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默並不知道娘親那天晚上是怎麼求神仙叔叔的,如果知道是那樣跪求的話,小默默一定會心疼的。
此時,小默默被娘親壓在懷里,嘴巴都被她的大手壓歪了,「娘親……那……那你說神仙叔叔受傷了為什麼還來呀?」
「天知道。」容靜不悅道,反正她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再求他了,管他為什麼來,天曉得是不是那個仙女突然不想出城了,所以他很無聊地回來了,又或者他良心發現了呢?
「娘親,那神仙叔叔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一回城就受傷了?為什麼受傷了還硬要來?」小默默真是個好奇寶寶。
容靜眼底忽明忽滅的,陰晴不定。
「娘親,那我們去問一問吧?」這才是小默默真正想說的話,見娘親沒反應便拉著她的手要走,只是,很快,容靜便一**坐回去,不悅道,「跟他又不是很熟,去干嘛?」
「娘親!你是不是跟神仙叔叔吵架了?」小默默急了。
容靜瞅了他一眼,不說話。
「神仙叔叔真的傷得很嚴重!娘親,你鬧夠了沒有?」小默默很老大人的模樣,質問道。
見兒子這麼護著孤夜白,容靜好委屈,下意識揉了揉至今還有些淤青的膝蓋,倔強起來,「不去!」
那家伙還能來王家擺那麼大的場面,應該傷得不是很嚴重吧?
其實,容靜糾結了大半天的問題,也是去不去陌王府,去干嘛呢?去道謝?萬一人家說不是幫她的呢?
只是,思來想去,王家也沒有什麼值得孤夜白幫的吧?
先是拒絕幫忙,後面又折回來,必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這麼想來,她不去找他,如果真是因為她才幫忙,他橫豎是會來找她的。
「娘親,你再不去,我自己去!」小默默雙手插腰,氣呼呼的。
「小孩子不懂事,別添亂。」容靜瞥了他一眼。
「我真去了!」小默默說著,還真起身要走。
容靜繼續瞥了他一眼,「隨便你。」
「哼!」
小默默一跺腳,「我永遠不回來了!」
「臭小子!」容靜正要發火,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幾道黑影憑空閃現,落在母子倆身旁。
小默默連忙跑到娘親身後,母子倆背靠背,非常默契,一身戒備!
見狀,為首的黑衣侍衛連忙解釋,「靜夫人,別誤會,我們是陌王妃的侍衛!」
小默默一下子就放松了,容靜狐疑道,「有事?」
侍衛神色慌張,「靜夫人,陌王傷勢很重,陸侍衛讓我們請你務必馬上過去。」
一听這話,小默默更著急了,「娘親,我就告訴你吧,我就說……」
可是,小默默的話還未說完呢,只感覺身旁一陣風過,定神一看,娘親早就不見了。
呃……
她不是不著急嗎?
小默默狐疑了,喃喃道,「臉皮那麼薄,非得等神仙叔叔來請才肯去?」
同一城內,容靜很快便到了陌王府,她知道,如果是陸長陵開的口,那便說明孤夜白那家伙出大問題了,否則,不會是陸長陵下的命令。
那家伙,是昏迷了,還是?
容靜一到陌王府,便有侍衛帶她過去,告訴她密室的位置,連侍衛並沒有跟過去,他們可不敢靠近密室。
可誰知,剛到密室門口呢,一個柔柔的聲音突然攔住她。
「你是什麼人,你站住。」
柔柔而透著些許孤高的女聲,在院子里響起,不知道的真會以為是這院子里尊貴的女主人來了。
容靜止步,轉身看去立馬就愣了,是她!
那天在西城門口等孤夜白的那個「仙女」,原來,她跟孤夜白一起回城了,她就住在陌王府嗎?
長孫紫夏其實也剛到,大老遠就認出容靜,不過是明知故問。
陌王還在里頭療傷,她都不敢進去,這個女人來做什麼?是不明白情況,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呢?
雖然長孫紫夏也沒有直接得罪容靜什麼,可是,容靜對她就是沒好印象。
容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是不想回答她,這仙女又不是整座宅子的女主人,她來了,沒必要跟她報備吧?
她徑自大步上前,要去敲門。
突然,長孫紫夏掠到門口,攔住了她,秀麗的眉頭緊緊鎖著,一臉認真,「這位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容靜笑了笑,「本夫人對你的問題沒興趣,勞煩讓開。」
「你……真沒禮貌!誰讓你進來的呀?你不知道這個地方不能隨便來嗎?」長孫紫夏問道,眉宇間透著天真,真真像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
「那你又是誰?你不也隨便來了嗎?」容靜反問道,不得不承認,她是真心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于是,她故作挑釁地補充了一句,「你跟孤夜白什麼關系呢!讓開!」
長孫紫夏眼底掠過一抹殺意,只是,掩藏得很好,眉頭緊鎖,連生氣都那麼好看,「大膽!誰允許你直呼陌王的名諱了?」
「怎麼只許你叫他夜白,不許我叫他孤夜白嗎?你才大膽!」容靜繼續挑釁。
「自以為是的女人!」長孫紫夏氣得跺腳,只是連生氣起來聲音都是柔柔的,仿佛天生就是個柔弱的女子,歹毒,撒潑,做作這些詞匯都于她無關。
她伸開雙臂,攔在門口,「我和夜白的關系,不是你想象得到的!也沒必要跟你一個外人說。至于你,別說是這里,就連陌王府,都不是你隨隨便便能進來的!你最好有個理由,否則擅闖王府,可是死罪!」
長孫紫夏說得沒有錯,容靜真的想象不到她和孤夜白的關系,或許,這個女人在陌王府里也做得了主吧。
畢竟,能喚他夜白,必是非常親密的關系。
未婚妻什麼的,指月復為婚什麼的,也有可能,撇開這個女人的性格和智商不說,就單單相貌,還有身上渾然天成的尊貴,必是來頭不小的,必是配得上孤夜白的。
別人的家,她總不能硬闖吧。
孤夜白現在怎樣了,陸長陵又死那里去了,急忙忙叫她來,卻有讓一個女人攔她,這什麼意思嘛?
容靜唇畔掠過一抹自嘲,她急著來做什麼呢?醫者天性嗎?
見容靜沒有繼續挑釁的意思,長孫紫夏唇畔閃過一抹不屑,大聲道,「來人啊!把這個女人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