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鯰魚 02 不歸之路馮家軍

作者 ︰ 民國無義戰

***本章節來源*****

李二牛日後回憶起來,新兵訓練營,是個令人作惡夢的地方。

要不是後來經歷的幾次戰爭,李二牛才發現這個地方的可愛之處。

其實和他今後的經歷的戰爭相比,訓練營真的算不上什麼。

只不過,訓練營是他成為軍人的搖籃,在這他學到很多別人需要付出鮮血才能學到的東西。

李二牛對于這個後來被人稱為「馮家軍」的感情就是如此復雜,每個被騙來的老兵,都不會後悔最後離開了這個令人痛恨的地方,因為那里承載了他們太多的血和淚;但是日後一旦回憶起來,還是在戀戀不舍的,來馮家當兵是後悔了五年,可是如果不來馮家當失,會後悔一輩子,這個吞食了他的青春和夢想,這個留給他滿身傷兵的軍團。無論是出于什麼目的來到馮家的新兵訓練營,但是一旦你在這里完整的呆了五年,你會在很久以後的某個夜晚突然黯然神傷,想起黑色的軍服,紅色的戰旗,金色的獎章,也會想起激情四射的年代。

雖然那時候他可能是為了官,為了賺點錢,但是李二牛不過是一個單純的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的一個普通的農民之子,只想著能夠當官,只想著能夠有一身帶著精氣神的衣服。

多年之後李二牛想起訓練營,只會想起最初剃著光頭穿著黑色的作戰服跟狗一樣環繞著新訓基地跑步的日子。那狗日的教官站在救火的汽車上用高壓水龍頭對著他們狂噴。

在這里他被打造成為一個精銳的士兵的雛形。

雖然他那時候很年輕,不知道當兵的生涯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但是,你起碼曾經那麼單純的生活過,訓練過,戰斗過。

在李二件的記憶中新兵訓練營是個令他並不懷念,但是想起來也會心里馬上就不行了,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的地方。

馮家莊村,緊靠著馮家私立學堂,是新兵訓練營駐扎的地方……他當時很不喜歡那里,新訓排一來就帶上全部武器和裝備在新訓基地環繞著來個行軍訓練。

新訓排的指揮官一般是士官,通常是下士。在新訓排的歲月一般就是早上跑跑步,白天上馮克西政治思想課、軍事訓練、射擊練習、翻越障礙跑、游泳測試、識圖、武器分解、政治思想課考試。……晚上要麼學軍歌要麼夜間行軍。吃飯前俯臥撐和6米爬繩訓練也是跑不了的……

說起來真的很輕松,但是真的實際去作了,就真的知道不容易了。

李二牛的身體素質不弱,自小就武了一身武把招可惜現在洋槍橫行,按他當過鏢師的師父說,他不比那些趟子手差,可惜現在鏢局早就吃不開了,不然可以跟他吃一口飯。

他還是有優勢的,在體能上他還是合格的,原因嘛,那個比他還高還壯的家伙第一天跑步就累的爬不起來,比他壯的沒他能跑,比他弱的沒他有力氣。

這令他一直名列前茅,就連那些馮家大老爺的幾個佷子也比不過他。

跑在他身後的是隔壁村的,後來李二牛在兵營再也沒有見過他,只大概記得他們村與李家村搶過水,因為在這個地方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弱汰強存。弱者,只有再見走好。

馮家的兵員素質不僅在山東的軍隊,甚至和北洋軍比也是很高的,數的上前幾名。

在李二牛的記憶中,新兵,在訓練時就可以拿3兩銀子,等一百天後,如果能簽訂合同,就可以拿二十兩銀子,火食在剛從農村里出來的李二牛眼中,簡直是不可思意,雞魚,蛋,豆牛女乃,管夠。

這得花多少錢???

其它的軍隊很少給這樣的高響,被二十個大洋吸引的不在少數。後來听說這可是北洋水師的待遇。加上馮家以當官為吸引,這才能夠進行這樣嚴格的人員淘汰制度。第一期有一千人報名才留了三百人。

至于為什麼這麼多人趨之若騖,一窩蜂似的往馮家跑,這幾年朝庭為了還洋債,大批山東的農民破產,說白了很多人其實是為了馮家每個月二十個大洋。

但是,真的是不乏某種帶著想當官的夢想跑到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來的熱血青年。

李二牛就是其中的一個傻瓜。當然還是有比李二牛更傻的傻瓜,劉二虎就是比李二牛更傻的傻瓜,前年,劉二虎家就因為交不起租子,而家破人亡了,當劉二虎打獵回來,才從村里人的口中得知妹子被地主老財抓走了,原因是劉家欠了李大地主家的租子兩年利滾利,結果就把他家的地收了,還把他妹子搶走,說是被欠下的租子,劉二虎一氣之下當晚就殺了地主老財的全家,救回了妹子,然後就落了草。不過劉二虎加入的這幫子土匪,正在捉模著招安呢,這幾年,不但是農民日子不好過,其實土匪的日子也不好過。以前搶糧食開幾槍就能嚇住這些村夫,可是現在為了一口救命的口糧,這些老農敢跟你拼命,土匪雖然有火槍,可是只是火藥槍而已,還沒幾把槍,真被人家人多一圍,也受不了,于是,當得知馮家在招兵賣馬,這個劉二虎就被派來探听消息,看看能不能給山上的弟兄們找條光明大路。

劉二虎身邊的幾個精壯的漢子也是有故事的人,平時看起來是老實巴吉的農民,可是如果有機會干一票,一夜之間騎馬就可以跑上百里,其實他們並不再乎租誰家的土地,他們也不指著種地為生,不過有個農戶的身份,可以很好的掩護他們的身份,這可比落草強多了,尤其是租馮家這種官場上照的住的大戶的地,他們主動把家里的地,賣給馮家的,不就是為了馮家能照的住他們嗎?

但是,也真的是有太多搞笑的故事。

馮家莊村,也真的是個蠻搞笑的地方。

這里每個人如果寫一本回憶錄的話,都會絕對夠精彩。

問題是沒人會寫。

誰都不會寫。

因為在後來,涉及到了太多在陽光下有著光輝身份的人,依然隱藏在黑暗中的事情。

有些人和事情絕對不能曝光的。

否則他們第一個面對的就是他們曾經的戰友的追殺。

在後來,有些人真的當了官了,他敢說他們為馮家贖毒的經過嗎?

有些作著大生意的實業家,你敢說,他們曾經為馮家干過什麼事嗎???

你能說某個在後來當上太平紳士的人,其實為馮家明目仗膽的洗劫過別人的工廠商鋪嗎???

對于馮家,你敢說他們販賣過上百萬的人口,也有上百萬的人被無聲無息的清理掉嗎?

馮家像個永不見底的黑洞,把太多人給牽扯上了關系。

你如果笨蛋一點或者干脆是個二百五,就到處顯擺自己知道的那點子事情,可能並不是很關鍵的事情,但是真的就要倒霉了。泄露馮家那怕一丁點的機密,那怕跑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不受到制裁,馮家養的死士,都不是吃干飯的;

馮家在後來被稱為,世界十大未解之秘之一。

這個神秘家族的秘密呢?那些發生在美國、歐洲很多地區的暗殺綁架等等一系列跟馮家軍有關系的事件幕後的故事,你泄露出來的後果是什麼呢?

馮家會很高興的,宣布要暗殺你,如果誰給你提供幫助,馮家會很高興又多了一個立威的機會。

馮家會用鮮血來提醒人們,他們是不可輕視的。

加入馮家軍,其實是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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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馮克西正在書桌上寫著什麼文章,窗外的風鈴一響,就刮起了一股風。風一吹,門窗就呼呼啦啦的響。門窗一響,雪兒姐就害怕了。她躺在床上抱緊了棉被。

想想從十三歲被派給了三十三爺,做那麼多年丫環,她把三十三爺從一個七歲女圭女圭,就一直陪伴到他情竇初開。甭說是人,就是狗、是貓,都會中意生情。更何況是人?望了是那天起,三十三爺爬上了她的床,那時他好像才十歲,可是一雙有魔力的小手,就讓好神魂顛倒。從那天起,三十三爺就愛躺在她的懷里。冬天冷了她幫他暖暖手,夏天熱了她扇扇涼。對于一位心上時刻裝著三十三爺的冷暖,處處牽腸掛肚的女人,她怎麼能舍得離開?

可是三十三爺就在十三歲的一天突然的走了,一走就是八年,這八年她又回到老太爺的身邊。一直等了他整整八年,老太爺到是視他如女,原因把她嫁給一個商人之子,可是她的心里又怎麼會容的下其它人。

雪兒姐心里一直有個盼頭,就是早一天晚一天,她會和他在一起,因為三十三爺是這府上惟一的一個有自已主見的少爺,沒人能改變他的主意。她只能獨自默默地等,偷偷地敬仰、傾慕、愛戀。她也清楚,三十三爺現在不同了,像鳥,他已經羽翼豐滿。

八年了,他終于回來了,而她也被派了回來,好像什麼也沒改變,只不過多了一個洋女人,三十三爺好晚不太理會那個洋女人,回來的第一天,就上了雪兒的床,這一次,他終于把她變成了女人。而那個洋女人躺在少爺的床上打開了床簾,好像毫不在意的看著,就那麼看著。

三十三爺說,總有一天,可以讓她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不過,她要給他時間。

雪兒姐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從不再年青,不再漂亮的她的身邊飛往另一位屬于他的女人的身邊。可是雪兒姐還有別的選擇嗎?

三十三爺連他新婚的洋女人都不再意,會在意一個丫頭出身的女人嗎???

雪兒姐只能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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