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寂山的長孫紫夏,在武林里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她六歲那年,因為在十招之內打敗了一個中年劍客,而聞名武林。
劍,可相當于是她的命呀!
今日,她最珍貴的劍,孤夜白親手送給她的幽藍寶劍,居然被這個女人踩在地上!
長孫紫夏徹底怒了,再也不掩飾,眸光殺氣騰騰,抽出陸長陵的佩劍,直刺容靜而去。
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容靜都始料未及,沒有完全躲過,衣袖被削去了大半!
只是,就在容靜閃躲的時候,三枚金針悄無聲息打出,就打在長孫紫夏的手臂上三個穴位,當長孫紫夏還要提劍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沒力氣了。
如果是訓斥,長孫紫夏還是躲得過的,只是,她太輕敵了,沒想到容靜在閃躲的時候會出手。
「 當!」
又一聲,又一次長劍落地,「我的手!」
長孫紫夏嚇得臉色慘白,「我的手!容靜,你把我的手怎麼樣了!你說!」
容靜的針是那麼隱蔽,長孫紫夏都不知道自己被怎麼了,撲過來徒手要打。
容靜側身而躲,「長孫小姐,你真會說笑,明明是你要我的命,現在卻問我把你怎樣了?我一個押鏢的,能把你怎麼樣呀?」
她說著,朝一旁臉色復雜的陸長陵看去,「陸侍衛,你可得作證,我剛剛沒踫到她吧!」
陸長陵雖然沒有看到容靜出針,但是也猜得到。
他連忙朝容靜使眼色,讓她趁機進密室。
誰知,長孫紫夏卻怒聲,「陸長陵,我以千寂山九小姐的名義命令你,殺了她!」
這話一出,容靜驚了。
千寂山?
這個小師妹居然是千寂山九小姐,長孫……紫夏?這個名字在武林響當當的,和百里秦川都有的一拼,她當然听過的,何況,這個名字之前還冠上了「千寂山」三個字。
龍空大陸上各方勢力分為,一空二宮三山四方國。
一空,說的便是龍空集團;二宮說的是冰雪宮和炎火宮,三山說的是百空山,千寂山,萬滅山,四方國便是東西南北四個帝國,東靖,西陵,北闕,南詔。
其中二宮三山,雖然以家族的形式存在,但是他們就財富、武力,影響力來看,都可以等同于帝國的力量,足以和四方帝國平起平坐。
而龍空集團,則相當于是一個帝國集團,黑暗勢力,光明勢力,還有三個財團,隨便一個,拿出來都能抗衡帝國。
容靜狐疑著,千寂山最得寵的九小姐稱呼陸長陵師兄,陸長陵又稱呼孤夜白師兄,敢情,孤夜白也師從千寂山。
這麼說來,千寂山和東靖帝國的關系不一般呀,如果能得到千寂山的支持,本就強大的東靖帝國,無疑可以一腳踩死其他三國。
怪不得了,怪不得孤夜白在皇位之爭中能活下來,成為唯一的一位皇叔,怪不得東靖皇帝會那麼給陌王面子,原來這家伙背後是千寂山。
思及此,容靜又想起了一件事,孤夜白跟她去見黑暗勢力的夜大人,難不成也是因為千寂山的原因,夜大人才這麼給孤夜白面子的?
容靜正思索著,突然陸長陵猛地撞開她,幫她避開長孫紫夏的攻擊,長孫紫夏廢了一手,另一手還是很厲害的。
「進去的,陌王好像走火入魔了,真的非常嚴重!」陸長陵壓低聲音。
走火入魔?
容靜這才真正心驚,習武之人都明白走火入魔的嚴重性,輕則元氣大傷,武功盡失,重則性命難保呀。
容靜正要開門,長孫紫夏又撲過來,「我不許你靠近他!」
容靜真想再送她幾針,可是時間來不及,她一把將陸長陵推過去擋,急急開門進去,隨手關門上鎖,確定外頭的人進不來了,她才松了口氣,轉身過去。
誰知,這一轉身,她便怔住了。
血!
滿地斑駁的血跡,還有……還有前面不遠處,石門縫隙里流淌出來的血跡。
天啊!
「孤夜白!」
容靜大叫,都沒發現自己有多慌張,這一刻,她真心恨自己,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呀?白白耽誤了那麼多時間!
她箭步到石門前,卻發現石門打不開,必須得從里頭打開。
「咚咚咚!咚咚咚!」
容靜使勁地敲,那家伙流了那麼多血,可不是開玩笑的,他會死的呀!
「孤夜白,你開門!開門啊!」
「你不是讓我來嗎?我來了,你開開門吧!喂!」
……
無奈,不管容靜怎麼叫,門都不開,里頭也一點回應都沒有。
不行,她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天曉得里頭的人是不是暈死了。
容靜當機立斷,後退到離石門最遠的地方,取出十枚金針。
她凝視石門,眸光犀冷老辣而又專注無比。
這一刻,愛笑的容靜是那麼認真、嚴肅,仿佛整個天地都為之瞬間寂靜下來。
如果說長孫紫夏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仙女,那麼,認真起來的容靜,則是尊貴不容侵犯的女神!
每一枚捏在手上的針,都蘊滿了她十成內功,「咻咻咻!」一道一道又一道,分別打在石門的不同位置上。
細小的金針,所入之處,無不龜裂出紋路。
保鏢的經歷讓她練就了危急之中,冷靜從容的本事。
越是緊急,她的心越是沉著,細致。
她要毀了這堵門,首先得保證里頭的人不受傷,只有這種辦法,在不同的受力點施加足夠的力量,
很快,又是「咻咻咻」一道道金針射出去!
容靜一共打了三回,每一回都十枚金針,三十枚金針,無疑虛發。
很快,整堵牆便布滿了龜裂,她疾步走近,斂著眸子,細細察看,確定無誤了,這才手掌貼在門上,狠狠一震。
瞬間而已,整堵石門便坍塌了,沒有往前也沒有王後,也沒有大塊的石頭,只有沙礫碎石,塌在原地。
粉塵彌漫中,容靜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影,就癱在石門邊上,差那麼一點點就被沙礫給埋了。
她暗松了一口氣,幸好留了個心眼,否則,這家伙沒死,也會被砸死的。
這家伙,果然是暈迷了。
容靜顧不上彌漫得都快呼吸不了的粉塵,急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