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破天在民間,被尊為活佛。紫國皇室,之所以費盡心思的佔有,不過是想拉攏民心。待將他收入麾下,便可對外面的人說,看我們的皇上,多仁德啊。
連善名揚天下的雲破天都甘拜下風。
屈膝臣服!
經歷戰火洗劫之後,如今天下四分。紫國的皇上,心存霸業,想要一統天下,但其他三國的百姓,只知雲破天,對他所知甚少,知名度和影響力比起雲破天差了一大截。
于是。
想利用雲破天的影響力聚民心。
……
房內。
雲洛琉揉了下眉心,水晶般的容顏上浮現一絲倦意,突地,梵寂推門進來,抱著一件緋色的嫁衣,「這是你娘親手給你縫制的嫁衣,要穿麼?」
「不穿。」
只是去皇宮里逢場作戲。
又不是真嫁人!
他視線在嫁衣上怔了怔,眸如雨夜微露。她抬眼,看著他,隱約中,覺得他就像一座竹亭,精美無暇,可遮風避雨,竹心卻是空的,「你是不是很開心,終于擺月兌我了,不用娶我。」
梵寂,「…」
我不開心。
我精心守護你,沒讓你受半分委屈。
如今你卻被人威脅。
怎可能暢快!
他猶記得,當初對她的承諾,黑瞳中迸射出磐石般的堅定,「不管你嫁幾次,嫁多少人,浮華散盡之後,只要你還需要我娶,我就娶,永生不負!」
她突地笑了。
顏上。
陰霾散去。
他怔怔的看在她,她三千青絲垂于腦後,偶有幾絲散落身畔,美的像一顆切面復雜的水晶,能折射出任何一種色彩,除了腕部戴著的玉鏈外,身上鮮有贅飾…
嘆息。
攬過她,「需要我殺完所有紫國皇室麼?」
她搖頭,「不用。」
我自己能解決。
四月二十一。
清早。
她給他挑了墨藍色的蟒袍,迫的他換上,又拽他到鏡前,逼的他坐著,執一把桃木梳,給他梳頭,梵寂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直跳,「你要做什麼?」
她仔細的梳著。
控制力道。
他哪怕落一根發,她都會絞眉,心疼好久,「去找我爹。讓他同意我們的事情。」他驀地起身,她猝不及防,不小心扯了下他一撮頭發,「乖乖坐著,你瞎激動什麼…」
梵寂,「…」
不是激動。
是抗拒!
你爹怎麼可能同意!
他難得的,換了態度,自我調侃起來,「我的年齡和輩分,比你的祖宗都要老。你爹不會舍得將你這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交給我一個老人家摧殘的。」
噗。
雲洛琉突地笑出來,趴他耳邊,「這話听的,順耳多了。」
她呼出的香氣拂過他的耳。
他身子一僵。
微微推她,讓兩人間隔出一小段距離,「听我的,你爹肯定不會同意,你有這閑時間,還不如去補眠,過幾日,就要進宮,學習禮儀,提前熟悉宮廷環境,到時肯定忙碌……」
她不依。
接著給他梳理墨發。
低身的瞬間,因為靜電的緣故,她散落身前的青絲和他的纏在一起,仿佛情侶般。梵寂看著鏡中的自己,「你是不是喜歡,專挑難度比較大的事情做?」
這性子…
果然不是他教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