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氣。」
容子雅的理智逐漸被怒火燃燒殆盡,但見她滿目通紅,血絲爬滿眼球,仿佛隨時隨刻都會暴走。
忽然,玉手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握了握,耳邊散透出溫熱的氣息。
容子雅斜眸看去,雲遠山正對她笑的溫柔。
眼底的柔情,似乎可以把冰雪融化。
一剎那,容子雅所有的怒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冰雪給掩埋在心底。
吸了口氣,容子雅回應似得按了按雲遠山的寬厚的手掌,而後清雅的站起身子,走到武陵王與青陽飛鴻面前,微側身子。
「武陵王、常勝將軍!」算是行過一個禮了。
「五菱郡主的大禮,本王可不敢當。」武陵王淡淡的瞥了眼容子雅。
青陽飛鴻則是不說話,不過那渾身自然流露出的殺氣,卻是不覺的濃郁了一些。
仿佛要凝為實質般,破空而出。
容子雅面露尷尬,還想說什麼,弒月卻是笑道,「二夫人,弒月擅自做主請了鴻飛叔叔和武陵王爺來,二夫人該不會生氣吧?」
容子雅動了動唇,僵硬開口,「怎麼會。」
「那就好,武陵王爺,飛鴻叔叔,還請你們上座。」弒月不卑不亢,不急不緩的道。
看了眼一桌的殘羹冷炙,弒月眸色轉冷,轉頭望著丫鬟奴僕,怒道︰「沒看到王爺將軍來了,還不把飯碗收拾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這些丫鬟奴僕,以容子雅的陪嫁嬤嬤顧嬤嬤為首。
顧嬤嬤望著一臉冷色的弒月,一張老臉上竟是糾結的表情。
跟在容子雅的身邊,她自然是覺得雲弒月只不過是個廢物而已,而她,是五菱郡主跟邊的紅人。
她怎麼能夠被廢物使喚?
「二夫人——」
弒月臉色突然再次一邊,眸光柔和,楚楚動人煞是可憐的看向容子雅,「二夫人,弒月雖然是嫡小姐,可在這鎮國將軍府一點位置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奴才都使喚不了。」
眼神陡然變得犀利,弒月轉過頭看向武陵王和青陽飛鴻,道︰「讓王爺和飛鴻叔叔笑話了,暫時先讓弒月處理下家事吧。」
武陵王點了點頭,「我倒也沒想到弒月你身為嫡女,連一個奴才也敢不听你的使喚,你盡管處理,有什麼事情本王擔著。」
青陽飛鴻也是揉了揉弒月的腦袋,「你叔叔我時間有的是。」
說著,兩人走上主位,款款坐下。
見此,弒月臉上突然綻入一抹驚艷的笑容。
看到這笑容,容子雅心下一驚,連忙給顧嬤嬤使眼色。
顧嬤嬤卻好似沒有看到,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的。
「小艷,顧嬤嬤以下犯上,挑戰嫡女權威,按照我雲府家法,該當如何?」弒月長身玉立,紅衣翩飛,聲音一片清冷。
容子雅此刻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她轉頭看向雲遠山,雲遠山卻是蹙眉的看著弒月,一言不發的。
而顧嬤嬤依舊是一臉茫然。
「輕則四十大板,重則四十大板外加趕出雲府。」藍艷氣質清婉,淡淡開口。
「好。」
弒月勾唇一笑,看的顧嬤嬤心里一陣發毛。
下一刻,弒月的聲音卻是把她推入了十八層地獄,「顧嬤嬤,我方才叫你收拾碗筷,你對此裝作沒有听到,是以不把我雲弒月放在眼里,不把我雲府綱常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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