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站直了身體，接過綠蘿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小姐，奴婢已經把水備好了，小姐可以先去沐浴再吃早點。」
「嗯。辛苦你了。」莫顏應了聲就朝房間走去。剛運動完，出了那麼多的汗，身上黏糊糊地，難受得緊。莫顏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舒舒服服你洗個澡。
一頭烏黑的墨發簡單地束在背後，身著一件藕色繡花羅群，因沐浴而顯得粉紅的肌膚。只看莫顏的一個側臉，有幾分月兌俗的仙子之氣。
莫顏才剛坐到位子上，就有一個丫鬟來通報。
莫顏秀眉輕擰，這大夫人是鬧哪樣，要她過去侍候她總早點？
綠蘿見自家小姐低著頭，又沒有說話，以為莫顏是想不起來莫府的規矩了，故靠近莫顏壓低聲音道︰「小姐，在府里若是平時大夫人沒特別交代要過去侍候，庶出的小姐們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早點，可是……」
莫顏听了綠蘿的解說後，撇了撇嘴，這古人就是沒地位，特別是庶出的之人，輕吸了口氣。
莫顏抬頭，扯出恰好三分的笑容來，對著來通報的丫鬟道︰「這位姐姐，莫顏這就跟你過去。」
方正她也正好可以了解了解這莫府里的情況。
那丫鬟，沒再看莫顏一眼，一撇頭率先高傲地走了出去。她可是大夫人二等丫鬟，雖然比不得大丫鬟來得風光，可怎麼得也比這個不受寵還毀了容的小姐來得強。做個小姐還不如她們做丫鬟的呢。
見到那丫鬟對自家小姐這麼無禮，綠蘿正準備教訓教訓那丫鬟，被莫顏伸手攔了下來。
莫顏幾不可見地朝綠蘿搖了要頭，現在的她還沒有實力，不宜鬧得太過，只能忍。
綠蘿以前就是太過維護她了，一看見有人欺負莫顏就立馬站出來教訓那些奴才，但是就連她這個不受寵的小姐她們都不放在眼里，哪里還會怕她這個笑小的丫鬟，所以綠蘿經常被她們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也就綠蘿這丫頭忠心，每次都擋在莫顏前面，替莫顏擋住了她們的拳打腳踢，要不然莫顏哪能活到現在。
哼，這些個欺軟怕硬的狗奴才，她莫顏會記住的，他日定要她們跪在她腳下。
她日權力在手，定殺盡天下負我的狗！
莫顏低著頭規規矩矩地尾隨李管家走進了飯廳。
即使莫顏沒有抬頭也知道這里面的人還真不少，該到的不該到的都到了吧，哼，很好！
「莫顏給大夫人請安。」
莫顏跪著給大夫人行了禮，她不蠢，不會為了負那麼一口氣，讓自已吃虧的，眼前她還太弱了。
能忍一時之氣，他日她定雙倍奉還。
那端坐在主位上，一身牡丹紋絲織華麗錦袍，滿頭金釵的美婦人，拿眼輕斜了跪在地上的莫顏。並沒有要叫莫顏起來的意思。
「是不是很久沒上家法了，都給本夫人忘記了，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讓本夫人等。」
莫顏跪在地上沒有吭聲。心里卻無比郁悶，看大夫人的架勢，今天這在劫難逃的了。也好，在她羽翼未豐滿之時，適時的示弱，能更好地保護自已。
站在大夫人身後侍候著的莫敏芝，挑釁地看了莫顏一眼，在莫府雖然她也是庶女，可是她不像莫顏那麼扎大夫人的眼。
「上家法。」
上家法。
果然被莫顏猜對了這大夫人今天是存心要教訓自已的。
莫顏依然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仿佛一會要接受懲罰的人不是她一樣。
李管家手里捧著兩把藤條走了進來。
大夫人身邊的嬤嬤走上前，從李管家那里拿過藤條，走向莫顏。
飯廳里的人，漠然地看著這一切，好像早已習慣一樣。
嬤嬤面目表情地走到莫顏跟前，冷聲道︰「請二小姐把手伸出來。」雖然加了個「請」字，卻完全沒有請的意思在里面。
莫顏咬了咬牙，把那雙瘦瘦的小手伸了出去。她一直都奇怪，她手上的傷痕是哪里來的，現在終于知道了，而且還要親身體會一次呢。
很好，這些人她都記住了。
莫顏面無表情地掃了眾人一眼，復又低下了頭。
嬤嬤揚起手中的藤條，熟練地用力朝莫顏那瘦小的手巴掌打去。
「嘶」，第一鞭打下來，莫顏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想她從懂事就一直呆在莫族里。莫族是一個隱世醫族，遠離喧嘩的城市，獨居著，里面的人個個都是醫術超群的人物，對于一些早已失傳的古老醫術也有研究的。
莫顏是被認定的莫族繼承人之一，所以嫌少有人讓她吃這樣的苦頭，雖然那幾個長老很多時候都會拿她來當白老鼠做實驗，但是被抽手板，而且還是那麼不留情面的抽，她莫顏還是人生第一次經歷。
「啪」
在莫顏都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第二鞭有落了下來。有了一次的經驗，莫顏覺得沒有那麼痛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麻木了。莫顏無所謂地扯動著嘴角。
「啪啪啪」嬤嬤一連打了十下方停下手來。
嬤嬤輕微地喘著氣，她下手可是沒有放水的成分呀，數十下打下來，打得她都累了，可是今天的二小姐倒是很奇怪，連叫都沒連一聲，要是換做以往估計早就哭喊得不成樣了。
大夫人見莫顏被打了數十下依然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不哭不鬧，頓時就歇了心思了，像個死人一樣，那還有什麼好看的。
「夠了。」大夫人略顯得有些無聊地，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像在驅趕討厭的蚊子一樣，打發莫顏下去。
「莫顏告退。」莫顏靜靜地行了禮，退了出去。
在退出飯廳的時候莫顏偏著頭，看了飯廳一眼，又繼續走開了去，仿佛她從來沒有回過頭來。
已入深秋的風，吹得人有些發涼，莫顏緊了緊衣裳快步走回了自已的院落。
綠蘿著急地在台階上走開走去，還不停地朝院門口張望。
小姐都去了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呀？早知道她就不听小姐的，跟過去就好了，都不知道大夫人這次又怎麼懲罰二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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