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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詡推開門,走了出去,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中一陣唏噓。
這幾日經歷的事,對于杜詡來說,如同一場夢幻。一個煉化于鼎中的世界,一個種植仙草的藥園,用仙,魔,鬼,妖,佛做化肥的藥園。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冷風吹過,帶起杜詡的衣袂。
恍若隔世。
出生在杜家的杜詡,深深明白,家族,有些時候比個人重要,這麼多年來,他孤身在京師之中求學,潛心修武,處了內心的不甘以外,還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寂。
就連杜家被告破滅的時候,他都沒有去多問,因為在他明白,這,只是父親的一個計劃。
自己貿然出手,只會破壞父親的計劃。所以,他達到武師以後,沒有憤怒的跑去大獄救人,而去去找絕塵派的麻煩。與皇室的爭端不同,絕塵派的恩怨,只是杜詡個人恩怨,所以他可以放手為之。
「詡兒?!」
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院門口。
略想蒼老的面容,兩鬢的白發。
杜詡看著來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父親」
杜天齊聞言,全身一震,眼角濕潤了。顧不得其他,走上前一把抱住杜詡。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心酸。世家之爭,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人,甚至連過問自己兒子的時間都沒有,這其中,又有多少的無奈?
感覺著這陌生的親情,杜詡鼻子微酸。
「詡兒,你的傷好了?」承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見到杜詡以後,先是一愣,隨後狂喜,緊接著問了這麼一句話。
杜天齊聞言,連忙看向杜詡。
「已經全好了。」杜詡微笑點頭。
「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杜天齊大笑道。
他沒有問杜詡的傷勢是怎麼好的,也沒問杜詡是怎麼修煉到武師境界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兒子成長了,站在了神農帝國了巔峰,成為了人人驚嘆的天才,如此,足矣
「好了就好。」承天模著胡子,笑道。
「父親,我昏過去多久了?」杜詡問道。
杜天齊頓了一下,道「快有半個月了吧。」
「半個月,這麼久」杜詡聞言,眼神稍顯暗淡。
「怎麼了,小詡?」承天皺眉,下意識的問道。
杜詡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父親,七叔他」
杜天齊神色微暗「你七叔已經進了祖墓了。」
七長老的死,是杜天齊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別說這些了,倒是詡兒你,短短這幾年,竟然修煉到了如此境界了,當日那李翔天發瘋,修為可是接近虛空境的高手了,如此實力的存在,竟然都敗在了你的手中,你小子才修煉了多少年,真讓我這老家伙汗顏啊。」說著承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苦笑。
昔日的後輩,已經成為了能夠與自己平輩論交的高手,這讓承天,多少有些黯然。
修武之路,充滿了險阻,沒有機遇的話,承天恐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突破元武境,進入虛空境了。
「汪汪」
沒等杜詡說話,一道黑影直接竄入了杜詡的懷中。
正是杜詡曾經救下的那只小土狗,小土。
幾日不見,小土身上的氣息更加的濃烈了,以杜詡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小土已經到了絕世巔峰的境界了,只差一步,就能步入武師了。
「天賦靈根,當真重要。」杜詡模了模小土的頭,在心中暗道。
同時更加堅定了他五形合一,種出仙靈根的決心。
「父親,我想先去看看馨兒。」杜詡放下小土以後,對杜天齊道。
馨兒正是杜詡的堂妹,也是七長老的親生女兒。
杜天齊沉默少許,點頭道。
「也好,你七叔過世以後,馨兒都沉寂在悲傷之中,我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了」
夜色。
杜詡坐在園中,看著一身白衣的堂妹,微微嘆息。
七長老死了以後,杜馨兒的性情也變了許多,整日坐在園中,修武練琴,言語甚少。就連剛才杜詡到來,她也只是淺淺的問了兩句好,之後就坐在那里,撫起了琴。
「父親常常說,他為了這個計劃,已經和二伯籌劃了十多年了,如果有一日,計劃得成,他就會辭去長老的職位,去學幾位太爺爺,守候我杜家的祖業」杜馨兒的聲音,打斷了杜詡的思緒。
「十多年的籌劃,值麼?」
听到杜馨兒的問題,杜詡沉默了。
「堂兄可有想過,你今日的修為,已經凌駕于眾人之上了,甚至可有說,放眼整個神農帝國,也找不到一個對手了,你可有想過離開這里,離開這充滿了壓抑感的世家族地?」杜馨兒束起長發,緩緩的站了起來。
杜馨兒不懂武功,也沒有修煉過武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站起來的瞬間,杜詡感覺她身上好像多了一股特殊的氣韻,如同仙子一樣,飄渺,出塵。
「馨兒,對于七叔」
「父親一生為了家族,死得其所,也算是了卻了他的心願。」杜馨兒打斷了杜詡的話。
杜詡沉默,沒有說話。
「堂兄,如果有一日,你厭倦了這里的生活,就離開吧,父親死後,你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同輩,我不想唯一關心我的哥哥,也如父親一樣,被家族所羈絆」
杜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杜馨兒住處的。
杜馨兒的話,給了他心靈很大觸動。
或許歸塵老道曾經說過讓他離開迷霧層,離開神農帝國,但是真正面對家人,面對自己父親的時候,杜詡才知道,自己想要守候他們,守候自己的親人。
離開,不是說就能做得到的。
也許,用不了多少年,我就會變成另一個七叔吧
走在路上,杜詡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滿天的星辰,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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