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陰之軀是指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她的身軀里陰氣極重。////你是不是從小就畏寒怕冷呢?」
想一想這些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文玉瑤情不自禁的直點頭,跟小母雞啄米似的。
至陰之軀!這些年來被人誤解,原來是自己的身體在作祟!
「你想治好這個病嗎?」若虛大師微微一笑,在半空中給她掛了一個餡餅。
文玉瑤再次被他的話震呆了,這是她及其家族多年來的夢想,日思夜盼,怎能不想呢?
「大……大師,我,你真……真能治……治好我……我的病?」文玉瑤語無倫次的問道,真不敢相信這話是真的。
若虛大師輕輕的點點頭,輕聲說道︰「你的至陰之軀必須與男子的至陽之軀結合,用他至陽至剛的陽精中和你至陰至柔的陰精,我再傳你一套心法,七七四十九天後,便能永久的化解你體內的至陰之毒。」
寥寥幾句,若虛大師說的輕輕松松,文玉瑤听的是驚心動魄。
至陽之軀?真的能化解自己體內的陰毒嗎?可是又到哪兒去找呢?
她這至陰之軀,世上「獨此一家,別無分店」,至陽之軀有償又不是呢?
「大師,就算……算是你說的這……這樣,可是至陽之軀又到哪……哪兒去找……找尋呢?」文玉瑤有點心動、有些羞澀的問道,不管怎麼樣,這是拯救自己唯一的途徑,無論如何都要去試一試。
若虛大師嘿嘿一笑,朝榻上的徒兒呶了呶嘴。
「他?你徒兒?」文玉瑤指著榻上之人,驚訝的差點要跳了起來。
「他叫姚禹,還未滿月的時候,被我從垃圾箱里檢出來的,可能是家里人听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故意遺棄的吧。」
文玉瑤走過去,看著那張透著俊秀、剛毅、稚女敕的臉龐,想起自己的遭遇,情不自禁的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她同情的撫模了一下那張灼熱的俊臉,長嘆道︰「這麼說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大師,你確定他真是至陽之軀?」
「從決定把他帶回廟里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他是個至陽之軀。這些年,我一邊用藥物幫他治療,盡量延後他體內至陽之火的爆發,一邊尋找著至陰之軀,以期完全化解他體內的至陽之毒。」
若虛大師像是終于了結了一樁大事似的,長長的吁了口氣。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和姚禹的相遇,大概是上蒼早已安排好了的吧。」
「可……可是,大師,我和他的年……年齡相差起碼有十……十幾歲,是不是太……太懸殊了點?」
文玉瑤雖然做夢都想化解自己體內的至陰之毒,這些可惡的陰毒,把她的生活、家庭全毀了,每回午夜夢醒,都叫她欲哭無淚。可她首先要過的是心里的那道坎,畢竟人是有禮儀廉恥之心的。
「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辦法,你就權當是治……治病吧,別的啥也不用想好了。」若虛大師嘴巴懦弱的說道,他的話很勉強,連自己都很難說服。
「大師,你讓我考慮一下下?」
「文小姐,你有時間考慮,可是姚禹沒時間等待,再不治療的話,他可能就要暴斃而亡。」若虛大師憂心忡忡的說道。
此刻,姚禹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面色已經由紅色轉變成紫色。
「大師,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今晚來不是給我治病的,而是給你的寶貝徒兒治病的吧?」
文玉瑤總算是明白了若虛大師的苦逼用心,心里涌起一絲絲鄙視的神色。
心想,別看這道士眉慈目善的,肚里的花花腸子可夠精明的哈,要我幫忙就明說,饒了那麼大一個彎,還美其名曰「給我治病」!
若虛大師對她的神色變化自然是看在眼里,像他這等年紀和修為的人,又怎麼會在乎這麼一點點的誤解呢?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淡淡一笑道︰「文小姐,你雖然還很年輕,但我堅信你肯定是一個有著心酸故事的人,以你的容顏、知識、閱歷,為何甘心久居于此呢?」
文玉瑤聞此,回想起這幾年風雨飄搖、受盡折磨的日日夜夜,眼淚不禁簌簌的奪眶而出。
「只要你把體內的陰毒除去,你就完全是一個正常的人,都市、商海任你縱橫逍遙。」若虛大師趁熱打鐵,可是總有點趁人之危的感覺,「你慢慢的考慮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哦。」
若虛大師說完後,起身作勢,欲背起榻上的姚禹。
「大……大師,請你再……再等等。」
文玉瑤欲罷不能,欲留還拒,糾結的如同一根紅繩上的死結,急欲解開卻無從下手。
「文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孰輕孰重你應該很清楚。」
「大……大師,勞煩你把姚禹留……留下吧。」
文玉瑤羞澀的、弱弱的說道,臉上的紅暈像天邊堆起的晚霞。
「好啊,禹兒就交給你了。我已經點了他的昏穴,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若虛大師似笑非笑的看著文玉瑤,這個倔丫頭,終于想通了哈,獨樂了不如眾樂樂!
若虛大師走後,文玉瑤呆坐在榻前,細細的看著姚禹。
要說她不想,那是假話。
第一次和自己深愛的男人滾床單時,她看到男人在自己的肚皮上驚魂未定,一副踫到鬼了的驚世駭俗的神情,把她完全嚇暈了。
男歡女愛,原本是一件你情我願、賞心悅目的事情,卻不料和死亡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這讓她情何以堪?讓她的家族有何面目在世上立足?
曾經是家族驕傲的她,最後被家族拋棄了,而她自己也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幾年艱辛的風雨漂泊,她終于明白了人世間的一切冷暖。
看著掙扎在浴~火之中的那張俊俏、剛毅、略顯稚女敕的臉龐,文玉瑤心中升起一絲憐愛之心,她自言自語的說道︰「乖禹兒,別怕,姐姐來救你哈。」
起身將燈熄滅,也許只有在黑暗中,她才有勇氣跨出這看似簡單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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