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時候,張敏已經湊過來了,對于洞,我是一百個不願意進去,尤其是這地方,總有種莫名的恐懼,此番接二連三的鑽洞,就算活著出去了也有陰影,興許連美女的洞都不敢踫的。
「有了!」
「幾個月了?」我無奈的調侃她。
張敏滿不在乎的說,「我終于知道這塊風動石干嘛用的了,這種石頭確實邪門兒,人力肯定拉不動,所以是被人故意擺在這里的,為的就是掩蓋這個洞,誰知這兩條大蛇幫了咱一把。」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還要下吧?」
張敏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拍著我肩膀說,「你放心,我保證這個洞很安全,這座古墓什麼都講究,偏偏這個洞挖的粗糙簡陋,而且和龍脈風水大相悖謬,因為這是古人挖的一個盜洞。」
不用說這座驚世駭俗的大墓,就是普通陵寢,都動用了舉國之力,人力物力消耗大了去,墓主人為了確保死後,修建陵寢的工匠,不會在他死後盜墓,都會來個卸磨殺驢。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尺二,一些膽大心細的人,就會在陵寢竣工前,為自己留一條活路,然後偷偷跑出去,隱姓埋名。
而我們腳下這個洞,雖然粗枝大葉,但卻用了一塊人力無法拉動的風動石,當然,他是怎麼把風動石運到這里的,肯定有人家自己的辦法,這樣的手段,確實能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起初,我們發現青銅井就是傳說的陰陽首魚玉佩後,張敏還堅信這塊風動石,可能是這項神秘裝置的某個「部件」。
張敏很霸道,絲毫沒征求我的意見,又開始翻包,想要栓繩子下洞,可是翻了半天,我就樂了,因為我們的繩子都用來下井了,下井後,又神秘消失,正合我意。
我正幸災樂禍時,馬上就知道什麼叫樂極生悲了,丫的,那兩條巨蟒生命力真頑強,鱗片撕咬的掉了許多,還活蹦亂跳的。那條黑蟒體型巨大,不知道哪里疼得厲害,每次仰起脖子攻擊白岐蛇的時候,頭部都會撞到漏斗懸崖上的石頭。
一串的石頭落地的轟隆聲,眼前一片灰塵。
「下,下,別管那麼多了。」張敏推著我就往底下送。
我也被這一陣落石嚇得驚魂未定,關鍵是,那條黑蟒盤踞到這岸,而那條白岐蛇正從湖里往這邊游。
死就死!完全出于狗急跳牆的心里,我蜷縮著大腿,閉著眼楮往洞里一跳,雙手下意識的保護住頭,心里暗罵,臭娘們,你丫讓老子先給你探路,遇著危險總是我第一個吃虧,看你是娘們兒不跟你一般見識,真當老子是傻子嗎。
心里雖然罵著,但難忍心底的恐懼和無奈,讓蛇打牙祭還不如摔死,可話說回來,這個洞要是超過兩米,我鐵定玩完啊。
「砰!」我走神的一瞬間,**酸疼得幾乎裂成兩瓣,不過意識馬上清醒過來,還活著,這個洞果然不深。
「砰!」張敏也從上面掉了下來,還挺會保養,又尼瑪趴在老子身上了,壓得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你丫輕點,欠上啊!」我有些惱怒地站起來。
張敏輕哼了一聲,「我不推你下來,恐怕不被蛇吞了也被卷進去,而且,既然這是修建寢墓工匠留得後路,肯定不會很深,怕什麼,還是爺們兒嗎?」
「是不是爺們兒,打一炮就知道了。」我開始盤算,真能出去的話,就是被判個幾年刑,也要上了她,讓她知道啥叫爺們兒。
就在這時,頭上傳來一聲巨響,抬頭一看,頭頂的石板部分是空心的,被兩條蟒蛇一撞,出現一條裂縫,馬上要塌下來了。
我和張敏連忙躲開那里,好在垂直洞下,馬上變成了一個甬道,有路就行,身後傳來岩石破碎的聲音,我心又想,完了,這要是個死胡同,就等于活埋,真不應該听娘們兒的。
「你說,大頭和老陳會不會就是從這里逃出去的呢?」張敏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我心里咯 一下,「你是說十年前那次,還是今天這次?」
「可能是兩次,我也不敢確定。」
我咽了口唾沫,難不成老陳和大頭還真的活著,在青銅井下,張敏看到的人影會不會就是他倆,可真是他倆,為什麼偷我們繩子,難道我們知道他們的秘密後,殺人滅口,一時間腦子里亂亂的。
張敏把手槍塞給我,自己拿著唯一的一個礦燈四處照著,「先別掉以輕心,這里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
我回頭瞅瞅洞口坍塌的碎石,心里很憋屈。
我和張敏休息了半支煙的功夫,沿著甬道往里走,出乎意料的安全和寧靜,有空氣,還很干燥,一米多寬的甬道,也沒有岔路。
路上,張敏又讓我把我們在祁連山遇到黑蟒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娘們兒心靈,知道我隱藏了銅角金棺的事,跟我打了很多會保密的保票後,我才告訴她。
「你是說,棺材里是個女人,而且不是中原人,也不像西域人?北斗七星又引左右二星在棺材里?」看樣子,張敏也沒見過類似的葬法。
我說,「不僅如此呢,最讓人不理解的是棺頂也有天書,就是我們在金絲楠墓室看到的那種。」
張敏皺了皺眉頭,示意我停下腳步休息一會兒,這樣看來,這條黑蟒果真是從這里,誤吞了金棺,現在又回老巢了。
歇了一會兒,我也沒敢抽煙,怕有什麼瓦斯之類的,大風大浪沒死,自燃可就丟人了。煙民不抽煙,手指頭總覺得閑得慌,模著倚著的石頭牆壁,忽然發現了個問題,「美女,你剛才說這是工匠修得逃生的地道,應該很不講究吧?」
「是啊。」
「可牆壁怎麼感覺精雕細琢似的。」我說著,拿過礦燈,照向石壁,果然,石頭開鑿的甬道,每一塊的契合度都很高,哪像偷模挖的洞,更像是專業的工程。
張敏也疑惑起來,不僅是牆壁,甬道上連塊石頭渣都沒有,跟正規墓室的墓道沒什麼區別。
下墓以來,張道陵所提到的西海王棺槨,一直沒有找到,張敏堅信陰陽首魚玉佩可能不是那口青銅井,忽然涌起一絲希望,不會這里才是正殿吧?
「不對不對,正殿至少也要有個殿,這擺明了就是一條道,而且是平著的。」我打斷張敏的設想。
這樣一來,倆人都一頭霧水的,到底挖洞的人幾個意思。
我和張敏又分析了一下地理環境,我們下墓至少有一百米了吧,沙漠墓葬難度悉數多高不多說了,估計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挖掘了這麼深,想用地下岩石增加寢墓的牢固程度。這個工程量本來就巨大,有人能逃月兌跟墓主人殉葬,已經算奇跡,干嘛把逃生的路挖的這麼講究。
我又提出一個新的見解,這會不會是墓中墓,好的龍脈風水本來就少,古人就不能住樓房了嗎,而「一樓底商」興許就被我們所在墓道的主人霸佔了,而主人是個住銅角金棺的美女,恰好幾千年後被那條黑蟒吞掉棺材。
張敏忙打斷了我,「那條黑蟒三四米粗,這里才一米,它是小時候進來的嗎?」
我自討了個沒趣,拿著手電往前晃了晃,平緩的甬道伸出,中間似乎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美女……那是個啥?」
張敏有些近視,眯著眼楮看了半天,那個亮東西沒有動,應該是個物體,催促我起來,兩人一起往里面走去。
我心里也急,亮晶晶的,會不會是玉?因為我們在上面的時候,曾經因為那個渾天渾象的墓室儀器,轉變視角,看到了一副玉棺,我急的原因正是這個,因為那口玉棺里躺著的人轉頭沖我笑了,總覺得那是我自己,因為發生一些列的事都忘了,現在想起來,心里不禁有些發毛,但卻忍不住想去看。
兩人不快不慢地朝那個亮晶晶的東西跑去,一直跑了幾分鐘,心里都有些發毛,怎麼這麼遠啊,難不成中了什麼招,正疑惑著,張敏已經停住了腳步,我沒剎住車,差點撞到她。
「還真是玉……」沒時間感嘆甬道的長度,我呆看著腳下那塊亮晶晶的東西。
不過,這東西絕對不是我看到的玉棺,而是一個橢圓形的壇子,家里腌制泡菜大小,只不過卻是玉的,所以光線一晃,會發光。
「別動,人養玉,玉養人,這塊玉什麼來頭不知道,但孤零零的放在這里,肯定有用意。」張敏攔住我的手,蹲下來仔細觀察起來。
我看這塊玉蛋子確實挺詭異的,第一念頭是想,如果大頭還活著或者還在,肯定搬出去賣了,看玉的水頭和品相一般,不過至少能賣個綠松石價吧。
張敏查看這塊玉的時候,我也發現這里和剛才的甬道不同,「美女,這有小人書,要不要一起看?」
張敏正苦心鑽研著,听我的口吻,就知道發現什麼了,站起來一看,也是一喜。
因為,這塊玉蛋子附近的石壁,刻滿了壁畫,這遠比發現金銀財寶來的實惠,因為那些東西搬不出去,但弄清楚壁畫的信息,能救命。
很顯然,這幅壁畫的內容,是關于修建這條墓道的事件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