔纏身的廢物,經不起他攀折了。
她不值得。
雲破天輕輕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我可指天為誓,此生只愛你,只娶你。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我的感情,只能你來恣意揮霍,我的心,只準你來劃上刀痕。」
蘇瑾,「…」
你知道麼。
我曾有無數個機會,說喜歡你的。
那時總覺得來日方長,揣著小小的女兒家的驕傲,抵死不承認。
如今,再也說不出口。
……
她終是覺得不忍,手圈過他的玉頸,讓兩具身體變得密不可分,換了語調,「親耐的清王大人,我有沒有說過,你長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雲破天驚喜的看著她。
她似乎,變了。
湊近她的耳畔,清涼的氣息侵入,「你沒說過,你只說過本王天生麗質。自從上次被你輕薄完不認賬,本王就徹底和冰清玉潔絕緣,你要不要補償下。」
他笑的如同狐狸。
似在索債。
蘇瑾看他神情,不由發笑,笑靨如花,「雖然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好的,但這張美若天仙,冰瑩剔透的臉還是很不錯滴。來,讓本姑娘非禮下,親一下,賞你一個銅板。」
雲破天,「…」
能提高下價格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