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立刻抱起了胳膊,冷著臉,跟她說道︰「姚迪迪,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全劇組的人,我都是隨便畫的麼?你方才指名要我化妝,是說得好好的。非要我畫。是現在生了這件事情,你要我隨便畫?我是有職業操守的。你這樣說,就是不負責的表現。」
姚迪迪此刻人在屋檐下,臉上一紅,隨後站起來,有些惱火,顯然是小謝給她下不來台了。她說道︰「好啦,好啦,不就是讓你化妝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不用你還不行?哼,這里這麼多人,我就不相信,沒人給我化妝。」
說著,她的目光朝著旁邊看了看,其他人立刻低下頭裝作手頭忙乎工作,有幾個小謝已經跑到林薔身邊,幫她整理裙擺。
姚迪迪臉色更難看了,她看向她們,她們卻如同避貓鼠一般,離她遠遠的,好像她身上帶著瘟疫病毒一樣。
「怎麼樣?我看啊!你要是不說出來也行。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我看你就素面吧?反正也不是那種不能看的。要是我說啊,就別浪費那些化妝品了。這些還是要留給有需要的主角吧!」小謝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姚迪迪氣得一跺腳,隨後冷著臉來到她的面前。「哼,不畫就不畫。我還怕了你?真是的,我看到時候導演說誰?」
小謝一愣,隨後笑了笑。「導演倒是說不著我,我是問你了。你說隨便,我要對我的手藝負責,不是隨便什麼人說隨便就隨便的。而且啊,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免得被人家奚落,連戲份都沒有,還在這里給劇組里面填什麼亂啊?」
果然姚迪迪再度被她激怒,朝她走來,揚起手就要打人。
「住手!這是干什麼?」副導演正好走了進來。看到姚迪迪揚起手來。忍不住喊道。
姚迪迪手一抖,隨後迅速轉身,跟著他說道︰「副導演,這個小謝的態度實在惡劣。我讓她給我化妝,是她就是不肯,還說什麼不需要之類的話。我的戲份是導演給我訂的,而且是導演讓我接這個戲份的。是她竟然不配合。」
副導演听完姚迪迪的話,眼神看向了小謝。果然小謝抱著胳膊站在了一邊,臉上氣哼哼的。「我是不畫,誰願意給她畫,就給她畫吧。反正別找我。」
副導演臉色一變,想不到這個小謝的脾氣竟然這麼倔。竟然連副導演的話都不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其他的了,只是瞪著小謝。臉黑得難看。
林薔這時候抬起頭來,剛好看到了副導演,隨後她站起身來,朝著副導演走過去。「副導演,您來了?有什麼事情麼?。是不是來通知到我的戲份了。」
副導演看到林薔走了過來。臉色緩和了一些。看向小謝的時候,還是有些難看。
「副導演,今天還有別人的戲麼?」林薔問道。
「沒有了。就是你的那場戲了。」雖然有些不高興,不過副導演還是跟她說了。
「是麼?是方才姚迪迪進來的時候,說讓小謝給她化妝。當時小謝正在給我化妝。」林薔平靜地述說著事實。房間里面的其他小謝都連連點頭。
副導演一愣,隨後看向了她。「姚迪迪,你的妝很好畫啊。只要稍微上一點妝容就行,沒有必要非要小謝啊?」
還沒等姚迪迪有任何反應,林薔已經說道︰「不對啊。副導演。姚迪迪方才進來指名要小謝給她化妝,小謝要讓別人給她畫,是她不肯。」
「你,你撒謊。」姚迪迪臉一紅。忍不住辯解道。
林薔看了她一眼,隨後偏著頭,看向了旁邊。「能是我一個人撒謊。是屋子里面這麼多人,難道都跟著我說謊?還有要是沒有別的原因,為什麼小謝不給她化妝?雖然我方才在看劇本。不過我也听到小謝問她畫什麼妝容。她卻不肯告訴她,還說隨便畫。小謝本著自己的職業操守不肯,她卻要打人。」
其他人听了都跟著點頭,贊成她的話。
林薔這時候,充分利用了自己年齡小的特點這麼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副導演的臉色卻慢慢轉黑,不過卻是不對著小謝了,反而看向了姚迪迪。
「姚迪迪,導演不是跟你說了麼?讓你今天給林薔配戲,當替身。你的式需要梳成跟林薔一樣。不過妝倒是不用畫太多,反正也不用你的正面出鏡。你難道不清楚麼?」
姚迪迪咬了咬唇,只能委委屈屈地點頭。「我知道了。」
隨後副導演看了看她,轉臉看向了小謝。「你這丫頭,別以為仗著自己的手藝好,就恃寵生嬌啊!小心我扣你薪水!你這個小丫頭!」雖然表面是呵斥,不過比起剛才的黑臉包公是好太多了。而且大家也听出來,導演並沒有故意責難小謝的意思。
看到副導演走出化妝間,姚迪迪怒不遏,隨即沖到了林薔面前,「都是你!都是你!」
林薔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自取其辱。」
隨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看劇本。
握了握拳,看向了她,姚迪迪恨恨地道︰「哼,林薔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林薔抬起頭看著她,眼神中露出一絲了然。「你還想弄出一些不收場的事情來麼?如果那樣的話,你不妨試試?看看導演會不會把你趕出劇組?」
听到她這麼一說,「姚迪迪心里一跳,隨即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憤怒也不知道怎麼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沒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
難道她知道了?不會啊,自己做的很巧妙啊。
再去看她的時候,林薔已經露出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不去理會她了。
下午開始拍攝夕瑤和雪見相見的戲份了。
因為天界的各種景物是在後期合成的,因此拍攝地點並沒有任何輔助的背景,只有一株道具師做好的古樹立在她的身邊。
林薔坐在一塊石頭上,身後則是藍色的背景板,以說這樣的戲是很考較演員的演技的。
她身著雪白的宮裝,目光柔和地看著前方,眼神中無波無瀾。
雖然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是在導演的監控器里面看到的就不是這麼簡單,平靜了。
林薔的眼神中帶著的平靜,表面上看來平淡無奇,若是自己看過去,該是夕瑤因為觸犯了天規,私自將神樹之果投入到凡間,犯了偷盜的大罪,是天帝有知道她向來品性端莊,並無犯過。因此,罰她永生永世看守神樹,看著這神樹花開花謝,葉茂葉凋。
夕瑤心中時刻念著當年的飛蓬,甘願在此受罰。而她在這里因為以看到凡間,因此盡管受罰,卻能夠因為得見飛蓬將軍的一次次轉世,而心中安寧。
這一世,景天成了永安當的小伙計,而她知道,這一世她再也不忍心他那麼孤單,特意將神樹之果塑了一個自己,是卻又並不是真的自己。
她就是那麼靜靜地等待,希望有天能夠看到他再度歸來。
導演讓攝像機慢慢拉近,這樣就以近距離地看到林薔的面部特寫。
驀然,林薔听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沒有轉身,卻低低地問道︰「是你麼?是你回來了麼?你知道這一刻我等了多久?」
說著,她慢慢地站起身來,轉過身去,笑著看向對方。這一刻,听到腳步聲,她認定是飛蓬歸來了。在她心心念念中,始終是飛蓬,這個三界第一將軍。
當她看到了臉上素淨的雪見的替身——姚迪迪的時候,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驚愕,那種表情仿佛如曇花一現。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不過一秒,卻足以讓人看到了天女的臉色變化,這一刻,她不再是天女,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卻仿佛一個等待這遠征的勇士歸來的妻子。
她的眼神落在了姚迪迪的身上,雖然攝像機不會朝著姚迪迪拍過去,不過姚迪迪還是要配合著她,走到她的面前。
林薔目光中帶著難得的柔情,就那麼呆呆地看著對方,仿佛眼神中所有的表情,都凝聚在了此刻。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陪著他麼?」
按照正常的道理,姚迪迪是要跟著林薔說台詞的,隨後後期剪輯的時候,她的台詞會被剪輯師剪下去的。
姚迪迪還沒有開口,林薔已經轉身,聲音再度變得冷靜。
姚迪迪一愣,隨後看向了導演這邊,林薔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不要自己配戲麼?難道她就像木頭人一般站在這里麼?想到這里,她的眼中生出一層薄怒,她有些惱火地看向了林薔。
「你不該來的。你不該來這里的。」
林薔慢慢地走向古樹,手指輕輕地拂過神樹的樹干,「你知道麼?他知道我在這里,每次出戰歸來,總是回來到這里看我。而我知道,他實在是太孤獨了。雖然他被封為天界的將軍,為天帝征戰四方,保住了天界,魔界,還有凡間的安寧,是我知道,他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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