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雲綰綰朝前走起,雪白衣角翻飛,眸光如冰。
「你看我敢不敢。」
黛眉飛揚,少女輕狂如斯。
弒月遞給了藍艷一個眼神,藍艷心領神會,箭步向前,一把遏制住雲輕的手。雲輕實力雖然不低,但在藍艷面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雲綰綰見藍艷動手,雙指如電,卻發現整個人好似僵住了,使不出任何力氣來。
不僅僅是她,就連雲遠山,容子雅等人,也都一個個四肢僵硬的站著,身體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無人知道,藏身在弒月心髒深處的閻獄,邪邪的笑了。
弒月眸底暗光輕閃,紅芒曳地,弒月身影如風,剎那間便到了雲輕面前,在雲輕睚眥欲裂的瞪視下,從衣袖里拿出鋒銳匕首。
匕首光芒亮了雲輕的眼,弒月出手如電,一面按捺住雲輕右手,一手執起匕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朝雲輕食指踱去。
鮮血飛濺,紅人眼瞳。
手指凌空,蒼涼落地。
「啊——」
尖銳的聲音利刃般的刺破了萬籟俱靜的天地,卻見被人按捺住的雲輕,仰起頭面目猙獰張嘴大喊著。
冷汗和痛苦布滿她的臉,切月復之痛以及十指連心的痛讓雲輕承受不住。
藍艷和弒月齊齊放開她,她便軟弱無骨頭倒在地上,手指的鮮血染紅了淺白的衣襟。
此時,雲綰綰等人宛如被解放了般,神奇似得,統一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可是——
為時已晚!
雲輕的手,已然斷了,哪怕有救命神藥,也已經回天乏力了。
看似血腥的畫面,讓在場的一些花季少年低呼出聲,連忙用手遮住雙眼。再看弒月,眸中波瀾不驚,臉上毫無表情,唯有手上的匕首,在滴著濃郁的鮮血。
「雲弒月,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雲輕可是你親妹妹啊。」雲綰綰的聲音也有些尖銳了起來。
「輕輕……」
容子雅顫巍巍的走至雲輕跟前,驚慌失措的抱住雲輕。
「親妹妹?」
弒月冷笑,眸光煞然,「親妹妹會與我立下生死戰?親妹妹會當眾罵我賤人?親妹妹會在我落魄之時狠狠的踐踏?雲綰綰,你們都一路貨色,何必裝什麼。反正排名戰上,不是她死,便是我亡,今天只是個小小的懲罰而已。」
「王爺、青陽叔叔,我們上馬車吧。」
待武陵王幾人都上了馬車,弒月一腳踩在馬車上,冷眼看著四周攔路的侍衛等人,屬于王者的氣場散出,壓迫每一個人。
這些侍衛,不由自主的遠離,為弒月讓出了一條璀璨大道。
「馬夫,駕馬。」
紅色輕紗放下,少女清冷聲音從馬車里傳出。
一陣嘶鳴響起,馬夫拉著韁繩,嫣紅的棗馬立即蹬起兩條前蹄,踏起滾滾濃琰,絕塵而去。
道路上,滿是錯愕的路人以及心有余悸的侍衛們。
除此之外,便是哀戚的雲輕等人。
雲綰綰站在雲輕旁側,白衣如雪,似不惹塵埃的謫仙。
唯有一雙目光,清冷如霜,狠辣如蛇,正死死的望著飛奔離去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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