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梅就來叫醒煙傾城,這一點讓煙傾城十分不滿。她私心想著,到了古代就不用天天被老媽逼著學東學西,還可以天天睡懶覺,多麼美好的生活啊。可小梅一來,就把她從睡夢中叫醒,現在天才剛亮。煙傾城向小梅一說,哪知小梅卻笑了。
「小姐,這是不可以的。按照習俗,天剛亮晚輩的就要去向長輩請安,以正自己的孝心。」小梅沒說出來的是,以前煙傾城特別不喜歡睡懶覺,每天天還沒亮就起床了,都不用小梅去叫。怎麼現在反倒愛睡起懶覺來了?
若不是小翠提起小姐,恐怕小梅都要忘了來喊小姐起床。
小梅笑了笑,小姐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呢。
煙傾城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知道凡是長輩,最注重的就是晚輩們的孝心,若她不去,豈不是要被罵?
其實,她大可以不去,因為她大病初愈,就算不去請安,也不會有人怪她。只不過既然都醒了,那就去吧!
本來小梅也不想讓小姐出門的,可是她今天剛剛去告訴夫人,小姐醒過來了。夫人喜笑顏開地要來看小姐,她只好說小姐還沒睡醒,只是迷迷糊糊的說話。她請求夫人再讓小姐多睡一會兒,而老爺就讓小姐來請安了。
小梅怪老爺一點都不通情達理,小姐病才剛剛好,連她都極力不讓煙傾城出門,想讓煙傾城多休息一會。老爺怎麼能這樣!小梅有些替小姐憤憤不平,只是她雖年少,可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一個小小的丫環,說的話又算得了什麼?因此小梅只是輕聲答應了。
「小姐,小梅再去打暖水來。」小梅乖乖地去了,她力氣小,每次伺候小姐起床都要打兩次水。
煙傾城還沒答話,小梅就已經跑了出去,煙傾城笑了笑,這孩子,還真是個急性子。
這時候,煙傾城才有機會看看自己的容顏,一看徹底震驚了,銅鏡中的女子居然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連耳後的紅痣大小都相同。只不過現在這副容貌皮膚好一些,面若桃花,膚如凝脂,卻是一個少見的美人胚子。
煙傾城再仔細瞧瞧鏡中的人兒,不知道為什麼卻是越看越喜歡。看來,這容貌很耐看咧。
這時,小梅打水回來了,見到煙傾城在銅鏡中看得一動不動的,不禁取笑道︰「小姐,你是看也看不夠的。」
煙傾城听了這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連自己的容貌也變了些許,雖然是更美了,可終究不是自己的。
小梅見煙傾城不說話,就以為自己又惹她生氣了,趕忙說道,「小姐,婢子不是故意的。婢子是說小姐很美,並無其他意思。」
小翠剛好進門給煙傾城送些墊肚子的糕點,由于去請安,有時候會和夫人,老爺說好一陣子的話,所以小翠都會給煙傾城準備一些糕點,以免餓著了。
這時候的小翠雖然不明白小梅做錯了什麼事,卻也就地跪了下來替小梅求情,「小姐,小梅年少無知,不知做錯了什麼,不要怪她,要怪就怪婢子吧!都是婢子管教不嚴…」小翠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煙傾城打斷了。
「我沒說小梅做錯事啊!更沒想過要罰小梅什麼。」煙傾城听得小翠求情,一時愣住了,半天才說道。
小梅一听煙傾城說自己沒做錯事,也不起來,奇怪地問著煙傾城,「那小姐為什麼不說話?」
煙傾城說︰「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你就跪下去了。」
小翠一听這話,便知道小姐並沒有怪小梅,因此拉起小梅起身說道︰「小姐快更衣,不然就遲了。」
小翠放下手上的糕點,然後打開吩咐小梅拿了兩套衣服過來。
「小姐,今天你是要穿這月白色的還是這淡紅的。」小翠舉著兩件衣服問道,煙傾城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她和小梅共同打理的,所以她大膽的只拿了兩件適合小姐的來挑選。
煙傾城定楮一看,只見這月白色的衣服用料上乘,而且素雅低調,而袖口更是細心地用金絲線繡上了條紋,更讓這月白色顯得端莊尊貴。
煙傾城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衣服,剛想開口,卻被小翠打斷了,「小姐,今天還是別穿白色的了,大病初愈,穿得喜慶些才好。老爺也會喜歡些。」小翠搶聲道,其實她知道小姐一定會選白色的,所以她才讓小梅多拿了一套淡紅色的衣服來,不然平日里都是只拿一套白色衣物。
煙傾城點了點頭,她其實穿什麼都無所謂的,只要素雅一點就好,看那只是淡紅色,而不是大紅色,她該慶幸了。
同時,她也明白了,老爺也就是她爹,並不喜歡自己穿白色的衣物,煙傾城十分的困惑,可惜沒人來回答她的疑問,因為小梅和小翠同樣也只是困惑,而不知道為什麼。
「小姐,我們來為你更衣。」小梅的一句話打斷了煙傾城的沉思,煙傾城大方地笑了笑,她們不來也不行,因為她不會穿,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別說穿了,月兌起來多麻煩啊!
不一會兒,兩位小婢子就打理好煙傾城身上的衣服,這一身的淡紅色襯得煙傾城面容更為嬌艷,正是嬌若天人美如仙,恰似天神落凡塵。
這一身的淡紅,更勝出水芙蓉,而煙傾城又生得清雅絕俗,目光流盼,就如芙蓉花一樣清雅動人。
小翠和小梅都驚呆了,她們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小姐,不說那襯得小姐如夢似幻的衣服,就憑那似寒夜星空一樣美麗的眼眸也足以傾倒眾生,更別說小姐那越看越美麗的容貌,若是小姐眼里再多一點嫵媚,就在那一顰一笑間,別說本就好美色的男子,就算是女子,也叫小姐勾了去…
就在小翠與小梅驚嘆煙傾城的美貌時,煙傾城卻看了看自己,她沒什麼不對的吧?難不成露出破綻了?不然小梅她們怎麼像看猴子一樣看她?
「你們,怎麼了?怎麼這麼看我?」煙傾城實在是受不了她們像是看猴子一樣的目光,在她們面前揮了揮手。
「小姐,我們是被你的美貌勾了魂。」小梅笑著答道,小姐這麼美麗,一定能嫁個好夫婿。
「嘿,我還以為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叫什麼這樣出神地看著我。」煙傾城說著。
「都別說了,快點替小姐挽好發髻。」小翠一面說一面讓煙傾城做下,再沒完沒了的,小姐就會被老爺罵了。
煙傾城十分奇怪的是,听小梅說,夫人十分疼愛自己,從來都不讓自己受委屈。而老爺卻並不怎麼待見自己…
這個疑團一直困惑著煙傾城,按理說,老爺疼愛夫人,就算不愛屋及烏,起碼對自己也有個好臉色,更何況自己還是他的女兒。怎麼會這樣?
一個流雲髻在小翠的巧手下成型,煙傾城模著自己烏亮如瀑布的長發,小翠的手好巧,要是讓自己來弄,恐怕會干脆就這麼散著了,哪能弄得了這個流雲髻。以後讓小翠教簡單點的,這樣就算小翠不在自己也可以了。
煙傾城何嘗不想像在家里一樣,讓長發隨意散著,要是在這里,不被罵死才怪。
「小姐,夫人真的沒給你取錯名字。小姐,真的很傾城。」小梅看著顧盼生輝的煙傾城,羨慕道,要是自己有小姐一半美就好了。
煙傾城笑了笑,沒有說話。有時候,美貌反而是壞事,為了美人,不惜一切的君王多得數不清,君王顧然有罪,而美人又何嘗無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且紅顏自古薄命,一副美貌,有什麼好的。以美貌侍人者,終歸會因年老色衰而無人問津。年輕女子多的是,只要有權有勢,要什麼美麗女子得不到的?以才侍人者,只有與眾不同,才能永久。
這些思想深深地影響了煙傾城,她努力學習各種才能,以致後來成為陌孤城心中那唯一代替不了的永遠。這是後話,這里不細說。
那一副傾國傾城的美貌,在煙傾城眼里,卻是沒半分作用。
而小梅卻說對了,煙傾城之後傾盡天下除了那驚世的才能之外,還有那美艷絕倫的容顏。
一顧傾人心,再顧傾人城,三顧傾人國,這是煙傾城最好的寫照。
當然,她的容貌與才能傾盡的不只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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