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嗎?」小梅還打著哈欠,困倦的眼神看著傾城。
「你這妮子,總是睡不夠。」傾城還沒有回答,小翠就瞪了小梅一眼,明明昨晚很早就睡了。
傾城從床上端起一個古木端盤,拿開蓋在上面的紅色布,露出端盤上的利器來,是傾城前幾天收拾好,費盡心思挑選出來的利器︰
一把寒光閃閃的簪子,兩把劍,一把比匕首還要小上許多的小型古劍,五把袖中劍。
晉江幾人看到了,面面相覷,不知傾城要做什麼。
「來,你們都挑喜歡的吧!」傾城的神情就像是讓他們挑自己鐘愛的珠寶,而不是殺人奪命的防身武器。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傾城期待的眼神中,緩緩伸出手來。
不出傾城的意料,小錦與晉江毫不猶豫地伸向了造型華貴,冷光乍起的古劍。
而小梅與小翠,正拿著袖中劍仔細地端詳,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件極美的寶貝,當然她們手上的袖中劍的確不是俗物。
「晉江,這兩把袖中劍也同樣歸你和小錦。」傾城拿著袖中劍,放在晉江懷里,還真是不貪心,本來這袖中劍,就是給他們幾人準備的。
晉江拿起一把,扔給旁邊的小錦,便仔細端詳起自己的來,一把名為刺冷的袖中劍正安靜地躺在他手里,還不足他的手掌一半大,渾身上下,隱隱透出冷傲,雖不及小錦的華貴,卻更像是鋒芒暗藏,鏤空的地方,瓖有細碎的紅寶石,暗金色的劍套透露出其主人的不凡品味。
小錦的華貴袖中劍,在劍套處也是一樣,大大的花影佔據了劍套的一部分,華麗的寶石瓖嵌在上面,仿佛不是一把奪人性命的利器,而是供人觀賞的上好稀有物。
「這些袖中劍給你們防身用,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一出手,必奪人性命,不得叫人認了出來。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密。」傾城吩咐著,這些是先皇賞給爹爹的寶物,天下之大,唯獨丞相一家。本來只有花影以及小翠的蝶雙,機緣巧合之下,煙際流將它們全都收集了起來,先不論這些袖中劍削鐵如泥,視所有天下寶物于無物,就是它們身上瓖嵌的寶石也是價值連城的。
一旦被認出,不僅是連累丞相一府,還引得江湖中人為寶物,攪得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傾城之所以將之送給晉江幾人,除了適合之外,更多的是信任。
「是,我們絕不輕易示人。」幾人也明白袖中劍的華貴,會引得眾人拼命來奪,卻不知它們的來歷,傾城也隱瞞了下來。
「平日里,你們都將它帶在身上吧!萬一要出了什麼事,也好自保。刺傷人之前,行動要快,不能讓人看清,晉江,他們幾人就交你教了。」傾城吩咐了,晉江會一點武功,自然是由他來教她們,還有她。
幾人點頭,小梅將手里的純離收了起來,放在袖中。袖中劍的造型仿佛被人改造過了,不像其他流傳下來的一樣,劍套吸引著衣袖,且輕盈得仿佛無物。
劍套的保護,讓她們不懂武功的女子也不必受到傷害,未免還沒傷人,自己就完了。所特有的機關,讓這袖中劍更加神秘,手還在袖中,輕輕地按下劍柄,劍套與劍身完全分離,近身可出人意料地奪人性命,如突如其來的死神…
也可遠攻,袖中劍雖然細小,但它削鐵如泥根本不懼怕任何武器,可當暗器,也可近身搏斗…
劍套瓖寶石處,掀開以後,更煨有毒藥,染上一點,必死無疑。
當然,她們都是有解藥的。
之後的她們,開始苦練武藝,更是注重暗器的百發百中,小翠與小梅是女孩子,眾目睽睽下拿出袖中劍與人搏斗,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只好教她們暗器。而小錦與晉江苦練劍術,小錦從未習武,于是又要麻煩晉江了…
一行人,都靠了晉江,有了防身一技之長…
(後話,這里不多說,至于為什麼要學武藝,以後,自有分曉。)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學?」幾人放好武器之後,小翠問了,她不明白傾城為何要她們努力學?
「自然是為了不讓你們在冷宮無聊呀!練的時候,最好是沒人看見。」好在冷宮平日里人家不屑來,給了他們很大的空間。
「就這麼簡單?」小錦懷疑地看著傾城,他可不相信一向心思頗多的傾城做一件事可以簡單成這樣?
「好吧,其實我是怕宮里是非多,有時候他們不能拿我來出氣,自然就打起了你們的主意。」傾城胡掐著,這哪是理由啊!
其實她是怕她交不出來陌孤城要的東西,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好嗎?陌孤城喜歡她,自然不會動她,可是晉江他們就難保了,說不定陌孤城會以為他們知道,將他們抓起來折磨,根本不知怎麼回事的他們,怎麼能交出來呢?
萬一要有那天,他們也可以殺了牢獄中的人,在黑夜之中逃亡,她會替他們安排,想方設法地幫助他們逃亡。她身系丞相府的安危,不能逃,再說陌孤城也喜歡她,不會對她怎樣的。
如果陌孤城看在她的份上,不再追究什麼東西的話,她會將他們都送出皇宮,不讓他們在後宮里孤老終生。
出去之後,江湖險惡,有一技之長也是好的。能不被餓死,不小心被人害死,傾城已經很滿足了。她已經嫁入皇宮,再加上愛上陌孤城,她是不可能走了。
所以他們必需跟著晉江習武,不能與一流高手相比,起碼也要能自保。
傾城暗暗地為他們打算著,若讓他們知道,怕是打死也不肯,只好暗自督促了。
「嗯,我們努力學,保護小姐也好。」小翠信以為真,笑道。
「嗯嗯,就是,就是,萬一皇上發神經的想要對小姐不利,我們就偷偷地救小姐出去,從此浪跡天涯。」小梅十分向往地說著,仿佛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傾城嗤笑著,小梅還是很天真啊…
「這五把袖中劍統稱為傲然,指的是傲然于世,免于世俗。」這是爹爹寫了封信放在里面,特地囑咐介紹的。
「嗯,我們知道了。」
幾人看夜已深,就紛紛退出了傾城的房間,彼此休息去了。
傾城看著剩下的簪子,小型古劍,還有一把名為城府的袖中劍。
看來,這些都歸自己了。
古劍可以淬了毒,放在棉靴里,它很薄,一般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等過幾天習慣了之後,就不會覺得別扭了。
多虧了古代一般都是穿靴子,不然這精美的古劍可就派不上用場了。
簪子同樣可以淬毒,淬一點點不會讓人發覺,又可以防範于未然,簪子特別改造而過,表面發覺不了,其實真正奪人性命的是包裹在簪子杠里面的銷尖了的隕鐵,整個簪子設計得十分巧妙,一眼看過去,只是以為是尋常女子的首飾,決料想不到是利器!
傾城按動了某顆珠子,包裹的銀套子順勢落下,露出寒光閃閃的隕鐵,支撐著整個釵頭,細細的杠子與華貴寶石極為不符,傾城耐心地等待毒液的融合…
大約十分鐘過後,傾城將簪子的銀色套子套上,輕輕地拽著珠簾,釵頭處的斷口再次完美地餃接,成為一支普通的裝飾。
她可是研究了一晚上,才知道哪里是哪里的。
她給這支綠色的簪子取了個好听了名字,綠影重重…
她喜歡它,除了它的驚奇以外,它的素雅也是她所愛之處,幾顆綠色寶石隨意地與好十幾處細細的綠色串珠簾餃接,果然是綠影重重,不知哪處尋。極其符合了傾城那隨和低調的個性…
傾城將簪子淬好毒之後,放在一旁,這簪子得隔一兩天才戴,否則毒液沒有完全納入簪子,會隨著頭發滲入皮膚。可以說,煙際流的毒藥將傾城帶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毒學境地,讓她迷戀著。
傾城將城府,也就是那剩下的袖中劍放入袖子里,城府與它的名字一樣,表面毫無出色的地方,漆黑的劍套包裹著暗金色的劍柄,沒有任何寶石的瓖嵌,卻比其他寶劍氣勢更為逼人,寒光一閃,魂歸地府。沒有任何毒藥做後盾,只因它不需要,一出現,就注定了那人的死亡,不見血,絕不回鞘!
傾城很喜歡,愛憐地撫模了一會,才將其放入袖中,從此以後,城府便伴隨著她,不離不棄,幾次救她于生死中。
若問傾城,為何如此保護自己,她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防身的利器,她才比較安心,她已經察覺到了後宮的暗流涌動,的確,自此以後,後宮不再平靜,殺害妃子之事,時有發生,弄得後宮人心惶惶,人人為求自保,不擇手段。幸而傾城有先見之明,護了冷宮之人幸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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