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宜臼面前,一點點女性的虛榮心也不能保留。每次,他都要毫不客氣地揭穿薛苗苗哪怕一丁點利己的小心思。
現在的薛苗苗已經能夠自己伸手拔除掉志高公子射中她後背的冷箭了。
她一賭氣,提著整只籃子站了起來。
這個混蛋,哪怕吃水果這樣的小事,也要把饞嘴的名聲安排在對方的頭上。
也是。志高公子怎麼會喜歡水果呢,更喜歡水果一般甜美的美人吧。
高宜臼看薛苗苗懷抱整座籃子,像只大臉貓一樣坐在他的床邊生氣,不知怎麼的,心情反倒愈加輕松愉悅起來。
現在的媒體上都在教導大家愛情不是激情,而是長情的陪伴。濃膩的理論讓高宜臼這樣的公子都有些願意相信了。
在高宜臼的眼里,薛苗苗是有著她獨特的個人魅力的。她靜下來的時候,像個小孩子。卸妝後的素顏五官雖然不夠精致出眾,但高宜臼特別迷戀她濃而密的真實睫毛。
確切地說,志高公子曾經被薛苗苗睡得並不安穩的姿容打動過。這一點,薛苗苗當然永遠無從了解。
就比如現在,高宜臼注視著薛苗苗的側面剪影,感覺自己像在夢中。穿在病號服里的女人能有什麼花容月貌可言呢?可他偏偏著了迷,眼楮無論如何也移不開。他能告訴她,叫她快點來他的身邊僅僅因為,他一刻也不想與她離開嗎?
最近薛苗苗又瘦了一圈,她本來便身材苗條,和所有上流社會的女孩子一樣,可以輕松地將自己塞入小號的禮服里。
但現在,他矯情地寧願她能夠稍微豐滿一些,哪怕手臂上和腰肢上有一絲令人望之生厭的贅肉,他高宜臼也能夠擁抱她入懷。
此刻她輕輕垂下頭去,似乎在刻意思索著什麼。高宜臼知道,生活的殘忍,行業的苛刻,底層生活的陰影,又在考驗著心愛女人對待自己的態度了。
他知道剛剛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兩人置身于類似真空無打擾狀態之後的自然親切。
高宜臼與薛苗苗之間或許永遠難以達到坦誠相待,沒有間距的地步。
正在他凝神的時候,薛苗苗扭臉過來問︰「高宜臼,你最近的性生活怎麼辦?你都瘸成這樣了,不會要求對方上門服務吧。」
一瞬間,和諧完滿的畫面分崩離析。
她看到高宜臼的臉頰瞬間被憋成了醬紫色,手指不知不覺就對準她指了過去,仿佛控訴在薛苗苗面前,他偉大的男性尊嚴遭到了嚴重褻瀆一般,「薛苗苗!你不要在別人心情惡劣的時候提這麼智商低的問題。」
「怎麼是智商低了?」薛苗苗當然不服,「你以為薛苗苗是小破孩嘛。我好歹也是靠制造戀愛表象來討生活的人。有些事情還是一清二楚的。」
「一清二楚?」高宜臼的鼻翼掀動,那神情簡直倨傲到了極點,「我就听你說說看,做了職業女公關之後,你到底有多了解我們這些人?」
薛苗苗始終認為自己是有急智的,無目的挑起的戰事,也能對答如流,「你剛剛盯著我看得那麼入迷,難道不是動了飲食男女的心思?薛苗苗當然不了解你們這些年輕的公子哥,不過我听說,那些****的姑娘們長相比我們這些不賣身的還要好,所以你們才只願和我們談精神戀愛。」
高宜臼無奈被她氣樂了,「好,你接著說。」
「說就說唄。」女人胸脯一挺,「志高公子剛剛肯定在想,記憶里哪位姑娘和薛苗苗氣質類似,長相也相仿,而且身材比她棒來著?可一時半晌,你也沒能夠想起來,所以就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