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的很快,想要把她甩開。
但又擔心她被丟下,一個人不認得回家的路,放慢步伐。
吵到最後,他放低了聲音,「你值得更好的。」
女子死死的拽著他,「我就要你。」
鐘無艷看著這兩人,上前,伸手一點,就將男子的雙腿恢復如初,「你們成婚擺喜宴的時候,記得給我留個位置。」
接著前行。
她們兩人,走了許久,鐘無艷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以前竟是我一葉障目,是非不分,如果不是今天出來,我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多真愛。」
蘇瑾調笑。
聊的久了,也不怕她。
說起話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你啊,就是不小心遇見渣滓了而已,這世上,確實有不少渣男賤男面目可憎,但也有不錯的,下次遇到,趕緊打包帶走,據為己有。」
接下來。
蘇瑾像一個戀愛軍師一樣,講了好多。
直到殘陽如火。
趕緊告別鐘無艷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正式啟程去下一個地方,謊言之城。
翌日。
大概正午的時候,抵達。
走到街上,看見一群人身著白色的孝衣,抬著一口棺材,最前面,有人在用嗩吶吹奏哀樂,中間部分,一個男子正在掉眼淚。
哭的稀里嘩啦。
前面的衣襟,都被淚水打濕,眼圈紅腫。
任誰一看,都知道是死了親人。
他傷心的悲痛欲絕,從開始的嚎啕大哭,到後來哭的聲嘶力竭,像一只失去控制的小野獸,哭到最後,聲音沙啞。
一邊哭,一邊說,「爹娘,你們怎麼能死的這麼幸福,你們拋下兒子我就這麼走了,兒子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你們怎麼能死的這麼晚,早該死了算了。」
蘇瑾,「…」
這謊言之城,忒不近人情。
要求所有人必須說謊。
一切話。
反著說!
這特麼的還能听麼,哭喪哭的,跟謀財害命圖謀不軌似的!
男子還在哭著。
雙肩劇烈的抖動,明顯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的衣袖已經因為擦眼淚,而變得濕噠噠的,「爹啊,娘啊,你們供養我太容易了,這些年對我不好,不供我吃穿,不給我娶媳婦,你們就不應該享福,死了好。」
蘇瑾,「…」
在心中自行翻譯。
爹娘供養我不易,給我吃穿,幫我討媳婦,還沒享清福,就這麼走了,兒子舍不得。
男子一路都在哭,除了蘇瑾和雲破天駐足觀望外,其他人草草的看了一眼,就走了,眼神平靜,明顯的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
過了會。
男子傷心過度,手一軟,手中的牌位不小心摔到地上。
蘇瑾見狀,幫他撿起來。
遞給他。
男子看她一眼,眼里是滿滿的感激,開口的話卻是,「舉手之勞,不用道謝。」
蘇瑾囧。
這里跟精神病院有區別麼!
有麼!
為了避免被同化,蘇瑾牽著雲破天閃人。
沿途看見一個女子跪著。
神情淒楚。
脖子上掛個牌子,上面寫著,「賣身葬父,很貴,三片銅葉子片。夠買口棺材,下葬入土就行。」蘇瑾想著,這姑娘大概是要表達,只需要一點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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