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寂落在她腰間的手一緊,看著她嬌俏的容顏,嘆息,「我在心中念離開的法訣,被你生生打斷兩次…」「啊?」一聲驚呼之後,雲洛琉立刻意識到犯錯了,不再說話。
他重新凝訣。
忽的。
如潔羽般的聲音落下,「乖,閉眼…」
她聞言闔上眸子。
睫毛微抖。
數秒後。
梵寂捏了下雲洛琉的臉,示意可以睜開眼,「到了。」她腦中閃過無數疑問,到了是啥意思?到哪了?懷揣著各種不解,睜開璀璨的眸子,怔住。
這是…她的房間!
她自己的!
震驚之後,伸爪去模瓷瓶,瓶上牡丹,綻放在天青色的煙雨下,觸感真實。她奔到床邊,瞧了下床,床上還有她離宮前丟下的花,花都蔫了。
梵寂看著她竄來竄去。
黑瞳泛笑。
良久後。
雲洛琉躺在床上,眸中滿是不可思議,「我還以為要離宮,需要御風,沒想到一眨眼就到了,這個叫什麼法訣?」
「縮地成寸。」
再長的距離,不過幾個呼吸間,就能到。
聞言。
雲洛琉纏著梵寂,要學縮地成寸,他拒絕,「我一直在你身邊,你想去什麼地方,我帶你去…」她哼唧一聲,「你不肯教,是因為,不傳外人麼。」
听說曾經的好多宗門,都有高深法訣。
是不傳之秘!
見他不允,她遺憾的放棄,「算了,我不難為你…」
「…」
梵寂心一緊,他沒有說的是,確實是獨門秘學,不能輕授他人,但他不教的唯一理由是,要修煉,須經歷分筋錯骨之痛!一旦熬不過,就真的成筋骨盡毀的廢人!
他怎能,讓她赴難。
知道她心有芥蒂,他扯了扯,「你不是外人…」
她沉默。
眼底釀成一道淺傷。
然後。
笑顏明媚,抱緊他,企圖借著真實的手感,來感受他的存在,「不用你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以前是,現在勉強是,以後肯定不是。將來,就是你的內人了。
睡意漸消。
她半撐起身,低頭看著他的顏。
他凝視她,「以後,不許在我念訣的時候,說喜歡我。」
要說。
就趁我閑的時候。
比如現在。
這樣,才能細細的、全神貫注的听,能多回味幾遍!我喜歡听你說…
她使勁擰了下他的下巴,似在發泄,「你是在責備我麼?我以後會注意,盡量不在你做正事的時候打擾你。」「我…」他牽了下唇,欲說還休。
氣氛僵硬。
他和她,兩相無言。
翌日。
天剛亮,清醒多時的梵寂喚雲洛琉起床,將她帶到皇宮後,隱去身形。雲洛琉腰間一涼,他溫度散去。恰好,宮女進來,準備服侍她洗漱。
見她一身清爽,已梳妝完畢。
怔住。
第一次遇見不需要伺候梳洗的主子,宮女不知所措,忐忑不安的退出去。
過會。
五個宮女進來。
端著絲綢墊底的盤子,站成一排。盤里盛放著價值不菲的首飾,雪白的珍珠鏈,雕工一流的青玉簪…讓雲洛琉挑選,為首的開口,「主子,再過半個時辰,就該去向皇後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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