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傾城 第16章 打入冷宮

作者 ︰ 陌飛煙

「小姐,小姐,快醒醒!」小翠搖了搖煙傾城,小姐怎麼這麼貪睡,快要誤了向太後娘娘請安的時辰了。

煙傾城睜開朦朧的雙眼,小翠怎麼這麼早來叫自己,還沒到和爹爹請安的時間啊。煙傾城揉揉眼楮,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已經嫁人了,今天是像那變態皇帝的老媽請安,怎麼睡得那麼死?

煙傾城飛快地爬起床來,倒把小翠嚇了一跳,「小姐別急,我們還有時間的。」小翠幫煙傾城穿好鞋子,慢慢地扶著她到梳妝台上。這時正好小梅打了水進來,看到煙傾城醒了,比平常更加恭敬起來。

兩人伺候煙傾城梳洗完畢後,小翠為煙傾城梳好了朝鳳髻,這是剛入宮的妃子規定了的發髻,這些她比傾城了解得更加多,所以傾城也由著她來了。

「咦,小翠,你們怎麼換上了宮裝?」煙傾城這時候才有時間打量小翠兩人,只見兩人一襲挑絲雙窠雲雁宮裝,這是貴妃跟前的丫鬟才有資格穿的宮裝。

「娘娘,婢子是娘娘的丫鬟,自然是換上了宮裝。」小梅好笑地說著,怎麼小姐忘了自己已經嫁人了。

小梅在說話間,為傾城插上一支鎏金碧玉步搖,讓傾城的一顰一笑更加動人。

「小翠,以後不要以奴婢自稱,也不要稱我為娘娘。」傾城實在很討厭將身邊的所有人分得那麼清楚,她一向視她們為姐妹,怎麼可以分得那麼清楚。

小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千萬不可以這麼說,若是被人听到了,還以為婢子與小翠姐姐凌駕于娘娘之上,會有殺身之禍的,娘娘。」

傾城剛剛想扶起小梅時,一旁的小翠又跪了下來,一時間,讓她左右為難。

「若娘娘真當婢子們是姐妹,那婢子和小翠私下里,就叫回小姐好了。娘娘,入了宮之後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要落人口舌。」小翠跪在地上,小翠比小梅年長許多,自然是想到傾城可能是不喜歡娘娘這個稱呼,因此提了出來。

「娘娘,宮里不比丞相府,該有的規矩一樣都不能少。婢子知道娘娘疼惜婢子,可是娘娘也要多為自己想想,一旦落人口舌,搬弄是非,害的是娘娘啊!」小翠苦口婆心地勸到,小姐剛入宮,自然什麼都不懂,在丞相府里又十分的灑月兌,怕就怕在禍從口出。

煙傾城愣了愣,她不知道一個稱呼也有這麼大的講究,算了,一個稱呼而已,怎麼叫不是叫啊!更何況,今天去到變態皇帝的老媽那里,很多妃子都會在,昨天晚上皇帝不在新房,恐怕很多人都已經收到風聲了,就等著羞辱自己這個新來的貴妃。

「你們起來吧!只要你們把我當姐妹看待,叫什麼都一樣。」傾城扶起小梅,緊緊拉著兩人的手,從此以後在宮里就只有她們相依為命了。

而小梅兩人又何嘗不知煙傾城的想法,小姐如此對她們,此生真的無以為報。

「娘娘,小翠給您點了紅唇之後就可以了。」小梅給傾城戴上那珊瑚耳墜之後,乖巧地說道,只有小翠會點紅唇。

「小丫頭,還喊娘娘呢?」傾城模了模小梅的頭發,笑罵道。

「是,小姐。」小梅喜開顏笑地喊著,她剛剛在試探,沒想到小姐是說真的。

只是,只能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喊,不然就要連累小姐了。

小梅扶起傾城,而小翠給她層層套上,這貴妃的宮裝還真是麻煩,是不是衣服越多就越顯得尊貴?

煙傾城的宮裝是流彩暗花雲錦宮裝,是每當貴妃進宮,就要穿著去給太後請安,以示尊貴。

煙傾城慶幸的是,沒有那所謂的鳳冠,只帶了一支步搖,不然的話,她脖子就真的要斷了。穿什麼都不要緊,只要不讓她覺得是累贅就行。

「小姐,你真好看。」兩人整理好衣服之後,由衷的感嘆,小姐真的長得很好看呢!

煙傾城用力地點了點小梅的頭,「你們兩個啊,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小梅嘟著嘴巴,模著剛剛被傾城點過的地方,還真疼,一轉眼又看見小翠在一旁偷偷地笑,哼了一句。

「小姐,我們走吧。」

煙傾城把手搭在小翠手上,不知道為什麼,陌顏國並沒有那種令人惡心的太監,而是男僕,還有侍衛穿插在後宮里。

每個宮殿都分配有侍衛,傾城閣里加上晉江一共有十三個,自然是由晉江來管理,這是煙傾城吩咐了小翠去交代的。

沒想到陌孤城這麼放心後宮中的女人,還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煙傾城無聊地想著,沒有也好,不用殘害男人,若是突然成了半個男人,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路上也有幾個宛若,昭儀向自己請安,都被小翠一一打發掉了。只有妃子以上的後宮女人才能去像太後請安,由于陌孤城還沒有打算立皇後,所以後宮就暫時由太後打理。

傾城閣距離太後住的明德殿本來就不遠,走了一會兒,就到了。

煙傾城由著小翠扶到最中央,看著小翠與小梅退在某個空缺的位置上,煙傾城這才恭敬地向太後請安,「奴家煙傾城給太後娘娘請安,願太後娘娘萬事如意,心想事成。」煙傾城跪在地上,行跪拜之禮。

「你就是傾城貴妃?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後似乎對煙傾城很感興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父親是丞相的關系。

煙傾城應聲抬頭,一剎那,天地間的芳華也不過如此,後宮佳麗也不過如此,所有的光華都被傾城奪去,她如此美貌,真是沒取錯了名字,佳人傾國又傾城。

太後看著煙傾城,嘆了口氣,又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希望不要陌孤城不要像先帝這麼糊涂。

傾城這時也看清了太後究竟長什麼樣子,原來她不像自己想象得那麼老,也不知道是不是保養得好,看起來就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大紅纏枝芙蓉二色羅窄袖褙子,絹紗金絲繡花長裙宛若祥雲,臉上時刻擒著淡淡的笑容,溫柔而不失端莊。而這一身打扮顯得太後年輕了幾分,看來先帝還真有眼光,時光逝去以後還能保持如此容顏,年輕的時候,不知掠去多少芳華。

「你坐下吧!之後每隔三天就來請安下次,切莫忘記了。」太後又囑咐了一聲,看著幾位妃子的目光,看來今日不會像以往那麼平和了。

「哎,跟各位姐姐妹妹說一件奇怪的事。妹妹昨日听婢子們說有一頂花轎在宮門外留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來迎親,要是我,早就羞得自殺了。」一位身著散花煙羅衫的女子話中有話的說著。

小翠偷偷地在耳邊告訴傾城,這是謹侍郎的女兒,謹言妃子。

傾城十分感謝小翠的體貼,對著小翠笑了笑,然後看著謹言,「妹妹這名字取得可真貼切,讓姐姐好生羨慕。」謹言,還真是侮辱了這名字。

「你!」謹言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本來想借機羞辱一下煙傾城,沒想到卻被她反將一軍,看著周圍妃子偷笑的樣子,謹言更覺得生氣,干脆理也不理她們,徑自生悶氣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一位身穿蝶戲水仙裙的女子,天真的說著。

透過小翠得知,這是翰林院林學士的妹妹,林思雲。

謹言看有人搭腔了,也顧不得生氣,趕緊說道,「怎麼不奇怪了,一定是她的丈夫特別不喜歡她,連迎親都不願意去。」謹言得意地看了看煙傾城,挑釁似的冷笑了下。

「你們就留點口德,別揭傾城姐姐的傷疤了。」這是離太後最近的女子,一身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如同雲中仙子。

這是爹爹讓她多加提防的莫將軍的表妹,莫藝妃子。

「哦,原來是傾城姐姐,真是對不住了,妹妹不知道。」謹言恍然大悟的樣子,令人生厭。

傾城沒有出聲,三個女人一台戲,沒想到這出戲這麼快就演到自己身上了。只不過,她沒什麼好在乎的。

「你們別說了,妹妹昨日睡得可習慣?」傾城對面的女子關切的問著,只是這關切在傾城看來,卻是有些假。

「嘿,玲瓏姐姐還不知道呀?昨天傾城姐姐睡得可是一如既往的舒服。」謹言熱情的回答到,傾城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哪里得罪過她。

「什麼一如既往?」能被妃子稱為姐姐你,自然只有貴妃了,這玲瓏貴妃應該是兵部紀侍郎的女兒紀玲瓏。

「就是說,傾城姐姐是一如既往的一個人睡。」這是另一個女子的聲音,穿了一件青綢麒麟上衣配以散花如意雲煙裙,倒是頗有幾分姿色。

這時小梅說話了,這是禮部殷侍郎夫人的佷女,笛沫瑤。

「昨日皇上並不在新房里?」紀玲瓏裝作驚奇地說道。

「說不定是傾城不守婦道,惹怒了皇上呢。」謹言這話一出,不僅是侮辱了煙傾城,連帶丞相府,還有皇家的威嚴都被挑釁了。

煙傾城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已嵌到肉里,若不是太後在這里,她早就給這出言不遜的婆娘一個教訓了。

不僅是煙傾城听不下去,就連太後也都怒了,「來人,拉下去,掌嘴二十!」太後陰沉著臉,不教訓這個不知規矩的妃子,她皇家的面子何存?

本來她們在嘲諷煙傾城,她見煙傾城沒出聲,她也就不便開口,哪知到越來越過分,竟然出言挑釁皇家威嚴,怎麼可以容忍?

煙傾城一言不發,此刻她說多錯多,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她也只能忍著,這里不比丞相府,可以任由自己來。

「好了,都各自回去吧。」太後似乎也煩了,下了逐客令。

「奴家告退。」整齊而響亮,之後眾人便緩緩退出。

卻在門口給陌孤城的身邊人,傳達他旨意的晉閔給留了下來。

「原來傾城娘娘還在這里,可讓奴才好找啊!」晉閔對著傾城施禮道。

「晉大人快請起,不知晉大人找奴家有何要緊事?」果然這變態皇帝沒這麼容易放過自己,又要耍什麼花樣,傾城暗自想到,肯定沒什麼好事。

「請娘娘跪下接旨。」面對這麼客氣的娘娘,晉閔也有些愣了,半天才說道。

傾城一跪下,小翠和小梅自然也是要隨著主子的。

「朕感丞相之女煙傾城性劣,實屬不是朕心中貴妃的人選,奈何已經進門,看在丞相的面子上,特讓其進冷宮面壁思過,望其能改過,听從朕的旨意。」晉閔念完以後,合好了聖旨,在心里納悶,這傾城貴妃如此有禮,怎會性劣?果然聖心莫測。

「奴家接旨。」傾城也沒什麼所謂的,住哪里不是住?總比老爸把自己扔進原始森林訓練營時要好過得多吧?

小翠站起來替傾城接了旨,也清楚了小姐和皇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要麼就是小姐一不小心得罪了皇上。

而小梅可就沒有小翠那麼會想了,憤憤不平地看著晉閔,那眼神簡直要把晉閔生吞活剝了似的。

小梅完全沒有察覺到傾城的眼色,就像她沒有察覺到太後一直在打量自己。

小翠從袖子里掏出一些銀子,掂了掂,足足有二十兩,這可夠普通家庭生活個三五年了。小翠塞進了晉閔的手里,「真是辛苦晉大人了,以後有什麼事,還得勞煩晉大人。」

晉大人看著手中白花花的銀子,徹底愣了,哪有貴妃打賞人的?一般只有昭儀,宛若需要他幫忙的時候才會稍稍給一點好處。而其他妃子,就直接吩咐了…

「這,這可使不得,娘娘要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奴才就是了,這樣倒是折煞奴才了。」晉閔看著那足足二十兩的白銀,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平日里就算是皇上打賞也只有三兩,晉閔想了想,還是忍痛拒絕了。

而煙傾城又何嘗看不出來,看了看小翠,小翠會意地說道,「晉大人,這是娘娘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不要辜負娘娘一片好意。」

晉閔听了這話,知道再也拒絕不了了,「那奴才就多謝娘娘賞賜了。」

晉閔走了以後,在遠處的妃子們便嘰嘰喳喳地開了口,傾城也不惱。帶著小梅和小翠走回傾城閣,她還要收拾一下東西,然後趁著時間還早,打理一下冷宮,才沒有空搭理這些閑人。

小梅就看不過去了,「你們說什麼說,還姐姐長,姐姐短的,都不安好心。」小梅怒罵著,由于離太後的明德殿有些距離,小梅也不怕連累了小姐,開口就罵。

「好了,小梅。別理她們,瘋子咬了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嗎?」傾城拉著小梅手,將憤怒的小梅拉在身邊,以防這天不怕地不怕妮子又說出什麼來。

由于不知道陌耀大陸有沒有狗,只好改了口。

「你罵誰呢你,你給我說清楚,誰是瘋子?」謹言氣不過,拼著受傷的臉龐,不管說話時臉就像撕裂一樣的痛,搶先說著。

「誰答話,本貴妃就罵誰。」傾城好笑道,偶爾有人斗斗嘴也挺好的。

「你一個冷宮的妃子,拿什麼來和我爭?」謹言氣得快要瘋了,她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辱罵。

「本貴妃並不想和你爭什麼。還有就是,本宮就算是冷宮妃子,可終究也是個貴妃,請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身份,才來與本宮說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讓傾城也憤怒了,她哪里得罪她了?沒事找事的女人!

傾城說完之後,不管謹言那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帶著拉著小梅和小翠就離開了。

隱隱約約傳來的笑聲讓謹言差點氣得吐血,長那麼大,第一次被人氣成這樣。

不遠處的太後並沒有早早地走開,而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看著這場景,煙傾城沒讓她失望,真的很像自己剛入宮時的樣子。不知她最後會不會比自己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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