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照顧娘娘的,一群飯桶!」陌孤城見傾城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地躺在***上,莫名地心疼,怒氣也就上來了,不斷地責怪奴僕。可是,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可為什麼現在他會那麼的不舍,甚至痛恨自己的設定?他是絕對不能愛上傾城的,絕對不能,他們的身份也不會允許,江山和美人,他只能要一個,而且,他真的是愛上傾城了嗎?為何他沒有任何轟轟烈烈的感覺,見著傾城也不會心跳加速。陌孤城不斷地找理由說服自己,他並沒有愛上傾城,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皇上息怒,如今等娘娘醒來才是正事,皇上恕罪。」小翠低聲道,看著陌孤城在門外傾城房門外走來走去,突然有些恍惚,皇上他是真的對小姐有情嗎?
陌孤城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門外焦急地等待消息,傾城的房里擠滿了太醫,太醫院里所有的太醫幾乎都調了過來全力救治傾城。傾城閣里圍了不少的妃子,有掛念擔心,也有幸災樂禍的,就比如正在一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紀玲瓏與謹言,一襲寶藍色齊腰紗衣襦裙的紀玲瓏顯得十分的端莊,只不過眼里的笑意生生地破壞了這副容貌。青綠色齊胸薄襦裙的謹言則與她的侍女輕輕笑著,附和著紀玲瓏,不知為何,這陣子她們兩個都消停了許多,特別是謹言,相對以前來說,似乎安靜了不少,難道是轉性了不成?
「謹言,你說這賤人會不會死?」紀玲瓏看一旁沒人,偷偷地問著謹言,就連一旁的侍女看了也不禁皺了眉,因為現在紀玲瓏的姿勢十分不雅,由于怕別人听到而招來禍端,她整個身子都壓在了謹言身上。她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個不知矜持的主子。
謹言顯然也十分抗拒,下意識地在閃躲,只是這紀玲瓏大概是太過于注意傾城的存活,並沒有注意到謹言臉上的不悅,依舊如此。「姐姐還是少說些吧,以免皇上責罰。」謹言實在是受不了了,輕輕地推著紀玲瓏,這時候的紀玲瓏也反應過來了,站好身子理了理衣服,只不過一听謹言的話,一下子就怒了。
「怎麼,就是說一下也不成嗎?」面對紀玲瓏的不屑,謹言啞然失笑,皇上怎麼會寵愛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很明顯皇上的新寵是傾城,還以為是從前那個皇上嗎?
「奴家得寵時,她還不知道在哪里呢!」紀玲瓏看著謹言有些輕視的意思,大聲地說道,聲音蓋過了嘈雜的大殿,這時剛好陌孤城走過,他去接待一下幾個重臣,百姓征稅有了結果,商議得異常順利,太醫的診斷不會這麼快,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由于紀玲瓏是背對著大殿通往內殿的出口,根本就無法察覺陌孤城的到來,有些人剛想請安之時,被陌孤城示意停止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做他的女人。
「玲瓏姐姐,你就少說兩句吧。」謹言瞧見陌孤城那極為不悅的神情,冒著惹陌孤城龍顏大怒的結果,提醒著紀玲瓏,果不然,陌孤城眼神陰冷地看了謹言一眼,眼里的精光讓謹言愣了愣。
「怎麼,就說不得了?一個狐媚子,整天霸佔著皇上不放,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迷藥,蠱惑了皇上。」紀玲瓏絲毫沒有感覺到謹言話里的意思,毫不領情,居然破口大罵。
謹言十分擔心地看著陌孤城,他的臉色越來越黑,眼神緊盯著紀玲瓏。這時,易晴空也帶著侍女來到了傾城閣,這時紀玲瓏一個側面才見到陌孤城,當即慌了神,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請罪。
「朕,就是這麼讓你們議論的嗎?」陌孤城走到紀玲瓏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傾城現在在里面生死不明,你們居然還敢在這大肆議論她的不是?」
紅紅的掌印突兀地出現在紀玲瓏那嬌女敕的臉上,紀玲瓏正不可置信地看著陌孤城,一個男人的勁力可想而知,現在紀玲瓏的臉腫了一大塊,鮮紅得可怕,「朕從來不打無辜的女人,只是你太讓朕失望了。」陌孤城負手而立,看著倒在地上的紀玲瓏,不屑道。
一旁的清柳箏與易晴空正站在一塊暗自焦急,她們是整個後宮中除了晉江和小翠他們,真正擔心傾城安危的人。易晴空與傾城可謂是一見如故,易晴空非但不嫉妒傾城的得寵,反而為她感到開心,她心地善良且溫柔,雖然長得不算是絕色,可陌孤城也是十分喜愛她的,後宮之內真正不妒忌的人,真的是極少的。陌孤城與其說是喜愛易晴空,不如說是欣賞易晴空的善良,不愛,卻十分尊重她,平日里沒事的時候,他也會去易晴空居住的晴天樓看看她,消散一天的疲憊。
經過紀玲瓏這麼一鬧,陌孤城耽擱了不少時辰,看著紀玲瓏逐漸遠去的背影,光是禁足半年的處罰就已經夠重了,更何況還要罰俸祿一年?這下紀玲瓏的日子不好過了,陌孤城的龍顏大怒再一次將傾城推上了風尖浪口,她本無辜,卻一朝奪得帝王寵,從此後宮不再安寧。
「皇上,該走了。」晉閔在一旁輕聲提醒道,讓國家重臣等得太久可不好啊。
陌孤城點了點頭,剛欲走,卻被藍太醫攔下了,「皇上,娘娘已經轉醒,只是身子實在是虛弱。」陌孤城一愣,不顧晉閔的阻攔執意要守在傾城的身邊,就連國家重事都不管了,他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不是他所設想的那樣。重臣可以等,可傾城就不一定了,太醫說了她隨時都可能會暈過去。
「皇上,皇上……」傾城見是陌孤城,情急之下連續喊了幾聲,那虛弱的聲音讓陌孤城十分難受,恨不得代替傾城受這份罪過。
「朕在,朕在呢,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陌孤城拉著傾城的手,安慰道。
「孤城,你一定要替奴家做主,誰這般的狠毒,差一點點,奴家就不能陪著皇上了。」傾城可憐兮兮地說著,可偏偏對陌孤城十分奏效,只見他連連點頭,應允著。
傾城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水,孤城,奴家沐浴的水有問題。」傾城回憶著,那時她一進去還沒有什麼,可身體踏進溫泉之時,一股淡淡的異味,稀少得讓傾城以為是錯覺,這才沒有注意。
「皇上,娘娘中的是劇毒,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這噬魂粉有淡淡的刺鼻味,溶于水中無色無味,一旦接觸了皮膚或者進入體內,半個時辰內必死無疑。」藍太醫這時候也出來說話了,他們可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傾城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傾城中毒之深是他們有生之年首次所見,什麼人居然這麼狠毒,非要致傾城于死地不可。「娘娘傷及五髒六腑,恐怕身子不會再如從前,還請娘娘多加注意。」
藍太醫說完之後,與其他太醫離去了,房里只剩下陌孤城與傾城兩兩相望。「傾城,你感覺怎麼樣?都是朕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陌孤城難得這麼溫柔,令傾城突然有些不適應。
「奴家,奴家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傾城虛弱一笑,陌孤城,你到底有沒有心?
「晉江,去,朕命你將這事徹查清楚,查到幕後,殺無赦。」在門外的晉江應答了一聲後,離去。
傾城看了看陌孤城,笑道,「皇上有什麼煩心事嗎?」
陌孤城詫異地看著傾城,她是怎麼知曉的?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是傾城費盡心思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留心他的種種,就僅僅是為了更多可能地了解他,為他排憂解難。
「罷了,朕該走了,明日再來看你。」陌孤城站起身來,看著溫柔無害的傾城,心里的不忍是越來越強烈,她真的會背叛他嗎?與傾城相處得越久,他就越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傾城點點頭,她知道她永遠也留不住他的,他除了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以外還是個皇帝,他的時間大多都是為了天下蒼生,又怎麼會為她一個婦道人家所牽絆?
陌孤城走了以後,傾城喚了幾聲,小司她們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站在***前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幫本宮留意一下蓉清菡的舉動,切記勿驚擾了其他人。」傾城說道,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一定是那香粉有問題。蓉清菡的別扭與支支吾吾,直覺告訴她,蓉清菡一定知道什麼。
小司點了點頭,四人退了下去,她們都以小司為頭,當然傾城閣最大的侍女是小翠與小梅,她們的地位是無可撼動的,小司雖然年紀小,可十分的早熟,更是曉得深宮之內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以及忌諱,她是一位老宮女在隨內務房的人出門采購時抱養的,看其眉清目秀,又哭得可憐,就這麼被人遺棄在路旁,心下不忍,擅自作主帶回了深宮。所以,經過老宮女斷斷續續的訴說,小司知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也是可能的。
小司輕輕一笑,娘娘還听聰明的,懷疑到了蓉清菡身上,她還以為她完全沒有感覺呢。不過也是,堂堂一國貴妃,怎麼可以傻呢?那可是會死得很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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