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鯰魚 48 馮氏兄弟投資基金

作者 ︰ 民國無義戰

***本章節來源*****

當馮克西跑到小老頭趙天吉那時,地球的另一端,羅姆河工廠正好是白天。

在羅姆河工廠中,有一套四合院式的組合,有一半是學校,另一半是是公寓樓,學校是專門用于為工人們的孩子與馮克西派往美國的小佷子們上課,而另一半的公寓樓則是工程師們與馮克西的小佷子們用餐,住宿,休息之用。

從這套樓可以看出,馮克西為了小佷子能有一個良好的生活學習環境的良苦用心。和老板的家人一起上課,意味著沒人敢找他們的麻煩,和工程師與技師們住一起,可以方便他們的感情交流,這有助于他們能夠學到真正的東西。

在工人與那些工程師眼中,馮克西為小佷子們安排的教育方法是極為奇特的,這些孩子們來時,大多在十二到十五歲之間,每年大約有三五個新人加入,幾年下來,這些孩子已經增加到二十余人,他們中一半以上的人沒有上大學,而是直接使用那些先來上過大學的孩子們自已編成的教材,經常半天半天的曠課,而學校的課程安排卻在馮克西的要求下,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只有他們認為有用的課程才會被安排到上午,而他們認為沒用的課,比如一些關于美國地理,歷史,宗教聖經之類的課程,通常會安排在下午,那時,他們會集體逃課,這時他們要麼請家庭教師,要麼請一些失業的工程師來上課,這些孩子們的手工課對于亨利工廠知道的人來說,很雷人,手工汽車,有自已機械加工生間,並且在幾個馮克西手把手教過幾個年長的兄弟們的帶領下,他們所手工制作的汽車相當不錯,不過因為沒有生產牌照,所以,只能在工廠中開。

當然孩子們所作的汽車較小,發動機變速器這樣的零件通常是賣來現成的,發動機很小,只有兩到四缸的發動機,馬力也很小,使用的大多是鏈式傳動,如果不是前面使用兩個車輪,馮克西很可能會當成後世的殘疾人三輪摩托車。

亨利看了那些愛德歇爾參與制作的小汽車,往往挑出一大堆的毛病,最後忍無可忍的馮恩元終于受不了了,「亨利先生你完全沒有必要如些關心一個不成熟的玩具。」打那只後亨利才停止了挑毛揀刺。

亨利對于馮恩元還是有些畏懼,馮恩元在亨利工廠雖然只是一個繪圖員,但是他有手有一張馮克西簽發的終止亨利行使馮克西股東權利的授權書。這時的亨利工廠除了馮克西這個最大的股東外,還有亨利當年以汽車配件入股的一幫子股東,那些股東雖然同時也是亨利的供貨商,已經向亨利工廠提供零件供應時,賺足了利潤,不過他們從來都是想要的更多,為了讓亨利分紅,這些供貨商股東們沒事就圍著馮恩元轉,鼓動馮恩元停止亨利的股東權力,開始為股東們分紅。不過早被馮克西警告過的馮恩元,怎麼敢亂來呢。不過這些股東也確實嚇到亨利了。

在羅姆河工廠,每當這些中國孩子過年過節,羅姆河工廠的工人們就會免費上一堂中國風俗課,得到品嘗中國美食加餐的機會,比如肉餡的餃子,八寶粥,曾子,中國式的面條,因為這些食物只加入了大量的鮮肉與馮家一些秘傳的香料配方,因此,這些美食給工人們留下了很不錯的印像。

美食其實也是一種文化,是一種無國界的文化。

中午,亨利工廠的工人們用叉子吃著中國餃子的時候,學校校對面的公寓餐廳之內,正在慶祝中國人的新年,除了馮克西的小佷子們,參加的還有中午休息的工程師與技師們。

這些年,這些孩子過節很簡單,無非就是吃一頓好的,所用的廚子,是從馮家從山東帶來的,所以除了食材不是山東的之外,大體孩子們能吃到家鄉口味的食物。

放了一掛鞭炮之後,這些兄弟會成員們就算完成了過年的儀式,就可以開餐了,不過在開餐前,馮恩元宣布了一條讓孩子們興奮的事情。

「我們最偉大的三十三叔決定,明年,我們每個人的活動津費從一千二百美元增加到每人每年二萬四千美元。」

孩子們哄的一聲喊起了「三十三叔,萬歲。」

每個人說了幾句祝酒詞之後,孩子們與工程師們開動起來,因為一會兒,上班的還要上班,上學的還要上學。這里不是中國,這些年來,孩子們連節日也是很少過的。

馮恩元在來美國之前,就以好勇斗狠聞名,在比他拳動更硬的馮克西來美國後,經常帶著馮家一干小兄弟為禍青一方的他,也曾接管過一段時間兄弟會「頭」的角色,同樣非嫡子嫡孫的他,也曾認為兄弟會如果發展好,會是一個保證其家族地位的好東西,他看出了兄弟會的發展前境與力量。

不過,他的父母還是不能忍受他整天惹是生非,受到馮馬氏的引誘,把他硬塞進去美國的船,使他成了第一批來美國的兄弟會成員,後來,他從後來的小兄弟口中得知,他母父竟然收了馮馬氏三千兩銀子的好處費。

當時馮馬氏收到馮克西讓她從家里多派一些小兄弟去美國學習時,不忍心讓馮克西一個人在美國受苦的她,找了其他幾房的佷子商量,她要讓馮克西在美國有個伴,為了能多給馮克西找幾個伴,馮馬氏使盡了渾身的解術。

看著這群興奮起來的孩子們,不由的苦笑,心中暗想,「難怪三十三叔在家族中的地位無人能極,不說別的,這些孩子來美國後,這一個月一兩千美元的活動津費,就連那些嫡生子們也是眼紅的,要不是有家產可以繼承,沒準他們也會跑到三十三叔這听候調遣,就算真分了家,又能分到多少呢!!!」

而那些工程師與技師們的心里也同樣不平靜,在此之前,這些孩子們每個月都可以有一千美元用來花,卻要在寒暑假跑到工廠去干最低級的體力工作,體會馮克西所謂的體力勞動意義的教育,羅姆河工廠工人們大多都偷著傳言,這些中國人連有錢人都如些這般生活,那就不用奇怪那些華人苦力去搶白人的飯碗了,這還讓人活不活了,真是一個可怕的民族,「排華法案萬歲」。

馮克西只所以能讓那些後來的小佷子們听話,並且能離開溫曖的家跑到地球的另一邊,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活動津費」。

這些「活動津費」在羅姆河工廠的人與遠在青不了解實情的那些小兄弟眼中,看成是這些孩子們在美國的「生活費」,其實並非如此,馮克西所設定的活動津費,只有六分之一可以用于生活費用,他們可以用來干他們想干的任何事情,就算是招妓,馮克西都不管。而其它的錢,他們必須用于投資,比如各種股票,或者投資有希望的新產品,所有的投資收益會計入馮克西所設定的「馮氏兄弟投資基金」。

「馮氏兄弟投資基金」是馮克西為所有加入馮家兄弟會成員所設定的,投資的越是成功者,在其中貢獻值越高,投票權越大,將來,這些基金開放時,可以用于支配的金額越大,這些每個月拿一兩千美元的孩子所有的投資項目,都得到馮恩元那里去登記,並且,在兄弟會成員開的股東會上說明投資的情況。

設立這個基金馮克西的目的其實是怕他們亂花錢,希望讓他們從中學會理財。學會經營工廠的流程,在分析一家工廠的經營情況的過程中,他們也會學會如何經營工廠。這些孩子其實就好像投資基金的投資經理一樣。

最初,這些孩子們手頭可用的生活費用只有一千二百美元中的二百美元,每個月只有一千美元可以用于投資。不過,投資所用的股票大多記的是這些孩子們的名字,在兄弟會的賬本上,他們令有一本賬。因此這些孩子在成年時,被美國移民管理局認定身份為商人,盡管因為排華法案把中國移民限額被嚴格控制在105名之內,不過對于有錢人來說,這是擋不住的,幾年下來,成年的孩子們競佔去了不少保貴的份額,紛紛成功加入美國國籍,1905年爆發了抵制美貨運動,迫使美國政府下令放寬教師、學生、商人和旅游者的入境限制,但華工仍嚴禁如舊。如果是華工的身份,他們基本上沒有可能加入美國國籍,而他們加入美國國籍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方便投資而已,現在幾年下來「馮氏兄弟投資基金」已經增加到八十多萬美元資產了。

「我打算去一趟舊金山,報紙上說,有個中國人在造飛機听說他正在開飛機生產廠。」馮恩時邊吃邊說。

「那你手上的工作怎麼辦。」馮恩元問道。

「自從t型車定型之後,亨利先生好像不打算再開發新汽車,現在t型車基本上已經定型了,不會再有什麼大的改動了,我打算正式向亨利審請,調到山東的水晶宮汽車廠工作。如果亨利先生批準,我去加洲的舊金山考查完這個「廣東制造機器公司」的情況後,就回山東。三十三叔一直都希望我們能把投資于飛機制造類的行業。」

水晶宮其實是羅姆河工廠的分廠,平時都是從美國羅姆河工廠分配零件的生產配額。

「我和恩寶也打算回國,現在汽車的生產流程,我們都學的差不多了,生產基本上穩定下來了,也是到了該回國的時候了。」負責指導工人們模具鑄造的馮恩天也插了進來。

「好吧,你們走之前,最好通知一下克法,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最新的資料要你們帶回去。如果能通過電報聯系一下三十三叔就更好了。」

馮克法在亨利工廠一直擔當保安的角色,不過他平時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收集最新的技術資料,比如美國最新注冊的技術專利,或者有重要影響力的報紙雜志上發表的論文,當然,首先看這些資料的就是亨利,他通常可以在這些資料中找出一些可以應用到工廠的東西。

用餐結束後,工程師們與馮家的小兄弟們紛紛離開餐廳,又開始了正常的工作,或者學習。因為這里是美國,孩子們通常按著美國的節日放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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