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鬼紀 第97章 降蠱陰雲

作者 ︰ 亂想

我吃過最苦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口水,腦震蕩過的朋友都有過這種體會,惡心想吐,吐出來的比苦膽都苦的一種分泌物,這滋味我嘗過兩次了。

眩暈中帶著干嘔,想伸手模模腦袋在不在,一動卻連帶著全身疼。

「天賞!祖宗,祖宗……」整個世界安安靜靜的,不知樓下哪個孫子吵架罵祖宗,我出于本能想拉被子蓋上腦袋,誰知這一把卻模空了。

我眯著眼楮一愣,這才感覺到腿部以下都是懸在床邊的,床?我猛然間想起來怎麼回事了,揉著發漲的腦袋坐起來,「大頭?」

「哎呦我的祖宗我的爺……」只听對岸那倆人都快哭了。

我意識終于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是掛在斷裂的墓道邊上,嚇了一跳,忙往身後安全地帶爬了幾步。

「繩子,繩子快快快到了!」賈胖子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大頭看我爬起來後,忙把大繩盤起來,一使勁兒扔了過來。我踉蹌的接過繩子。

「腳下腳下,別往前走了,我操,這比摔傻了吧!」大頭罵道。

我這才發現,自己還處于朦朧狀態,居然接著繩子後,還往前走,眼看要掉下去了,但被他倆罵,總覺得憋屈,不免又找了一大堆借口,這時才注意到,原來老子可能確實小睡了一會兒,對岸的長廊里點了一小把火,看樣子是他倆緩兵之計,延緩那些紅蠶的。

我把繩子頭系在腰間,另一端甩給大頭,他迫不及待地抓著繩子,再三叮囑我抓緊了,這才小心翼翼的趴在對岸的斷裂帶,一點點的往下爬。當我手上腰間承受到一股莫大的作用力時,我知道,大頭孫子完全上鉤了。

我腳底下沒有蹬頭,被大頭下垂拉的幾乎蹬不住地面。其實這小子也沒好受,和我一樣,重撞了我這一側的岸邊後,抓著繩子往上攀登。大頭本來伸手就不錯,很快也爬了上來。下一個是賈胖子,這小子把裝備先扔了過來,然後把繩子頭系在腰間。

當他垂下來的時候,我和大頭兩人,愣是往前滑了兩步,幾乎被他給拖下去。

「二位爺您可抓緊了,只要咱們能活著出去,那就是生死之交,我回去後,絕對不會虧待……」

「你他娘的有完沒完,別光蕩秋千,自己也使勁兒啊,操!你他娘的吃屎長大的!」大頭罵道,賈胖子二百多斤本來就費勁,關鍵是腳底下打滑。

把這頭死豬拽上來時,三人累得不想動彈,原地坐在地板上歇息。大頭點了幾根煙發放,又點了幾根蠟燭,放在斷裂帶的地磚上,一**坐在我身邊。

這時候,對岸長廊里的火也滅了,燭光下,感覺整個墓道血紅一片迫近了,墓頂、牆壁,更別提地面了,鋪天蓋地的紅色在蠕動,好像伸出誰的內髒里一樣。

我們仨像是被堵在死胡同的孩子一樣,依偎在一起,關鍵是,對岸就這麼大空間,看著對面的場景,都猛吸卷煙安神。

心髒不好的,根本受不了這個,恐怖的場景我在羅布泊見過,但還是發 。涌動翻滾的紅蠶,密集的疊壓在一起,況且這東西根本殺不死,剁了頭,就變成兩個,跟美國大片里的分裂蟲似的。

可畢竟是無腦軟體動物,前面的紅蠶發現沒路了,停止蠕動,後面的疊加上來,形成一座小山,蟲山像趵突泉一樣翻滾著,終于,有奈不住寂寞,膽子比我還大的凌空跳起。

在幾只紅蠶跳起的一刻,我們仨心都卡到嗓子眼了,可那東西凌空一躍,卻只跳了不到半米,深深的掉了下去。

「吃飯,喝酒,打牌!媽淡!」大頭說了一串,背過身坐著,故意不看那惡心的場面,仨人圍成一個圈兒,席地而坐,把口罩摘下來,輪流灌了一氣礦泉水,再掏出火腿腸和巧克力來吃。

看著擺放一地的食物和白酒,哪還顧得上惡心,從下來到現在,十幾個小時了,即便是坐著身體都打哆嗦。

狼吞虎咽了一陣後,見那些紅蠶束手無策,我才想起來責怪大頭,「你丫抽風,沒事惹他們干嘛?」

「你別蹲著尿尿不嫌淡疼了,要不是老子下去試探虛實,你們倆還吃飯,給人家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吧。」大頭掐著礦泉水瓶灌的白酒說。

大頭說,他滑下斜坡的時候,就發現樓下水池子里有動靜,想過去看看時,就遇見那些人彘肉球了,和我們看到的一樣,就剩下個腦袋和身子,還帶著面具。

他蹲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這些紅色肉球都是從那些陰兵石人俑里出殼的,詭異的是,這些東西不停地往水池邊滾,落水後,那水池里就像開鍋一樣,翻騰著浪花,然後就發現一片片紅色的蠶朝他蠕動。

听到這里,我驚訝的看著他,「這麼說,這些紅蠶其實是……」

大頭點頭道,「我算看明白怎麼回事了,其實你說的那什麼人彘,怎麼可能活千把百年,他娘的是內有乾坤,外面就是個人的殼子,肚子里全是這些紅蟲子,從人彘的肚子里開膛破肚出來的。」

賈胖子插嘴說,「隊長,按您的說法,咱們砸破石人俑的時候,它們怎麼不出來呢?」

「水池子里有東西唄,估計也不是善茬,反正應該是水里的東西把他們肚子撕開的。」

賈胖子听得直咧嘴,看著我說,「唐爺,我听說古墓里頭,確實容易產生一種寄生蟲,專門吃人祭的身體,這算是尸蟲嗎?」

我抿了口白酒說,「剛才他娘的那驚魂一跳,把老子撞開竅了,我想起來了,這東西應該是蛞蝓,類似于蝸牛和蠶的雜交。沒有頭沒腦,就靠頭上那兩根觸角感覺,和蠶差不多,靠分泌粘液產卵,以葉片和青苔為食。可也不至于砍都砍不死吧,還他娘的能分身……」

這時,賈胖子突然說了一句話,「唐爺,這會不會是墓主人設的招防盜墓的?您看,雖然咱們是誤打誤撞弄塌了墓道,但目的還是一樣,只要人一動這些陰兵,就中招了。如果不是墓室結構被破壞,咱們根本沒地方逃跑啊。」

「姥姥的,也就是說,袁安小兒知道咱們肯定要動他東西是吧,讓老子找著他棺材,非也給他來個鞭尸。」大頭罵道。

听他這麼一說,我後嗖嗖冒冷風,墓志上表達的很明確,袁安是怎麼來的,他爹動了西周女尸的尸體,所以有的他,所以他畢生肯定痛恨動死者尸體的人,所以下此毒手。「這……會不會是在尸體上下了降頭?」

「降頭?」大頭一口白酒差點嗆死,「別逗了,這玩意是泰國佬玩的。」

我白了他一眼,怒道,「我也沒說非是降頭,表達不出來,就是這個意思。再說,東南亞那些區區小國,古時候不全是天朝番邦嗎,少數地區這種邪門異術多的是,為了保證不被人騷擾,在尸體上動了手腳,做個尸降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里,我突然又想起一樣東西來,「要麼就是下蠱。秦漢以前,蠱術就非常流行,後來失傳了。不過在我國苗疆地區,依然有蠱術之說。」

我結合墓志的內容繼續發揮自己的見解,「這些陰兵就是跟隨節度使四處盜墓的,袁安當了平王之後,知道這些爛人死不了,肯定想方設法掏了偏方,既然人不死,就要讓他們生生世世生不如死,所以在肚子里種了蠱蟲,吃干他們的內髒,就剩一個空殼。」

然後,若干年後,有三個傻老帽不明所以,把這些石人俑打碎,所以蠱蟲才爬了出來。原則上,不可能有什麼陰兵不死,我們所看到的人彘,其實就是被蠱蟲蠕動的皮囊罷了。

當然了,用張大妞的話來說,凡事講究個科學。苗疆的蠱術確實讓人駭人听聞,深究起來,也不是不能理解。最簡單的原理,就是想加害誰,就偷模的下個藥,藥末中含有某些劇毒生物的卵,被人吃下去後,就會在身體里繁衍生息,然後就能折騰人了,何止是生不如死,簡直是令人發指。

因為苗疆毒蠱也有道術方面的知識,我平日出于好奇也才查過資料,據說蠱蟲在人體里長大成型後,施蠱人會念一種咒語,與生物達到某種靜電交流,就能控制驅使蠱蟲。

賈胖子朝對岸瞄了一眼說,「唐爺,這蠱術我也听說過,據說蠱中最毒的就屬金蠶蠱,是用十幾種劇毒動物的毒素養成的,中蠱的人七日之內,內髒絞痛,七竅流血而死。今天算是第一次見,不過沒想到這蠱蟲這麼大,而且還是紅色的……」

大頭叼著煙,說了一句,「大哥大嫂,我稍微打斷下您二位。您說的這個蠱術,哥們兒也不是傻,就有一點好奇啊。」

說著,大頭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蠱蟲不死,還能折騰人,唯一的條件是,施蠱的人還在啊,而且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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