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這般一說,倒真是頗為奇異,沒有想到,一幫烏合之眾竟然比你的信更為文縐縐的。」
「王程在當海盜之前,曾是流落在街頭的乞丐,所以,這一封信,就算是讓他依樣畫葫蘆,字跡也不會如此飄逸。」
「如果不是他寫的,那便是有一個代筆之人,會不會是什麼夫子一類的,被逼無奈下海做了盜賊?」
「自然是不排除,只是這字跡看著柔若無骨的樣子,很有可能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女子?我想,這般重要的書信,王程若是能信任一個人為他代筆,想來是及其信任他的,不論如何,他的地位不會低。」
素素再一次看了一番信箋上的字跡,果然,下筆時頗為嬌柔而靈動,一看,應該不會是肌肉糾結的壯漢子寫的。
「素素,你說的不錯,如果這封信箋真的是一個女子代筆的話,那麼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蘇墨卿低頭刷刷刷地寫了幾行字,從領口翻出一個哨子,按在嘴巴吹了一下,不多時,一只鴿子便撲稜稜著翅膀,飛到了窗口,他將手中的紙折疊成一個小卷,然後塞進鴿子腳上的小圓筒中,然後拍了拍鴿子的身子,那只鴿子展開翅膀,劃過天際,不一會兒功夫,便成了一個小黑點。
「若是順利的話,不出五日,我們便會知道究竟那個代筆之人在王程身邊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素素目不斜視地看著哨鴿撲騰著翅膀,騰飛在藍天之上,她原本以為自己用小蠻的女兒換來了謝侯的秘密,來到這扶箕城,便會探听出什麼,再伺機行動,卻是沒有想到,連著蘇墨卿一半的手段都沒有。若是這一次只有自己一人在這里單打獨斗,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才會獲得這麼一個重大的消息。她果真,有的不過是那些擺不上台面的小手腕了。
素素當下心頭便轉過了九曲十八彎。
「素素,可想去扶箕城中轉一轉?」蘇墨卿看著她一臉落寞的神色,想著應該是因為秋相的事所引起的。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關在藥廬中研制解除瘟疫的藥,對著這扶箕城的了解也僅僅只是限于戎犬族和海盜,還有一幫兵油子,至于那些民生風情,倒是真的不曾知曉,听了蘇墨卿的提議之後,素素雙眼放光,忙不迭地點點頭,心頭的那些惆悵也被拋到了腦後,有蘇墨卿這麼厲害的盟友在,能少動些腦子便少動一些吧,免得腦細胞摧殘地過度,一不小心便未老先衰了,不管過程如何,只要結局是自己內心所渴求的那般,便好了。素素頗有阿q精神地安慰了一番,于是在藥廬中里轉了一圈,拉開幾排牆壁上的抽屜,挑揀了幾瓶藥丸,擺放在案幾之上,忽然臉上的神色變得些扭捏,也不知道該不該去。
「素素,秋相畢竟年事漸高,西北之地晝夜溫差較大,氣候比起五蘊城,自然是艱苦,我想,你應該去探望一下他,畢竟,他之前已經受了重傷,此番患上風寒,後果可大可小。」
蘇墨卿看出了她內心所想,索性替她點破,免得她時時長須短嘆,愁著一張苦瓜臉,連著他看了都覺得不忍心。
素素用手指絞著系在腰間上綢帶︰「可是我卻是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去探望他,在爹爹的心中,我不過是一個擺不上台面的私生女,這件事若是被傳出去了,對著他也不是很好……」
「素素,」蘇墨卿走過來掰正了她的身子,「秋相一直將你視作掌上明珠,若是知道你還活著,必然會很開心。我還記得他在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