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鯰魚 20 關系的突破

作者 ︰ 民國無義戰

***本章節來源*****

自從馮克西住進了亨利家中,最初雙方都很客氣小心的彼此了解著。亨利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種族傾向,事實上亨利的種族主義更多的是針對猶太人,他實際上是希特勒的追隨者,對于黑人,亨利也只是不用而已。

雙方並沒有很快就彼此適應了雙方的生活習慣。令亨利一家大吃一驚的是在他們眼中落後愚昧的清國孩子在生活上遠比他們要考究的,比如飲用水,馮克西很快就自制了一個過濾裝制,用活性木碳來過濾水源,馮克西洗澡有自制的皂角洗發液與蜂膠制作的香皂,吃著一些自稱是從清國帶來的用多種貴重藥材的提取物與蜂王漿配制的補品。喝著自稱,價比黃金的茶葉,有時,馮克西還用牛女乃涂滿全身,然後洗浴,這令得馮克西比亨利家里這些白人還白,亨利一家已經開始相信馮克西是來自一個有四五百年歷史的「新興」家族。至少,馮克西已經顛覆了亨利一家對于中國人的認識,現在亨利一家總是拿馮克西與歐洲的貴族在心里作比較。

事實上,雙方在生活上一樣的考究,很快購賣了化學實驗的設備被馮克西用于制作生活用品的事實。沖擊著亨利對中國人的認知能力,猶其是當馮克西用化學實驗設備為亨利一家制作了一壺咖啡後,與一些用于調味的味精後,亨利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就是在生活品質的追求上,中國與歐洲那些自認為是貴族的雜種,沒什麼兩樣,普通人是永遠也無法像這些人一樣孜孜不倦的追求高品質生活。

沒過一個多月,馮克西似乎就與亨利發生了沖突。馮克西在後世看的更多的是關于福特的經營之道,對于亨利本人的了解,僅僅限于「福特是一個種族主義者……」這可能與他在後來在生意上被猶太人打壓的差點破產有關;「福特當年挑選工人的標準是,白人,結過婚,有家庭。而且,如果你想到福特工廠上班,要得到你所在教區的教會推薦。」這也是馮克西要求當地的教會負責人出面的原因。

馮克西充分利用上了一切還記得的信息,最終成功的進入了福特的家庭。

馮克西沒想到的是亨利他是素食者。兒時的經歷使後來成為「汽車大王」的亨利養成了一些奇特的生活習慣和個人喜好,例如他極其討厭雞、牛和馬。

當一個月後,身為食肉動物的馮克西,忍無可忍的拿出自已的食譜,所用的材料雖然很常見,但是每天除了牛女乃與粗糧制的烤餅外,只吃牛肉,與雞蛋。

而這時拿了馮克西一次性支付的三千美元,亨利除了為自已購賣了一個庫房添加了一些最新型的機械加工設備外,還有為任勞任怨的好妻子克拉拉和听話懂事的孩子愛德塞,購賣了早就想要賣的衣服和玩具的亨利福特,早就把錢花個精光,亨利發誓,這個清國的男孩分明是上帝派來懲罰我的。

兒時的經歷使後來成為「汽車大王」的亨利養成了一些奇特的生活習慣和個人喜好,例如他極其討厭雞、牛和馬。

當馮克西以喝牛女乃有營養為由,希望在食譜中加入牛女乃,還有雞肉牛肉時,亨利想起了從小就因為不愛喝牛女乃,而父親常常以營養為由,強迫他喝。馮克西的語氣與他父親一模一樣,在當時,亨利把牛看作了父親的「幫凶」。所以亨利不喜歡牛,可是馮克西偏偏就在食譜中明確要求加入牛肉。

在兒時,亨利的睡眠時間也很少,每晚過了九點,父親他們都睡了,亨利就溜出去幫鄰居們修理鐘表和農具,或者一個人在房間里忙碌到很晚甚至通宵達旦,即使是後來離開了學校,除了幫父親干農活,晚上亨利仍然在干著自己喜歡的修理行當,「父親贊成我給家里和農場修東西或者發明些什麼,但是堅決反對我擺弄鐘表,特別是從鄰居家拿來鐘表修理。」亨利後來回憶說,「我都是晚上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進行修理,一旦被父親抓住,他就罰我去照看雞舍,從而使我對雞產生了強烈的厭惡。」而馮克西偏偏要吃雞肉。被犯了大忌的亨利一改平日的客氣。

馮克西沒想到一份很簡單的食譜,會令亨利大發雷霆。那次早餐不歡而散。自此之後,馮克西就不得不在自已的房間食用由克拉拉送來的早餐。而中午,亨利大多是在實驗室中渡過的。晚餐嘛,馮克西可以吃兩次,一次在飯桌上,一次是自已賣的肉食品,在晚一些時候吃。反正現在馮克西因為長身體的關系,一天要吃四頓飯。

當馮克西被亨利安排去小學時,馮克西幾乎可以懇定,這一定是亨利因為食譜而作出的報復,不過只不過是一個月,馮克西就通過了初中的升學考試被學校認為可以直接上中學。而在這時亨利因為馮克西打架的關系至少被學校叫去了七八次,于是馮克西又花了一個月,終于說服了學校同意他通過學校報考大學。而由于馮克西三翻五次的不是升學就是打架而不得不被叫到學校的亨利,一方面更加痛恨這個不斷打擾自已研究的小家伙,一方面也在暗暗吃驚。

其實除了最初的食譜事件之外,最重要的是,馮克西原本答應的的攢助資金遲遲沒有到位,因為馮克西在跑到亨利的實驗室,想參觀他的實驗室時,被亨利認為什麼都不懂只會添亂的馮克西給趕了出去,在事實上亨利的實驗室是馮克西的禁區,其實,這其中未嘗沒有亨利對于有色人種的厭惡的情緒在里面,馮克西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為亨利投資呢。而滿腦袋都是汽車的亨利早就把一萬美元的投資視為已有,結果就是亨利花錢太過痛快,賣了一大堆,並非是最急需的東西後,結果研究又面臨資金的問題,這時亨利又感到自已似乎是受馮克西的騙了。

事實上馮克西並沒有閑著,他在不斷的為亨利制造麻煩的同時,通過利用休息之時,不斷的補充自已關于金屬加工與機械制造的知識。

一天晚上,苦于資金的亨利終于忍不住了,他絕定要像馮克西攤牌。

亨利︰「我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會給我的實驗投資不低于一萬美元的投資。」

馮克西︰「可是我沒有看到你實驗的前景,我甚至連你的汽車是什麼樣都沒看過,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一個騙子。」

亨利听了這話,感覺自已要吐血,這個小騙子競然反咬了一口。

亨利︰「你又不懂汽車,你怎麼知道,我的汽車會不會有前景。」

馮克西︰「你難道要讓我對還沒看到的東西投資,也許我應該像市長或者教會提出更換一個監護人的要求,你甚至不讓我看汽車,就想騙我的錢,一個孩子的錢,我很懷疑,我的生活費是否已經讓你揮霍一空。」馮克西不提生活費還好,一提亨利就覺得頭大。

早就通過與克拉拉閑聊時,就模清了亨利一家生活狀態的馮克西,知道,現在的亨利是絕對還不起錢的時候。就算是賣了房子與那些機器亨利也還不起。很多機器賣的時候很貴,賣的時候絕對是賣不上價的。

亨利雖然常被人叫作「瘋子亨利」,但是絕對不想被人叫作「騙子亨利」,或者「騙孩子錢的亨利」。雖然亨利很想大發脾氣的把馮克西大罵一頓後,把馮克西趕出去。但是這後果結不是亨利能受的了的。所以亨利只能忍。

亨利︰「好吧明天,我會帶你到我的實驗室,不過如果你看不懂,那可不關我的事。」說完幾句生硬的話,亨利轉身就走。當亨利走到門口時。

馮克西︰「沒關系,你可以一直講到我懂為止,我不會對人說你騙我錢的事的。」

亨利︰「我是一個誠實的人,從來沒有騙過別人錢。」憤怒的亨利大聲喊著。

馮克西︰「你想嚇唬我嗎???這也是騙子常用的手法,我不怕你;如果你的汽車真像你說的那麼好,你的工廠怎麼會關閉,那些商人為什麼賠了那麼多錢,如果他們不是感覺上了你的當,你怎麼會被他們趕出來。」馮克西裝出一付害怕而又假裝不怕的樣子。

亨利︰「你給我滾出我的房子。」亨利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終于被馮克西刺激得失去了理智。說著上去就拉馮克西的手。

馮克西暗叫一聲「不好」,玩的過火了。趕緊轉頭用另一只手,把一片自已制作的嚼爛了可以令自已吐出白沫的藥丸塞進嘴里。乘亨利不注意快速的嚼爛,當亨利咆哮著把馮克西從馮克西的房間里拉到客廳時,當著听到兩人爭吵跑來看的克拉拉與愛德塞的面兩眼一閉,默運小老頭教給馮克西裝死的運氣之法,口吐白沫的昏迷過去了。

當看到馮克西口吐白沫的倒下之後,被怒火燒得失去理智的亨利如同一盆涼水澆下,完了,全完了,亨利似乎已經看到,自已不但被人叫「瘋子亨利」,還會被人叫作「騙子亨利」,或者「騙小孩子錢的亨利」;也許還會成為「謀財害命的亨利」。如果這個孩子死了,自已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的。

自已很可能會被全世界的人嘲笑,這個孩子可是個名人,當初從中國跑到美國就是因為英國的《泰晤士報》報導了這個孩子的事跡,才搞的在清國呆不下去了。一下子很多亨利平時想不到的東西,亨利都想起來了。

克拉拉︰「天納,亨利,你都作了什麼。還不快救人。」

這時亨利趕緊把馮克西抱回馮克西的床上,通過模脈,馮克西的脈糟糕透了,時有時無,而且慢的要命,才三四十下。一看就是很危險的樣子,好像這個孩子隨時會沒命一樣。

亨利︰「克拉拉,你照顧這個孩子,我去叫醫生。」說著跑出門去找醫生了。在路過客廳時,好像看到已經跑回臥室的愛德塞正隔著門縫一臉恐懼的看著自已。

在路上自責的亨利,把事情前後一想,把所有的錯都安到自已的身上。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孩子,為了躲避腐朽黑暗的政府的迫害,不遠萬里跑到美國避難,去死在了自已的手上。一但這個孩子如果死在自已的手上,克拉拉會如何看自已,她還會像以前一樣愛自已嗎???

愛德塞呢???

克拉拉會不會報警???

自已會不會作牢???

喜歡與馮克西下旗的愛德塞,會不會認為自已是殺人犯老豆???

似乎馮克西除了與自已相處不好外,與她們兩個相處的都很愉快,馮克西教過克拉拉作中國食品,自已曾偷偷品嘗過滋味,現在想起來好像還不錯,給愛德塞賣過雪橇,看起來價格不便宜。

在1901年1月15日,亨利和愛德塞發生了一次「沖突」。那天,亨利修理好了愛德塞的舊雪橇,要帶兒子去滑雪。可是愛德塞卻不願意去,而且嫌雪橇太舊了。結果亨利大為光火,于是把兒子單獨留在房間里讓他反省。最後,剛剛來到亨利家的馮克西給愛德塞買了一個全新的雪橇,而愛德塞最終也沒有來到父親面前承認了錯誤。

好像在整個家中只有自已一直都扮演著暴君的角色,其實原因只是自已從來沒有想到的,不過是因為馮克西不是個白人孩子,他又是如此的優秀。

當亨利清醒過來時,已經不記得醫生是什麼時候走的,只記得醫生說,這個孩子心髒不好,不能受到驚嚇難怪會如此,現在想來,這個孩子當時也是怕極了的,雖然這個孩子比同齡的孩子要高一些,但是畢竟才剛剛十三歲。

服了藥打了針之後的馮克西已經平穩多了,手足不再那麼僵硬,混身好像出了很多的汗。不過還在暈睡著。

當亨利在自責之時,馮克西也在暗暗叫苦,亨利因為擔心馮克西,所以一直都坐床邊,這閉氣法是學自小老頭趙天吉的,據說是白蓮教傳下來應付官府考問的,馮克西練的並不到家,只能令脈搏改變,如果練到家,臉色可以來回轉換不說,還想暈就能真暈過去,以此來避來官府的酷刑。為了運氣體力早就透支了,現在出汗出的渾身上下粘粘乎乎的。又不敢動,就這麼僵著。一直到精力不支睡了過去。

當第二天坐在馮克西床前睡著了的亨利被躺著的馮克西輕輕搖醒後,馮克西用虛弱聲音對亨利說了一句話︰「我可以看看你的汽車嗎?」

這時的亨利才想起來,自稱喜歡汽車的馮克西好像從來沒有進過自已的實驗室,從來沒有看過自已的汽車。

這個孩子選擇來底特律,來自已家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汽車嗎???

亨利感覺自已的心里好像什麼破碎了一樣。

亨利︰「隨時歡迎你參觀我的實驗室。」亨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馮克西︰「不,我想加入你的實驗室,你會發現我是一個很好的助手。」說完,馮克西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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