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第三個人,我和大頭異口同聲月兌口道,「老陳呢?」
「噗咳咳……我在這兒呢……」
我和大頭被這冷不丁的一聲下了一大蹦,剛轉身,就看到一張血粼粼的臉看著我們倆,還呲著牙,快爆出來的眼珠子,在亮光下吐吐的瞪著。
大頭反應快,看見這種怪物了,揚起鐵皮手電就要砸下去。
那東西連忙喊道,「大頭兄弟別再打了,我是老陳啊。」
仨人特尷尬的站著,細細一看,還真是老陳,尤其是那雙舉世無雙的眼楮。
老陳這才告訴我們咋回事,原來,我和大頭進了棺材後,那些蝙蝠反倒不撕咬他了,拼了命的撞擊棺材,一波接一波的,可謂前僕後繼。
老陳趁機爬到了河邊,藏在水里,撅斷一根骨頭棒子含在嘴里,外面露出一個頭。過了很長時間後,山洞里安靜下來,發現那些蝙蝠全部撞死在金棺外,沙灘上滿地都是,他本想幫我和大頭開棺,忽然棺材板子飛了過去,又把他嚇了回去。
又過了一陣子,听見我和大頭說話的聲音,老陳心說這次大家都安全了,又探出頭,剛好看到我從棺材里往出拉女尸,于是才吼了那句話,隨後眼前出現一片白光,短暫的失明後,手里的手電筒就被大頭奪了去,還沖著他腦袋踹了幾腳。
大頭漲紅了臉,喃喃的說,「我以為手電掉河邊了,看見河里有顆死人頭,想踢遠點,誰知道是你……」
我都快憋不住笑了,看老陳滿臉血的慘樣又不好意思,低著頭假裝看別處偷著樂。
低頭看著看著,納悶起來,腳踩著這個死蝙蝠,眼珠子怎麼是紅的,用腳尖踢打了一下,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只螞蟻從蝙蝠耳朵里鑽了出來,得有小指肚那麼大,還是紅的,我一踢,螞蟻還挺不服一口咬在我膠鞋上,甩了兩下沒掉,用腳尖一捻,尿都讓我給它擠出來了,一股酸味撲鼻而來。
「咦?是不是山洞要塌了?好像吧嗒吧嗒往下掉東西似的。」
大頭這麼一說,我們仨都警惕的抬頭看,現在銅角金棺還 啪啪和某種強酸反應,山洞里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岩洞,水道兩側都多是皚皚白骨。
岩洞兩側、頂端,像蜂窩煤似的,滿是串串連連的小洞。
忽然老陳大吼了一聲,「這是螞蟻搬山!快跑!」
不是只有老陳看到了,我也看見了,只是拿不動腿,我天生「密集綜合癥」,所以怕蟲子和蛇。他媽的,這什麼情況啊,整個岩洞上都爬著密密麻麻的螞蟻,個頭大小不一。
其中有幾個大洞,連石頭都供出來掉在河里了,無數的螞蟻像噴泉一樣,一層摞著一層往外涌,看的人頭皮發漲發緊,渾身麻簌簌的。
到現在,我徹底知道那條大蛇為啥跑了,它吞下棺材後,沒少被那些吸血蝙蝠折騰,誤闖入這個岩洞後,又趕上是個螞蟻王國,忙不迭遲的把棺材給人家蝙蝠吐出來自己竄了。而這些吸血蝙蝠,能咬會飛短時間控制了岩洞,但現在都給墓主人殉葬了,這些螞蟻是出來收尸加復仇的。
「哎呦,我草!」大頭跺搭著腳,猛地扒拉自己臉,幾只螞蟻從洞頂掉在臉上,過去就是幾個紅包。
老陳拽了我一把,「唐小哥,別看了,快跑啊……」
我哦了一聲,腿又他媽哆嗦了,留戀的看著金棺附近,烏壓壓的螞蟻像潮水似的涌過來,所到之處,那些蝙蝠殉葬堆成的小山正在一點點的消亡。
我感覺自己鞋里褲子里肯定也鑽進了幾只,咬得又癢又疼,也真急眼了,往金棺方向沖了幾步。
大頭在後面扯著嗓子喊,「天賞,還他媽要包干嘛,下水啊。」
「草,我師傅大印還在里面呢。」我心里大罵,你他媽以為我願意冒險啊。
緊跑幾步抓上包,剛想往河邊跑,頭頂一個碩大的螞蟻堆掉了下來,頓時,周圍翻翻攘攘一片,我心說,媽的,這次完了,八成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
也不知道螞蟻那麼小,怎麼這麼快,瞬間周圍層層疊疊的。
「跑!」
「唐小哥,快跑啊!」
我愣了一下,我還沒被螞蟻掏空啊,卯足了勁兒往河里竄去,剛竄出去幾步,一只紅色的金錢豹「嗷!」得一聲從我頭頂竄了過去,定楮一看,誰家他媽金錢豹這樣,這是剛才那只牛掰閃閃的黑毛,這會兒渾身掛滿了紅螞蟻,正四處亂嚎叫,沒蹦搭幾步,又掉到沙灘上,如潮的螞蟻從上面涌過去,連根毛都沒了。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甩開膀子往河里跑,快下水的時候才恢復思考,奇怪了,我往河邊跑,螞蟻不僅不包圍我,還一窩蜂似的散開一條路。
「噗通!」我一個猛子栽進水里,也學著大頭和老陳,一頓狗刨,當模到大頭的腿時,還借力拽了一把,「怎麼還他媽往洞里跑啊,掉頭往出跑。」
大頭從水里換了股氣,吐出一口冷水快速的說,「老陳說不能往後面走,別管了,跑吧。」
「後邊咋了?」我心里這個罵,到現在了還忙著趕什麼路,我們才進山洞幾百米,往前黑乎乎的,誰知道有沒有出口。
「唐小哥,你可千萬別回頭。」老陳似乎很怕我回頭看,放緩速度拽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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