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芳菲,薛苗苗也知道她這位準豪門媳婦兒有些太不把婆婆放在眼里了。
她沒立刻接,正在盤算著兩人通話後的可能爆發點,高宜臼一把把他的手機奪了過去,按了關機。
「別總是如此心機沉沉的。腦子還總會罷事情想歪。女人間和男人間,以及人與人之間有什麼不同呢?連芳菲關心你的近況,無非因為沒有可靠的消息掌握你目前在籌謀什麼,進行到哪一步了。你是晚輩,你沒有她的地位,注定了你在明,她在暗。就這麼簡單。不用腦子也能想得到,別老是計較那些一絲一毫的言語得失。她一是關心你繼承志高俱樂部的計劃,二是關心你和我的感情是否牢靠,生不生小孩,分不分得到股份。就這樣,懂不?」
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高宜臼已經月兌光了衣服在背對著薛苗苗洗澡。男人的教訓聲混合著淋浴的節奏,听起來有些奇怪。
當然更奇怪的是他們目前的相處模式。薛苗苗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臉突然紅了,盯著自己望了一會兒,高宜臼還在諄諄囑咐自己什麼,她全部沒有听進耳朵。
是啊,自戀心理患也有異性感知能力啊。
她偷偷向鏡子更深處瞧了瞧,高宜臼說他服用過****的藥物,那現在應該有了部分反應吧?
薛苗苗陷入自己的世界越來越深,一雙眼楮幾乎要鑽進了鏡面里。
「你看什麼呢!」
高宜臼回魂的一聲呵斥,直把薛苗苗嚇成了軍訓學生站軍姿的筆挺僵硬造型。
還好志高公子有道德,他到底穿上了浴袍,才來和她對話。
薛苗苗知道自己腦子里的那點事兒一樣也瞞不過高宜臼。
他們辨識人心的級別是絕對不同的,所以干脆老老實實地回答︰「高宜臼,我們別這樣總在兩人世界里困著了。而且你原來答應過我的,哪怕發生關系也要去風景優美,人心休閑的好地方去。」
高宜臼用毛巾揉擦著他滴水的短發,臉色看起來倒是比淋浴之前好多了,「為什麼我要為一次有意義的性生活花費那麼多。薛苗苗你也不是憧憬著浪漫的少女了吧。你覺得眼下形勢,我和你還能在某處度假勝地把小孩子造出來麼?」
這個混蛋,怎麼不說人話呢?
「什麼?你說要造人?」
「嗯。我剛剛不是說了麼?情勢演變已經不允許我們按照訂婚結婚的步驟進行下去了。我們得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直接生育。」高宜臼逼近薛苗苗,「苗苗總算是健康的女性,就算有些心理患,也符合一位有愛母親的標準吧。」
志高公子思維跳躍得有點快,薛苗苗跟不上他的邏輯,她瞪大眼楮問︰「你真不在乎任允炆和我說了什麼?你就真的不介意我們之間可能達成了某些共識麼?」
高宜臼好耐性統統被薛苗苗的十萬個為什麼磨光了,他有些躁進地答︰「我為什麼要在乎,我已經把標準放低到了最後的階段,我只想和我愛的女人生孩子。我不是柏拉圖,既然不能得到靈肉合一的愛情,只得到初夜,佔有薛苗苗的卵子也是可以的。」
還真能扯,不過薛苗苗倒被高宜臼的歪理邪說打動了。
高宜臼說得沒錯啊,擁有高氏的基因後代,可比擁有連芳菲那種貴婦的頭餃實際得多。
薛苗苗喜上眉梢,親昵地湊上前去玩弄著志高公子浴袍上的腰帶,她似乎在發出邀請似的說︰「那你現在就趁著藥效試一試,說不定,薛苗苗比你那些前女友還要功夫厲害呢。」
高宜臼又氣又好笑,「薛苗苗你還真是名符其實的自戀。你一次性經驗都沒有憑什麼在技術上好過我的前女友們?再說了,是我用了藥,又不是你,你哪里來的超高自信認為自己會表現得好呢。」
教訓著,教訓著,高宜臼突然發覺自己總是會被薛苗苗開叉的思路所引導,平日里那麼不苟言笑、謹言慎行的一個人,怎麼面對她之後就要變成一位喋喋不休的老頭子呢。
薛苗苗也不知道剛剛還像婦女一般暢談的志高公子怎麼突然間閉了口,而且一臉苦大仇深的臭模樣。
她在他眼前放肆地揮揮手,一臉好奇地問︰「高宜臼,你不會吃藥之後出現副作用,有障礙了吧?」
真會點火,高宜臼聞言獰笑出來,怒道︰「薛苗苗,你到底腦子的構造是什麼?難道你以為我在關心你的喜怒哀樂麼?」
薛苗苗謙虛地縮回手,訕訕地說︰「哪敢。我在想今天是我的安全期,還有你吃過藥之後的精子質量。」
這下高宜臼感到徹底無語了,他的確可以掌控很多事,唯獨對于薛苗苗天馬行空的大腦完全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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