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了樹,不久就來到那小房子面前,在那匾額上寫的是什麼已經看不清楚了,有好多蛛網在上面糾纏著。
雲升弄了根樹枝,把門前的蛛網去掉,又掃了掃地面的落葉。
打開那都快腐掉的門,一陣灰塵撲面而來,雲升趕緊退了幾步。
透過大開的木門,一尊雲升也不認識的佛像蒙滿了灰塵、蛛絲,看上去還掉了漆。
雲升緩緩的走了進去,佛像前的供桌上一個香爐,地上除了一些枯草枯枝外,還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地方還不如昨晚那地方好’雲升嘀咕著。
離天黑還有一陣,于是他走出破廟,在周圍逛了一圈,雲升這才發現,在破廟不遠處就是一處很高的斷崖,這廟幾乎就是修在一整塊大石頭上的。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弄個破廟誰來拜呀?
雲升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四周弄些枯草,他真打算在這里呆一晚上了。
等他慢慢的收拾好,鋪好枯草鋪,太陽也漸漸西沉,離那道山梁近在咫尺了。
雲升躺在廟外冰涼的石板上,望著那碧藍的天空瓖嵌著幾塊梯坎似的白雲,靠近太陽的地方金黃中透著橘紅。
當太陽依依不舍的退到山梁後面,原來那如同飄著雲翳的藍寶石的天空也慢慢出現了黑夜應有的顏色。
因為後背上涼意太重,那太玄梅花勁在雲升潛意識指引下緩緩地運轉起來,也許是走了一天太累了吧,這次他居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就這樣,雲升連姿勢都沒有改變,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當旭日東升,溫暖的陽光一如既往的撫模著遼闊的大地。
冬天了,周圍萬物冬眠的冬眠了,落葉的落葉了,能收藏生機的都盡可能收斂生機,等待著來年春天的勃發。
其實,在稀疏的一聲接一聲的鳥鳴聲中雲升早就醒過來了,可是,在潛意識里,他不願醒來,身體好像浸泡在溫泉里,周身暖洋洋的,身體也不願醒來。
雲升就沒有醒來,沒有打斷這種舒服、安逸的感覺。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很慢,但又極快的過去,一轉眼,又是傍晚,晚霞再次鋪灑大地,日頭再一次落到了那山梁的背後,大地再一次走入黑暗。
不過,今晚不同的是,不一會兒一輪圓月出現在了天邊,原來今天是臘月十五了。
雲升不知道這些,他還沉浸在那既神奇又自然而然的的感覺中。
其實這種感覺他已經不自覺的進入了好幾次了,只是它自己還不清楚。
他更不知道他這神奇的感覺正是他進入下一階段的基礎。
夜漸漸深了,雲升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感覺里。
不久,雲升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光頭和尚,左手拿一根禪杖,右手結印,身披袈裟,感覺上他整個人光芒四射,去又不見光芒,怪異的很。
盯著雲升看了幾眼,就開口說話了︰「你與我有一段緣分,今傳你‘心經’,希望你有緣能尋得我留在世間的心決。」
話音一落,一道幽藍的光芒射入雲升腦門,雲升就覺得腦海里掛起了一張紙,就像小時候放電影時掛的熒幕。
紙上有幾十個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字,這些字雲升沒見過,可那讀音卻好像老早就刻在了腦海里一樣。
雲升默默地念了一遍,那掛著的紙在雲升默念完的同時就化為一個幽藍的小點懸浮在那里,不動了。
雲升這才想起,那和尚還在等著,于是行禮道︰「不知大師名諱,也不知道晚輩要去何處尋那心決。」
他還同時偷眼看了那和尚一眼。
咦,很熟悉,似曾相識。
就听那和尚說道︰「一切到時自知,吾去也。」
那和尚一轉身,就失去了影子。
雲升想要問清楚些,于是一骨碌爬起來就要追去,他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雲升嘀咕了一句。
下意識的就念起了那心經,還真念了出來,于是就在心里默念了幾遍,記得清晰、明了,他知道這次不是夢了。
已經醒來了,還是去廟里繼續睡吧,就在這時,雲升听到了響動。
雲升不知道千軍萬馬跑動是什麼樣的,現在的響動給他的感覺就是有千軍萬馬緩慢、謹慎的穿過樹林向他這邊走來。
雲升心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鬼,一陣涼意一下就從後腰到了腦門。
不要看雲升現在論武道修為也算是一個一流的後天高手,可是看他的年紀,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兒呀,鬼他肯定是要怕的,而且不比一般人要好多少。
經過了最初的慌張,雲升迅速趴在地上,雙眼看向聲響傳來的方向,身體卻倒退著向後爬去。
很快,雲升就隱入了密林邊緣的雜草叢里,還掉過頭四面看了看,沒什麼動靜,這才稍稍放心,繼續盯著那聲響傳來的方向。
‘給老子,這都是下半夜了,什麼東西來搞鬼呀。’
雲升所處的地方太矮,什麼也看不見。
雲升見沒了聲響,就悄悄的又往後退去,很快就來到一顆大松樹旁,直徑應該有三十厘米吧,雲升也無暇細看,蹭、蹭、蹭••••••幾下就上了樹,又向上爬到了幾乎是松樹所能承受的最高處,然後抬眼看去。
雲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眨了眨眼再看,還是呀,沒錯,就是一只大老虎領著一大群動物在破廟的後面靜靜的看著,雲升認識的有老虎、猴子、野豬、還有幾個刺豬,野豬是最多的,露出來的都有好幾十個,還有在後面樹林里沒擠出來的有多少,他就不知道了,還有些雲升叫不出名字的動物。
‘原來是森林里動物開會?’
‘我就說我在這密林里都轉悠了這麼久怎麼連個野豬都沒看見,原來都跑一塊去了。’
雲升只能冒出這個奇怪的念頭了。
那些動物除了偶爾搖搖尾巴,擺擺頭外,就那樣靜靜的待著,這是要干什麼呀,雲升也不敢下樹了,就這樣僵持著。
就在雲升上眼皮打下眼皮,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
「吼。」一聲虎吼差點沒把雲升從樹梢上給嚇滾下來,雲升抬眼看了過去,就見那些動物後隊作前隊,也不喧鬧,有條不紊的退去了。
雲升長出了一口氣,可這是為什麼呢?
雲升從那老虎身上收回目光,不經意的掃過破廟屋頂,不對,有問題,在那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隱隱的有七彩毫光透出,雲升可以確定今晚之前肯定是沒有。
菩薩顯靈?
對于這個雲升還真有點信。
雲升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心經,心里止不住的又默念了一遍。
難道?莫非?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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