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鬼紀 第21章 沙海血稠

作者 ︰ 亂想

頭疼的是,這個字具體是誰寫的,他們仨都有可能。到底是我們四個人中有鬼,還是大漠里有鬼?

我假裝伸腿,把沙子上的幾個字擦掉,「大頭,跟我作伴拉個屎去。」

「你大爺,就您丫事多,都是大老爺們兒,蹲一邊拉就得了唄。」大頭用嘴頭子吹著溫酒。

我笑著踢了他一腳,「有人看著拉不出來,別嘰歪了,你保證你晚上不起夜啊。」

大頭撇撇嘴,不情願的站起來。

老陳也笑了,「兩位小哥別走太遠了,大漠里不安全,帶上啞巴的獵槍,萬一遇到野狼好防身。」

我抓著一團手指,捂著肚子很急,拎上一盞台式礦燈就竄。古城殘骸高低不一,被風暴吹走了流沙,溝溝坎坎**出來,繞過幾斷殘牆,找個干淨的旮旯蹲著。

呼呼的小風帶著沙粒,打得**生疼,真應了那句話了,菊花一緊,「大頭,你剛才寫那幾個字,什麼意思?」

大頭扛著獵槍坐在牆頭抽煙,「什麼字?」

「你屬耗子的,放下爪子就忘。剛才在我腳下寫的‘小心,鬼’啊。」

大頭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天賞,你神經病啊,說得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緊攥著手紙,疑惑起來,真見鬼了,不是大頭寫的,那是誰寫的。啞巴?這人奇奇怪怪的,走的時候暗示過我,可他離我最遠,而且也不像認字的樣。老陳?更不可能了,最可疑的就是他。

我心不在焉地蹲著,往前挪騰下大腿,感覺蹲得地勢低了許多,一會兒再丫坐屎上,又往前挪騰一步。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我往前挪一小步,不一會兒,就看見自己的腳,隨著沙土又倒了回去。

起初,我還挺好奇,嗨嗨,看人家沙漠還會走呢。忽然,兩只腳一沉,猛地陷入沙子里,一直沒到小腿跟。

我掙扎著想拔出腿,剛要試圖邁步,大腿陷得更深了。這下,我可慌了,「大頭!快來幫忙。」

「擦個**……我的祖宗,我草,沙井!」大頭蹭的跳下牆頭,「天賞,你別動,那玩意,你越掙扎,陷得越快。」

「別他媽廢話,趕緊拉我一把!」我也急眼了,我蹲著的周圍一圈,流沙正在往我這里聚集,打著轉往下陷,我伸手想抓一把硬地,可是兩手抓到的都是流動的沙子。

大頭也不敢靠近,拿著啞巴的獵槍,把槍托遞給我,「抓住!」

不抓還好,我身體往前一傾,頓時失去了重心,流沙已經掩埋到腰間,一點勁兒使不上,越是勁,下沉的越快,腳底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往下拽我似的。

大頭也沒想到我沉得這麼快,他腳底下的硬地也逐漸變成了軟沙,正一點點往我這陷。

以我為圓心向外輻射,方圓三四米都變成了軟流沙,就像洗衣機卷筒那樣,沙子擰著轉兒,往地下沉。

大頭在流沙邊緣,連滾帶爬上了硬地,四處找繩子或者樹枝,想把我拽上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半分鐘前我還蹲著拉屎,現在流沙已經淹到我胸口,兩只手舉在外面想找個著硬點。我腦子一片空白,這個情形,就像有一個巨人在喝粥,我在碗里,馬上就要進嘴了。

我心里暗罵自己大意,老陳路上就警惕過,普通沙地的沙粒是稜角的,稜角沙粒互相嵌合,形成穩固地面。而軟流沙區,沙子是圓的,能互相碾轉滾動,一旦有物體落在上面,這些沙珠就開始滑轉,越轉越快,最後把人拖進地下。

「草,大頭別管我了。」我一張嘴,嗆了口沙土,「我來之前,買了保險,別忘了拿,古董店也給你了……」

大頭無助的站在斷壁殘牆上,「天賞,你放心,這里環境好,挺適合睡覺的,明天我給你立塊碑……」

我心說,媽蛋,這次便宜大頭了。我師傅說我八字全缺、五行欠踹,所以給我起了個特硬的名字,「天賞」,言下之意是上天的賞賜,閻王爺就別打主意了。現在看來,天賞也保不住我了。

正當我準備閉眼的時候,忽然感覺腳底下吃硬了!而且,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對抗軟流沙下陷,好像噴泉一樣往地面拱。

我猛然間睜大了眼楮,嚇得淚眼婆娑的大頭一跳,「天賞,你安心的走吧,咱哥倆不錯,臨死別想拽上我,回家後我給你燒一輛寶馬再加個妞。」

「噓!別尼瑪吵!」我眼楮越瞪越大,「有東西,你听……」

周圍一片死寂,我也不再下沉,反倒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往上推。

大頭也吃驚的看著我,隱約中听到一種類似于貓頭鷹哽咽的聲音,「嗚嗚嚕嚕……」

我被底下的東西漸漸頂出流沙,對流沙的恐懼反倒小了,腳下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會兒大頭也反應過來了,示意我別說話,趴在地上增加著力面,把流沙邊緣的獵槍甩給我。

當我抓到槍托的時候,都快哭了。

大頭擠擠眼楮,再感動也不至于哭吧。

我朝著腳下使了個眼色,這尼瑪二貨,連我眼色都沒看出來你可以去死了,就在我快被頂出流沙的時候,一只強力的大手扣在我的腳踝上。

大頭一瞪眼,猛地一拽,我像坐過山車一樣,被拖出了流沙區。手終于抓住一塊石頭,說什麼都不會松開。

我原地打了個滾,和大頭抱做一團滾到牆邊,沒等抬頭,就覺得後背一沉,感覺一個東西踩在我的後背,連屎都要給擠出來了,顧不得多想,抄起獵槍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大頭也從地上罵罵咧咧的爬起來,雙手撐著牆,「啥他媽玩意,嗖地一下就過去了?」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撲騰騰的跳,「可能是地羊什麼的野物吧……」

大頭皺了皺眉頭,拎起牆頭上的手電,「這地方太他媽危險了,趕緊走,下次拉屎,就算往我腦袋上拉,也別在出來了。」

到現在我還心驚肉跳的,雙腿發軟,在這片未知神秘的世界里,感覺匪夷所思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當我和大頭回去,看到帳篷外的火堆時,才松了口氣,剛才嚇了一身冷汗,現在讓風一吹,干巴巴的冷。出了這種事,我和大頭都覺得有必要跟老陳說說,三步變兩步跑回帳篷,拉開簾子,沒人?

大頭罵了一句,以為這倆貨也作伴拉屎去了,扯著嗓子吆喝了一通。我們支帳篷的地方四面都是殘牆,站在牆頭上視野很開闊,周圍一片漆黑,吆喝了半天,也不見老陳他們有回音,連一點亮光都沒有。

這次,我們倆都慌了,帳篷外安安靜靜,火堆還在燃燒,發出嘎嘎的崩豆子聲,旁邊還堆著傍晚準備的干樹枝,幾峰大駱駝安逸地倒嚼,水和干糧包也都在。

我和大頭本來就出去不遠,遇見流沙坑,連吼帶罵,動靜很大,老陳他們沒來幫忙本來就很奇怪了,現在居然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如果是遇見風暴天氣自然災害失蹤,也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周圍一片死寂,火堆吱吱的燃燒,旁邊兩個缸子是啞巴和老陳的,還有半杯酒,感覺特怪異,就像他倆喝著喝著,然後就沒了,沒有任何打斗和掙扎痕跡。

我和大頭不約而同的想起那幾支神秘失蹤的科考隊,失蹤的方式極其相像。

我干愣的站在火堆前,大頭端著獵槍繞來繞去,忽然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天賞,你後背……」

「草,別尼瑪跟我疑神疑鬼的,老子後背咋了,就不能直說嗎。」這種鬼森森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連他媽大頭都這樣。

大頭臉色鐵青著,拽著我米黃色的風衣給我看。

我急躁的低下頭,渾身的神經都繃在了一起,那種感受根本無法用語言表達。淺色的風衣後背,有一只碩大的腳印。

我呆呆的看著那只腳印,五根腳趾,腳跟腳板都有,明顯是人的,但卻比一般人大,按照鞋子號碼衡量的話,得有四十五號尺碼。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只腳印居然是血淋淋的,還有淡淡的腥臭。

大頭模了一把血印,粘稠的血,還黏連著沙子。

甭管是啥,我頭皮已經發炸了,萬沒想到流沙陷阱里,居然能竄出東西來,而且究竟得多大力氣,才能逆著流沙竄出來。

大頭捻著手里的血漬,坐在火堆前,喝了口烈酒,「剛才你滾出流沙後,我就覺得奇怪,不過,看見這個血印後,居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急忙問他啥事。

大頭看了眼流沙坑的方向,「十大酷刑,听過嗎。」

「廢話!」十大酷刑是古代最殘酷的刑罰,腰斬、車裂、凌遲、剝皮、縊首、烹煮、刖刑、活埋、灌鉛等等。

大頭咬咬牙說,「其中剝皮有一種最殘忍的方式,用小刀把人的頭皮割開,然後將人埋在沙洞里,蓋上沙子,只露出人頭,把頭皮分開,向里面灌入水銀。水銀順著頭皮進入人皮,又沉又癢。這時候,受刑的人,癢癢的不停扭動,想找個洞鑽,剛好看見頭皮上有個洞,就嗖的鑽出來,連自己的人皮都不顧了。出來後,那人還不會死,肉都是活的,所以全身是血……天賞……」

我听得都頭皮發緊,照大頭的說法,剛才那東西拼了命的鑽出流沙坑,還真有可能了,不逼急了,誰有那種爆發力。隨即驚慌起來,「媽的,大頭,這大漠里,除了你和我,只有老陳和啞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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