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節來源*****
在索馬里,高明明白了一條規律,就是一個部隊越是傷亡慘重,升職的機會越多,一方面可以提升士氣,另一方面可以讓打出經驗的老兵發揮更大作用。索馬里的緊張局勢,使得佣兵們傷亡慘重,但是,在新聞里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報導,誰讓他們本來就是法國人花錢買的炮灰呢。死的又不是法國本土的大兵,連對新聞最敏感法國的記者都懶的理。到1994年時,高明已經依靠出色的戰場表現,成功升職為上士。在他的升職報告上寫著評語是︰「極有天賦的夢幻般的射手」從此高明得到了一個幻影狙擊手的外號。其實高明的射擊技術,是早在上初中的時候,在放假時到部隊軍訓時打下的基礎,師長的佷子來了,看管彈藥庫的連長,特意拿出成箱的子彈,生生的練出來的,所謂的射擊高手,那個不是用子彈喂出來的。在高明還沒出國,打過的子彈是以箱來計算的。而教他打槍的是整個裝甲師里的最頂尖的狙擊手。那怕那時的高明還是個孩子,射出的子彈的威脅,已經不比真正的狙擊手差了。
x月x日,高明被召到了法國外籍兵團駐扎在索馬里的維和部隊指揮部。
在摩加迪沙的這座三層建築物是用一座土黃色的辦公樓改建的,之前是聯合國難民署的機構在使用。
除了特別突擊隊的指揮官讓巴貝中校,還有一個穿著領口有汗漬的灰色襯衣的半禿頂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正倚坐在指揮部的會議桌旁——這是個公然的違反法國外籍兵團這樣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傳統和習慣的冒失動作,但是沒有人制止他。這就說明兩點︰第一,他不是軍人,第二,他的級別和地位並不低,起碼不是外表這麼看上去齷齪的。
「你好,長官。」
高明舉起右手,指尖貼在綠色貝雷帽的帽檐敬禮。
「稍息,上士。」
讓巴貝中校隨手還禮。
「我接到您的命令,並按照命令在規定時間趕到。長官。」
高明背手跨立,嚴肅的說。
「第一裝甲突擊隊幻影狙擊手?」
那個半禿頂的中年人說,他看著高明,咖啡杯子正好在他的嘴邊,說完就喝了一小口。
高明不喜歡他的眼楮,指揮官的眼楮是火一樣火熱的,而那個中年人的眼楮則跟眼鏡蛇一樣冷冰冰的,被他看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粘乎乎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讓人不舒服的。
「是的,長官。」
高明有禮貌的說,但是語氣是不卑不亢的。
「你的指揮官對你很欣賞。」
那個中年人顯然對他的這種態度不是很介意,放下咖啡杯子用手絹擦擦嘴,然後對高明伸出右手︰
「認識一下,我叫巴基斯。」
高明猶豫了一下,在軍隊握手這種禮節是不多的。
但是他還是伸出自己的右手︰「我叫蓋瑞。」
感覺……很不舒服。
是的,巴基斯的手也是冰冷的,就算在非洲這個地方,他的手里的汗也都是涼的,而且果然是粘乎乎的。
高明和他握完手以後,是恨不得馬上就去洗手的。但是當然不能,于是繼續背手跨立。
「巴基斯先生是對外安全總局的一個部門主管,他們有事情需要你去作。」
讓巴貝中校雙手撐著自己面前的桌子說。
「是,長官。」
高明回答。
「對于你來講很簡單,上士。」巴基斯拿出一個大信封,抽出幾張照片丟在桌子上,于是滑開來。
高明可以看到,是一個黑人,有的穿著軍裝,有的穿著便裝;有標準照,也有顯然就是偷拍的。
「蓋瑞,我需要他。」
巴基斯盯著他的眼楮。
「是,長官。」
高明回答,這個真的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巴基斯緩慢的說,以便讓高明能夠明白這次任務的重要性︰
「他,叫泰迪,自封為上校,幾內亞民族解放陣線指揮官。根據情報人員的線索,他的部隊將對我們的鑽石公司的礦場進行突襲,妄圖以此驅趕走他認為的所謂的國際鑽石托拉斯。這嚴重威脅到法國的利益。上士,作為法國武裝部隊的一員,我想你知道該做些什麼。」
高明看看桌子上的照片︰「明白,長官。」
「需要多久準備。」
「一天,長官。」高明說。
「能不能半天?」巴基斯說,「這次任務很急切,我們必須盡快動手。」
「一天,長官。」高明強調。
「為什麼?」巴基斯問。
「我需要研究目標資料、當地的軍情民情、擬定方案並調集人員,長官」
「……好吧。」巴基斯想了想,「最後期限以內,我要他。」
「明白,長官。」高明回答。
「全看你了,幻影狙擊手。」巴基斯最後說。
高明沒說,那種裝出來的誠懇他看的出來。
「你去吧,上士。」讓巴貝中校說。
「是,長官。」高明最後敬禮,轉身離去。
「上士。」高明回頭,看見了讓巴貝中校火熱的眼楮。
「是,長官。」
讓巴貝中校看著他,半天︰「小心點。」
「明白,長官。」
高明敬禮,讓巴貝中校還禮。
然後他離去了。
最後他听見指揮部里面,巴基斯在說︰「你確定他能夠完成任務?一個中國人?」
「他是幻影狙擊手,我最好的狙擊手。」讓巴貝中校肯定的說,語氣中是有不滿的,顯然是對這種質問感到不高興。
高明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冷笑。「雜碎。」他的牙縫擠出一句中國話。
在他的眼里,情報機關的特工都是雜碎。
高明只所以選擇當狙擊手,其實是受了父親的影響,在戰爭上總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生存密決,是絕不能說出口讓大家總結的密決,其中一條,就是在沖鋒之時,要盡可能的別沖在最前面,在戰場上再也沒有沖鋒時傷亡更大的時候了,所以總是躲在暗中放冷箭的狙擊手成了高明最向往的職業。永遠躲在後面,用不著沖鋒,而畢業時優異的射擊成績,與綜合第三的成績讓他有機會成為一名真正的狙擊手。
黃昏的時候天氣變得愈加悶熱不堪。
穿越非洲這個天殺的地方的熱帶叢林已經成為高明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種天氣的炎熱和內心的焦灼不僅是他所熟悉的,甚至已經是他不會離開的忠誠的伴侶。小心翼翼的潛行,謹慎周密的觀察,還有就是神經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在無線電的靜默中仔細的辨別偵听的各個頻道的電台通訊,雖然不一定听得懂不同頻道的不同密語甚至是不同語言的密語,但是從語氣和呼叫的頻率中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是不是處于一個變得危險的境地。
狙擊手的命運就是這樣的。
這種重復的單調和無聊,就是他們生命中最主要的組成部分。
高明自己是沒有閑暇顧及這些的,他在仔細地沿著觀察手指引的路線緩慢的前進。
他的耳邊只有自己低沉的呼吸聲,由于這種難耐的靜謐變得粗重起來。
觀察手小心的指引著他的前進,手語也很緩慢。
這讓高明覺得放心,因為這顯示這個新的搭檔不是個急性子。
對于狙擊手和觀察手來說,急性子是最大的天敵。
德國裔下士庫爾特是他的第三個觀察手,是剛剛從裝甲2團狙擊手和爆破連抽調上來的。這個今年26歲的日爾曼小伙子也是金發碧眼,來自前東德人民軍的傘兵部隊,那也是一支著名的歐洲勁旅,在東西方的長期冷戰中一直被頂在可能爆發世界大戰的最前沿。
實際上高明對德**隊的印象一直就不是很好,原因有兩個——
第一,二戰德軍黨衛軍與紅衛兵從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狂熱,無知,被人利用,大規模的**,而高明的爺爺就是死在紅衛兵之手,高明休假時候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去德國旅游找茬子暴揍德國新納粹組織的小雜種,這種事情真的不是一次兩次了,幾乎每次去德國旅游都會被警察禮送出境。德國的新納粹小雜種實際上在德國國內也是被封殺的,納粹的標志和口號都是違反德國法律的.
他服役期間的長假,經常會自己走在德國什麼地方的街頭,穿著便裝,遇見光頭黨的德國新納粹小雜種就會主動找碴子。他的凌空邊踢和騰空後踹在不同城市的德國警察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在他們趕到出事現場的時候,高明往往都在用這兩招最過癮的在修理這幫納粹小雜種;有一次警察沒有及時趕到,他被打跑的納粹小雜種叫來的同伙包圍了,幾十個拿著刀子和鐵棍的小雜種以為他也是在德國的留學生,就叫囂問他是哪個學校的,高明什麼都沒有說,緩緩的月兌下自己的上衣,把t恤的左邊短袖撩上去,露出了自己的刺青——持劍武士,這是法國外籍兵團第二傘兵團的標志。法國外籍兵團的傘兵在當代歐洲軍隊是個什麼位置,在歐洲是不會沒有人知道的。于是那幫納粹小雜種的頭子就氣急敗壞地喊︰「今天放過你!下次一定殺了你!我們走!」高明還沒有出手,人都跑了。
每次警察來的時候都會勸他何必跟這幫小雜種置氣?下手那麼狠?
高明總是哭笑不得,因為他都還沒有真的出手啊?
他把這個意思表達給德國警察,德國警察們都驚了。雇佣兵,尤其是專門執行特戰任務的老雇佣兵油子是個什麼概念,德國警察就算不了解,這回也是有了一點小小的認識了。于是趕緊給他禮送回法國,不敢再讓他在德國的大街上忽悠。但是下次他還是會去的,這是一直孑然一身的高明的一個人生樂趣——就是教訓新納粹的小雜種。
高明不是為了這個參加外籍兵團的,他還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就去當雇佣兵想著給自己報仇這種小孩子才會做夢的傻事;但是後來等他真的在法國外籍兵團第一裝甲的特別突擊隊員里面佔據了一席之地,當他這個華裔士兵被戰友們敬畏地稱之為「幻影狙擊手」的時候,當他在休假期間開始修理新納粹小雜種的時候,那種痛快淋灕的發泄的同時,他明白了一個真理。
那就是——人想不被人欺負,就得靠自己拳頭。
高明對德**隊沒有好印象的第二個原因,就是現在的德**隊的素質確實不行。
這些事情說起來似乎不容易被人理解,但是確實是真實的。聯邦德**隊的裝備可能是一流的,但是素質真的是不敢恭維了。在外人眼里,德國應該有一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武裝部隊,但是事實上並非如此。由于二戰的影響,德國民眾對軍隊的印象不好,所以在兵源上受到了影響,選擇的余地非常小;由此導致的入伍的士兵對軍隊的熱情不高,訓練標準和實際的戰斗力都是大打折扣的。高明的戰友里面有在德國部隊服役過的,他們對德國當代士兵的看法也是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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