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鬼紀 第100章 相生相克

作者 ︰ 亂想

危險能刺激一個人大腦的活躍程度,剛才信馬由韁想到的一個名詞,讓我思路全開,腦子里那些細枝末節總結起來,形成了整件事情的粗枝大葉。

我張嘴想跟大頭說說我的想法,可一看這形式,前有獠牙,後有尸蝓,對他說,「你保護我,我沖過去。」

大頭一愣,「呃,你知道啥叫自身難保嗎,合著你丫自私都這麼理直氣壯擦。」

「哪兒那麼多廢話,賈胖子還活著嗎?」我問。

大頭聳聳肩膀說,「你得相信一點,不是每個人命都這麼大,那尼瑪孫子說我身後有鬼,說什麼也不跳,嚇得哆嗦成狗了,我一看那就勝負有命成敗再天……」

我立刻想起,剛才我跳的時候,賈胖子喊住我,確實說大頭身後有東西,讓人不解的是,他看見什麼玩意了,比坐著等死都恐慌,這倒是不在我意料之中。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稍微整理一下大頭拎著的背包,看著這近一尺的獨木橋,故意省略橋下的嘴和牙,但腦袋還是發炸,鼓起勇氣對大頭說,「自古華山一條路,來吧哥們兒!過去請你吃紅燒魚。」

說完,我前腳踏上水池之間的石板小路,大頭不明所以,也跟上來。

我們腳底下很滑,登山鞋的底子抓地很不穩,走在上面搖搖晃晃的,沒沖出幾步,兩側的池水開了鍋,層層疊疊游到腳下,數量根本分不清。

原本還存在的僥幸心理,隨著一條四五斤重的大錦鯉凌空躍出水面而消失,大頭掄起工兵鏟,一下子拍了出去。這他娘相當打響了南昌起議的第一槍,池水  啪啪地震動起來,感覺無數錦鯉都要沖上來咬一口似的。

八米左右長度的一個水池,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一下子又處于四個水池餃接點,刀齒錦鯉似乎比我們還興奮,有的一拍尾巴,凌空落在石路上,巴巴亂蹦,我在前面一邊踢一邊把東西掏了出來。

「爺,您準備做上一法?」大頭見我蹲下來,掄開工兵鏟上下翻飛,乒乒乓乓的胡亂打起來。

我剛想張嘴,感覺腳就被一口鋼牙咬住了,一拳悶了過去,固然小東西沒多大勁兒,被我打下水後,那兩顆獠牙也豁的我幾乎皮開肉綻。

大頭比我慘,光顧著護著我腦袋,**以下被好幾條魚叼住,跟長了尾巴似的,好在傷不到他上半身。

我盡量平復呼吸,從包里掏出大繩,用匕首割出一兩米,將一頭兒破勁兒,用手反復的搓,搓了幾下,繩子頭兒有些打卷後,把防寒服月兌下來纏繞到繩子頭處,沾一些池水。

「爺,您快點,挺不住了!」

我手都打哆嗦了,罵道,「被咬兩下就咬幾下,忍著!」

「不是魚的事,他娘的那些尸蝓也爬過來了……」大頭手上動作一慢,我又挨了好幾口。

我無暇回頭去看,掏出打火機, !

「呼!」一股火團蹭的一下子,嚇得我差點掉下去,感覺眉毛和頭發都打卷了,暗罵了一聲,將系著衣服的繩子甩向右手邊的水池里。

只見綁著衣服的繩子落水後往下沉了一下,又迅速浮漂上來,衣服上的火更旺了,冒著一股嗆鼻的青煙,隨即燃燒穩定下來。

我長舒一口氣,渾身濕膩膩的,忙讓大頭也月兌外套,比葫蘆畫瓢,又扔進另一個池子里。

「我操……」大頭下巴都快掉了,拎著工兵鏟愣住了,「你牛掰大發了,水也能點著。」

這時,兩側水池中間燒出兩團火來,像一個巨大的燈芯。我和大頭站著也有些看直眼了,眼看就要蠕動到腳下的尸蝓, 里啪啦的往水里跳,瞬間引發了連鎖反應,兩池的魚和大批量的尸蝓混戰起來,在水面沸騰翻滾,這場面……

我擦了把汗說,「萬變不離其宗,這根本就不是水,是油。」

「長明燈?」大頭一拍腦門說。

我說,「咱都被這塔樓墓給嚇傻筆了,其實墓葬的構造肯定遵循古代的葬禮制毒,第一層是前殿,第二層是甬道,甬道內存放墓志,第三層是主殿通道,通往主殿肯定得有長明燈啊,當然這燈是指引死者升天的。」

長明燈在下葬那天肯定是燃燒的,這八大池子「水油」,完全可以支撐燒個百十年,可封閉的空間里,空氣不足,實際上燒個幾天長明燈就滅了,但墓室里空氣殆盡,產生了氣壓差,所以,當我們在第一層打開棺床的時候,順著墓磚縫隙沖出來大量油氣,由此也可見,在第二層我們弄塌長廊,也不是古人豆腐渣工程,是墓磚縫隙其實早就被氣壓頂開裂縫了。

眼前的場景,看得我們倆心驚肉跳,大批量的尸蝓,爬到距離我們不遠處,就開始往點燃燈芯的池里翻滾。

「瑪的,張大妞說得對,什麼東西都是有客觀根據的,這些尸蝓追咱們,哪是被下蠱了,這東西肯定是冷血動物,能捕捉生物熱量,既然有趨熱性,火的溫度肯定比人體溫度高啊。」我說。

一時間,尸蝓的數量佔據了上風,我和大頭一邊說著話,一邊做另外的燈芯,試圖把其他池子都點上燈,盡可能的讓這兩種生物廝殺。

所謂蝮蛇五尺之內,必有解毒之物,應用到這里同樣可行,被火的熱量吸引的尸蝓,源源不斷佔據了水池,里面的刀齒錦鯉出于動物本能,又和它們廝殺起來。

當我們倆沿著縱橫交錯的田埂,點亮了五六個水池後,身上實在沒東西可以再做燈芯了。也借著這巨大的長明燈,整層墓室幾乎都被照亮。發現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沒有一只尸蝓注意到我們倆的存在,只顧著往燈芯涌去。

我朝上吆喝了賈胖子幾聲,沒有回應,八成是領便當了。

「嘿嘿,抓他娘的兩條魚,一會兒慶祝一下。」危險暫時消失後,大頭又露出了那副尊榮,讓人看的放心的是,尸蝓數量歲大,但似乎拿鱗甲的錦鯉無可奈何,但錦鯉卻饕餮吞食起來,我發誓真沒見過這麼凶的魚,是慘絕人寰的那種凶惡。

我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大口說,「就算你真做出紅燒魚的味道,哥們兒以後再也不吃鯉魚了。對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油嗎?」

「地溝油?」大頭用工兵鏟攪和著池水,甚至有點犯賤的寂寞感,無論是刀齒錦鯉,還是劇毒尸蝓,完全看不見我們倆一樣。

「滾!這個可能就是鬼油。」一想起來我在里面打滾,胃里頭翻江倒海,不禁又猛抽了兩口煙。

我跟他說,建造這座墓的袁安異術絕對不少,以尸養魚,以鬼養魚,在古代有這種說法,到最後翻譯到苗疆地區,形成了一種新的蠱術。不知是風水的變化,讓這些錦鯉長出獠牙來,還是本來這就是種未知生物。

但歷史的車輪它總在往前滾動,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會想到,我們三個冒失鬼,誤打誤撞,把墓室的二三層搞塌,將他精心準備的兩種東西結合了起來。

不過想起來確實後怕,如果我們沒想打開墓志,也不會弄塌墓室,石人俑里的尸蝓出來,我們可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你就告訴哥們兒,這些爛魚和大蠶蟲,是不是蠱吧。」大頭問我。

我說,「我他娘的哪知道那麼多,不過據說啊,有一種最惡毒的蠱術,是用下蠱者的血和蠱蟲達成某種聯系的,名叫血咒,估計這些魚和蟲都算是被下了血咒吧。」

大頭卻搖搖大腦殼說,「這些尸蝓確實無解,盜墓賊遇著一只都得死,何況是這尸蝓大軍了。不過你們家的風水魚,貌似戰斗力嚴重不足,還不如裝個流沙層,或者連環翻板比較有威脅呢。」

我頓時不高興了,「這話不是這麼講的,懂不懂因地制宜,小學語文老師沒教你嗎。理論上,整座墓是一座塔,每個墓頂,也都是上一層的地板,怎麼裝陷阱。」

誰知大頭也很不服氣,「那你倒是說說,這些水池子做長明燈可以,養魚不是扯淡嗎。」

「放屁,這些魚肯定跟長明燈制作過程有關系。」我怒道,但轉念想想,確實是這樣,鬼油和尸油,後者是尸體抽打出來的,前者是把尸體風干做成的,跟魚沒什麼關系。

那墓主人煞費苦心養這些魚是干嘛的?古墓里每一件陪葬品的背後,肯定在墓主人生前有過某種關聯,而墓里每一寸設計,尤其是這里,也都有某種用意,不可能做沒意義的事。

兩人沉寂時,才注意到,池水里本來翻起紅浪的尸蝓已經完全被消滅了,而水面上的刀齒錦鯉的數量也驟減許多。

「天賞,你這些親戚不會是吃飽了吧?」大頭疑惑的問。

我也詫異起來,魚群沒有進攻我們的意思,安靜的浮游在水面,而且越游越往池子的幾何位置中間靠攏,漸漸地潛向水底,朝其他幾個池子看去,也是一樣的情景。

雖說安全了,可我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這時我才注意到,燈光映著水面,一個巨大的人影正從水底浮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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