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丫頭就是黃毛丫頭,竟詛咒自己父親已死。」凌蒼譏笑道。
雖說是他最先說出雲天已死的話來,但這也只是小道消息而已,畢竟還沒有見到尸體,朝廷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可若雲弒月說出來,味道卻是不一樣了。
弒月眸光微寒,淡淡的望著凌蒼。
這凌蒼看來是要和她死磕到底了——
「笑話,凌蒼大師沒死,我爹爹又怎會死?」弒月淺笑道。
凌蒼大怒,直接伸出手指著弒月,抖若篩糠,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干瞪著眼。
「凌蒼大師。」
見時候差不多了,武陵王插話道︰「雲天老弟正在魔淵山脈執行任務,凌蒼大師怎能說出雲天已死的話來?還是說,雲天老弟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踫見過百鬼門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雲天真的死了,那雲天的死,絕對和百鬼門月兌不了任何關系。
凌蒼心底一顫,他陰測測的看著武陵王,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百鬼門在路卡斯雖說有點勢力,但是絕對撼動不了一個王朝,一個國家的。
再說,百鬼門並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但每一個國家都想佔有它!
而能讓百鬼門屹立在路卡斯不倒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百鬼門門主。
抿了抿唇,凌蒼斜睨了眼雲輕的尸體,雲輕雙眼瞪得巨大,眼球仿佛都要爆裂了,一派死不瞑目的模樣,在其四周三米之內,空無一人。
哪怕是雲綰綰,此刻也沒在她身邊,只是站在東陵冥身側,狠狠的望著弒月。
凌蒼又望了望聖光峰的碎片,朝武陵王雙手抱拳,道︰「武陵王,是老夫胡言亂語的,王爺莫怪,老夫只是痛失愛徒,言語有些激烈而已。」
「本王倒也無礙,只是雲天是弒月丫頭的父親,這丫頭最歡喜自己的爹爹,被人說爹爹死了,心里難免有些失落。」
武陵王雙手負于身後,言語雖是客氣,臉上卻依舊嚴肅無比,絲毫不給凌蒼半分臉色。
凌蒼咬碎一口老牙,本來恢復清明理智的雙眼中,又浮現出了一抹猙獰之怒。
惺惺的嘲笑了聲,凌蒼轉過身子朝向弒月,一雙布滿枯紋的老手,狠狠的抱拳,「雲小姐,老夫言辭的確不甚妥當。」
弒月淺笑,連忙扶住凌蒼的手,「凌蒼大師這是何意?大師痛失愛徒言語過激我也是能理解的,不過下跪就不必了,這麼大的禮,弒月真的承受不住。」
凌蒼怒的老眼險些一黑,直接去了黃泉。
他只是作個揖,這丫頭竟說他要下跪?
眾人也都是直接傻眼了,這胡攪蠻纏的本事,簡直了!
凌蒼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麼,弒月見此,連忙快一步開口,「大師也說了,我東皇國是禮儀之邦,我身為鎮國將軍府的嫡女,又怎能受前輩的一拜?這可會折煞了弒月,大師莫急,弒月當真原諒你了,畢竟是言語的過失嘛,上了年紀的人難免會這樣,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