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有涵養。
不動粗。
試圖辯解,「我又怎麼騙你了?」
男子再度跌入回憶中,「那年不讓殺生的政令剛下,我就琢磨著要不要改行做點其他營生,你恰好從門前走過,說了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記得麼?」
和尚點頭。
記得。
當時滿城都在抱怨這個制度不合理,一時間怨聲載道,他每經過一家賣肉的,都會說一句,意在指點他們要心存仁愛,愛護生命。
男子瞪他,記得就好。
開始翻舊賬,「當晚,我因為寒酸被悍婦打了頓,就想出家。此後日日念佛經,頂著遍體鱗傷的痛苦,沒日沒夜的誦經念佛。」
和尚欣慰。
有這種想法,並付諸于實際行動是極好的。
不枉費他苦心教化。
男子暴躁不堪,連聲質問,「那我問你,我木魚敲也敲爛了,蒲團坐也坐穿了,屠刀都放下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成佛?」
說好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去哪了!
和尚,「…」
此中有真意。
欲辨已忘言。
男子對和尚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騙人的,只听了你兩句話,就苦不堪言,要是句句都你听的,早在地獄里躺著了…」
說完,拉著蘇瑾,「這位老婆婆,你評評理,我說的可對?」
蘇瑾那叫一個糾結。
良久後。
艱難的伸出手指,指指門後,男子不明所以,接著開口,「我給你說,以後信什麼都不能信老禿驢的話,有你後悔的。我現在就是吃不了兜著走,慘死了!」
蘇瑾再度指指門後。
擠眼。
示意後面有人。
男子以為她眼楮不好使,指指雲破天,「這個是你兒子吧?還沒成親?你得叮囑他,以後娶媳婦的時候,千萬別找悍婦,有他好受的,保管家里雞犬不寧,痛不欲生!」
蘇瑾斂目。
拔高音調,「他是我夫君!」
男子呀的一聲跳遠,被嚇到了,「你…你們,不是母子?怎麼可能…」還沒從這個打擊中清醒過來,偷听多時的女子從門外走來,「你說誰悍婦。」
緊接著,拿起隨身攜帶的棍棒向男子的膝蓋上敲…
刁蠻程度,非常人能及。
男子立刻跪下。
抱著女子的大腿,「娘子我錯了,我也知道求情不管用,你肯定是要打的,但下手的時候能不能輕點,你要真把我打死了,以後找不到人發泄了!」
女子微微一頓。
下手更重。
差點把他的膝蓋骨敲碎,「老娘怎麼你了,還跑到城主這里告狀,我說你沒本事賺錢,倒有膽告狀。」說完,又是一頓毒打。
慘叫聲響徹這方天地。
和尚捂耳。
上前攔下,「這位女施主,你這樣對自己的夫君,會遭報應的,凡塵種種善惡,都逃不過因果,你種下惡因,他日是要嘗惡果的…」
女子濃眉大眼的。
才不听人嗦。
朝著和尚噴火,「我打我相公,天經地義,任何人休想攔我!你去念你的破經吧,別再這說什麼我听不懂的鳥語。」
說完把男子拖走。
滅絕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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