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沒有說完,韓筎淇臉色通紅,甚至有著一絲緊張,玉手緊緊的捏著自己的衣角,宛如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而巫宇乾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老臉一紅,那種靈魂交融的快~感侵襲在腦海,連忙搖頭揮去。
「嘶!」
用力的吸氣,平復心底的激蕩,巫宇乾看著遠方湮滅的元氣風暴,問道︰「師傅,您已經聖賢境界了麼?」
「聖賢?」韓筎淇搖搖頭,半步聖賢與聖賢有著天囊之別,不要小看這半步,這可是真正的天,有些千百年的天才亦是困在此步,郁郁終生。
「難,難,難。」韓筎淇無奈說道,「不過,為師只差最後的隔膜便能進入聖賢了。」
「喔?」巫宇乾眉頭一條,心底一喜,半步聖賢只是模到了天地法則的影子,而那隔膜卻是天地的考驗,需自身的領悟方能打破。
「師傅,這麼說,你不用多久就能突破聖賢了?」
「不不不,也許下一秒我就能突破,也許一輩子都突破不了,這層膜比魂竅到半步聖賢都要難。」韓筎淇搖頭說道,旋即望著巫宇乾,心底有著一絲欣慰,模著他烏黑的頭發,說道,「宇乾,你進入道極之時,三色能量融合,已經消除一些天妖玉液毒,想必以後修煉也不會那麼痛苦了。」
感受到韓筎淇的關心,巫宇乾心底微微震蕩,其實,蕭生給他服用無數靈丹妙藥,使得自身的修煉並沒有那麼痛苦。
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巫宇乾每一次修煉,都要裝作莫大的痛苦。
「其實痛苦也有好處,這樣我對于天地元氣的感悟也更深!」巫宇乾面色不變道。
韓筎淇點點頭,目光眺望遠方,許久,皺眉問道︰「何為天?何為地?」
巫宇乾不解,韓筎淇怎麼會如此發問?
「清則上升為天,混濁下落為地!」巫宇乾輕聲說道。
韓筎淇卻是神秘的搖著頭,低嘆道︰「天亦是天,地亦是地!」
巫宇乾實在模著找頭腦,而其腦海中的蕭生卻怪叫著︰「哎喲喂,宇乾,你這師傅法則好強,居然是破天開地的法則,一旦她成為聖賢,必定是其中的翹首人物。」
巫宇乾卻是不懂這什麼法則,只是覺得師傅整個人怪怪的,時而生疏,時而熱情。
「宇乾,跟我來,待會不要說話,一切由為師來說!」就在巫宇乾不解之時,韓筎淇嬌軀一閃,進入房中,而巫宇乾也只得無奈的下落。
巫宇乾實在納悶,待會還不能說話?誰會來?
「爺爺,你察覺有人來了麼?」
「快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就會到,你師傅丫頭的感知不錯。」
正在巫宇乾還想繼續詢問之時,天際忽然傳來破空之音,聲音雖小但道極之境的他卻能敏銳的察覺到。
眉頭微皺,眺目望去,目光穿透那被沖破的房頂。
「呼。」
剛剛抬頭,便見到一個白色身影凌空而立,此人滿臉堅毅之色,很容易給人好感。
但巫宇乾心底卻是有著一絲厭惡,來人正是白雲宗的宗主元白。
當日那強勢的殺意依然清晰的環繞巫宇乾心頭,猶如一把利刃時刻懸浮在心髒位置,稍不留神,便死于非命。
「拜見宗主。」
縱使巫宇乾萬般無奈,亦是單膝跪地,恭敬行禮。
元白看都沒看巫宇乾,化成一道清風,來到韓筎淇身邊。
「 通。」
同時,元白所攜帶的勁氣,把巫宇乾直接掀飛撞在其中一根柱子之上。
「宗主,你這是何意?」韓筎淇皺眉觀看這一切,待看得巫宇乾無事才冷哼道。
「師妹,一個小輩罷了。」元白撇撇嘴,絲毫不在意,旋即,大手一揮,浩然的氣息席卷向巫宇乾。
看這架勢,似乎要把巫宇乾丟出房中。
巫宇乾雙眼微眯,卻無可奈何,與元白的差距太大,連一絲反抗都難以做到。
「元白。」巫宇乾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渾身顫動,心底咬牙切齒的叫道。
「宗主,這乃是我孤寒峰,你似乎越權了。」
就在元白的勁氣把巫宇乾滿頭青絲吹的亂七八糟之時,韓筎淇冷淡的聲音傳出。
待得韓筎淇最後一個字落下,元白所散發的無形勁氣消散于無形。
冷汗侵濕了巫宇乾的後背,緩緩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巫宇乾還沒有自大到韓筎淇會因為自己與元白撕破臉面,能不讓元白直接把自己掀飛出去已經很不錯了。
元白听到韓筎淇的話,眼角微微跳動,不過見到巫宇乾如此識相,嘴角又露出了笑意。
「宇乾,坐在為師身後。」韓筎淇冷淡的看了一眼元白,輕聲說道。
巫宇乾一愣,本能察覺事情的不對,在二人身上來回望著。
「小子,別看了,以老夫看來,這元白會你師傅有那個意思,而你師傅果斷拒絕,所以這二人之間的氣息才會有些不對。」
「元白也配得上我師傅?」巫宇乾很是厭惡的瞟了一眼滿臉和善的元白,越看越覺得虛偽。
心底冷哼一聲,朝著韓筎淇走去。
「不知死活!」元白大喝一聲,也不見其有何動作,一輪白色的太陽從其身後緩緩升起。
白色太陽的光亮使得元白看起來是那麼的神聖。
「 !」元白自身的氣息直接使得本已經有些殘破的房屋破碎開來。
四根主體巨木直接化成木屑,隨風飄蕩。
其上的陣法也已經破碎,有著絲絲元氣流淌在外。
只是這一切並沒有人注意到罷了!
「咻。」
「砰砰!」
當白色的太陽升到元白的頭頂之時,強烈的灼熱感傳出,使得這木板房自燃而起。
「宇乾,注意了,看樣子元白想把你殺了。」蕭生有些擔憂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但是巫宇乾也無可奈何,與元白的魂竅比起來,道極顯然不夠。
「轟!」
本已殘存不多的木房直接化成粉碎,只是在眾人不注意之時,一縷光芒快速沒入地底。
「去。」
元白大喝一聲,白色太陽帶著一抹殘影沖擊而去,所過之處,無一絲完好。
「轟。」撲面而來的灼熱使得巫宇乾壓力倍增,丹田微微一震,淡藍色天地元氣自行冒出。
「宗主,我說過,這里是我孤寒峰。」韓筎淇冷淡的看著這一切。
緩緩伸出玉指,點向了白色太陽,天地似乎變得寂靜,唯有那一根潔白如玉的手能運轉,其余什麼都不行。
巫宇乾甚至感覺到已經沖出體表的元氣居然有朝回收縮的意思。
而元白目光狠狠的一縮,詫異之光急速閃爍。
「 。」天地微微一抖,剛才被白色太陽烤得焦黃的地面居然完好無損,而元白的白色太陽,遇到那一根玉指,幾乎沒有半點反抗,直接湮滅。
「咕咚!」巫宇乾暗暗吞下一口唾液,望著身前重新盤坐的韓筎淇,心底升起了仰視之感。
當年蕭生並沒有說錯,這韓筎淇必然是白雲宗第一高手。
「驚訝什麼,你師傅丫頭好歹也是接近聖賢大門的人物了,比這個莊小白強大是理所當然的,只是。」
「只是什麼呀?」巫宇乾皺眉,這蕭生什麼時候居然學會賣關子了。
「不告訴你……」蕭生直接說道。
「師妹,想不到,這小子在你那冰冷的心中居然有如此地位。」元白在不遠處不冷不熱的嘲諷道。
韓筎淇俏臉逐漸變得通紅,她並不善于解釋什麼。
而元白看到她如此表情,心底的憤怒猛然升騰,「或許這小子懂得調戲女人吧。」
「元白,請你自重,否則我願與你決戰生死崖。」韓筎淇臉上流露出一股煞氣,宛如憤怒的獅子,大吼著。
巫宇乾在後打量二人,見得韓筎淇如此憤怒,暗自罵著元白,與師傅相處如此多年,居然不知道她的逆鱗。
韓筎淇一心相道,從未涉及男女之事,任何有損自己清白的話,都是她的逆鱗,不可饒恕。
元白眼角肌肉微微跳動,沉思許久,低嘆一聲說道:「師妹,你我認識也有近千年的時光,我待你如何你應該知道,為何不能結成道侶?難道我元白真的就……」」
「宇乾,你先去藥園學習一番。」韓筎淇直接打斷元白的話,輕聲說道。
「師傅,宗主,我先告退了。」巫宇乾朝著二人拱手說道。
元白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巫宇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卻讓巫宇乾感到一絲寒冷。
「宇乾,還有三個月,萬宗擂台就要開始了,到時候白雲宗的威望就看你的了。」元白淡然說道。
「這事以後在說,我看陸翔宇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巫宇乾還未說話韓筎淇就接過話岔,不動聲色的對著巫宇乾使了個眼色。
巫宇乾哪里能有不明白的道理?再次彎身,空手道:「一切但憑師傅做主,小子先行告退。」
說罷,巫宇乾朝後退去,元白這次到也沒說什麼,深沉的目光望著巫宇乾,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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