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古青玉三人送到醫宮後,弒月和藍艷便原路返回。
路上,遠遠地望去,便看到了一抹赤金流雲暖袍。
東陵七!
弒月虛眯起雙眼,她很少見到有人把悶騷的金色也傳的如此高雅大氣,雍容華貴。
紅唇輕抿,弒月還是決定和藍艷就這麼淡淡的走過去。
東陵七這種人,過于危險——
「雲小姐,原來藏的這麼深。」淡淡幽雅的聲音伴著和風傳來,語調里,盡顯冷漠。
如他整個人一般!
弒月腳步微滯,轉頭看向東陵七,淺笑,「七皇叔,二階念士在你眼里,貌似不堪一擊吧。」
「哪有什麼藏不藏的深,無非就是想活命,僅此而已。」弒月微挑黛眉。
東陵七望著弒月身上的紅衣,眸光幽深,如古井無波,卻又滿是瀲灩,暗藏深意。
弒月淡笑,東陵七的目光讓她非常不舒服。
似乎正通過她,看向另一個人。
「我娶你如何?」
突地,東陵七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那雙望著弒月身上紅衣的眸子里,竟是有些貪婪和愛慕。
這句話,徹徹底底的把弒月和藍艷都給嚇了一跳。
「娶我?」
弒月嘴角抽搐,皇室的人腦袋難不成都被驢踢了?
東陵冥如是,東陵七亦是。
「七皇叔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
東陵七突地慢步走進,動作看起來雖慢,卻在一息之間,到了弒月跟前。
他比弒月要高出一個頭,此時兩人相隔不過咫尺,他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弒月。
見東陵七滿臉認真,弒月神態轉冷,涼如冰絲。
「七皇叔,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如果七皇叔愛著的人跟我長得很像或者是其他的,這樣找個替身真的很好?再來,七皇叔——」
弒月突然伸出手揪住東陵七的衣領,冷眸逼視東陵七,「我不想嫁給你。」
「小艷,我們走。」
松開東陵七的衣領,弒月對藍艷招了招手,果斷轉身。
東陵七站在梧桐樹之前,眸光幽深的望向弒月,嘴角牽扯出一抹蒼涼,喃喃自語著,「這麼像,連我都被迷惑了呢……」
——
四月梧桐,芳菲曼舞。
日上中天,雖烈卻不熱。
弒月與藍艷走在東皇學宮里的羊腸小道,和風伴著海棠花香襲來,涼意濃濃,卻又極其溫暖。
「小姐,七皇叔今天好奇怪。」藍艷皺眉,疑惑不解。
「別理他,小艷,以後見到他繞道走。」弒月淡淡的道。
或許,能夠嫁給東陵七是東皇國大部分女子的夢想,可這其中並不包括她。
她的心底,從前世到今生,一直都藏著一個人。
那個在她瀕臨絕望時,會溫柔的說「這麼多頂尖強者,欺負一個小丫頭,也不怕被人恥笑了去」的雋逸男子。
那個救她于水火卻又飄渺離去的神秘人,甚至,她連他長得怎樣都不知道。
甚至,她被一個冒充他的人欺騙了十年。
陽光刺眼無比,弒月仰起臉,迎著逆光,嘴角勾勒出一抹極其粲然的笑。
這一世,等報完仇後,她一定要再去尋他。
固執如她,一旦愛了,便是十八頭龍都拉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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