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兩個人都已酒意上頭醉醺醺的。
林佑威眼看著朱帥臉頰酡紅,眼神迷蒙,不勝酒力的斜躺在沙發上,止不住的心生蕩漾。
他靠著朱帥坐下,悄悄地撫/模了一下他縴細修長的手指,見沒有反應,又撫/模到他的手腕,見還是沒有反應,便索性靠在他身邊,感受他細致堅實的身體。
朱帥的頭發烏黑,鼻梁高挺,睫毛隨著呼吸微微打著顫,林佑威把手指插/入他的柔亮順滑頭發,感受著它帶給他的絲絲涼意。
朱帥好像還是沒有絲毫感覺,于是他湊近了聞他的呼吸,鼻息微酣帶著酒意。他的手指從頭發里滑落了下去,穿過他的額頭,眉、眼、鼻子,幾乎是顫抖著,來到了他的嘴唇上。
便像是最嬌艷的花瓣盛開在他的手下,那觸感令他顫抖起來。幾乎控制不住的,他俯子,把自己的嘴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朱帥清醒過來,驚愕之下用足了所有力氣把他推開。
「你干什麼?佑威,你喝醉了麼?看清楚是我,不是你的那些女朋友。」
「我知道你是誰,我清醒著呢。」
「清醒?清醒你還親我?」
朱帥幾乎是下意識的拼命擦著自己的嘴唇,沒好氣地說道。
「我沒有發瘋,我沒有醉。」林佑威拼命搖著頭否認。
不知怎麼,朱帥覺得心里有點毛毛的,便道,「喝這麼多還說沒醉,你快上去休息吧,我就在客廳沙發上將就一晚。」
「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
朱帥終于忍不住,「你神經病啊,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好不好。」
「男人,男人之間就不能相愛嗎?」林佑威一把抓住朱帥的手,朱帥一把將他甩開,他馬上有抓住。
朱帥從心里覺得反胃。「你他媽給我醒醒,我對男人沒興趣。」
林佑威偏死抓住不放,「反正今晚我也豁出去了,你必須听我說完。」
酒醉的林佑威力氣真是大得很,朱帥只能說道,「好,我听你說完。」
「從小時候起,我喜歡你,就一直喜歡你,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的。」
像被打了個晴天霹靂,朱帥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你一直有女朋友啊。」
「我一直不斷地交各種各樣的女朋友,把自己假裝成公子,就是為了不讓你感到異常啊,我怕嚇到你,所以才一直偽裝自己。」
有那麼幾分鐘時間,朱帥沒反應過來,林佑威喜歡男人,他喜歡的是自己,自己一直當做好朋友好哥們的人喜歡的人是自己。
林佑威見朱帥沒有反應,誤以為他心中也有些喜歡自己,把頭靠過去道,「我喜歡你,可是又不敢告訴你,我一直想,如果你也喜歡我那該多好,我們兩個在
一起。」
朱帥嫌惡的一把拉開他的手,「佑威,你醒醒吧,我只對女人感興趣,我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今天這些話我就當你喝醉了,以後別再胡說。」
就在此時,朱帥下了一個決定,不管怎麼樣,以後都不會跟林佑威有任何的往來。
男人?他從心底打著寒顫。
「可是,你喜歡的女人已經死了。」林佑威不甘心道,「在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你的人只有我了,我是富家子弟,還有事業,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就算你不愛我,留在我身邊也可以。」
「不可能,」朱帥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雅言不在這個世界上,就算將來我可能會愛上別人,那個人也只可能是個女人,絕不會是男人。」
「朱帥,你真這麼絕情?」林佑威眼眶紅紅地盯著他。
「不是我絕情,是你太令我意外,佑威,我想我跟你的友情只能到此為止了,感謝你以往給我的照顧,我會一直記在心里的。」
「我不要你記在心里,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絕對不可能。」朱帥轉身向外走。
林佑威沖上前死死拉住,「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能不理我。」
男人的力氣總歸比女人的大,朱帥被他扯住不能動彈,暴怒的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狠命推開,林佑威趔趄著後退撞到牆壁上,竟然嗚嗚的哭起來。
朱帥愣了愣,仍舊毫不遲疑地打開門走掉了。
林佑威無望地哭倒在地上,「為什麼?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那麼愛你,你是我的。」
有一股淒厲的**在這個房間里升騰,酸腐而侵蝕人心,莉莉婭在黑暗的角落里微笑,這樣悲觀而無望的愛情,貝支迦勒花將為此盛開。
朱帥第二天就從林佑威的公司辭職並搬了家,林佑威找過他很多次但朱帥始終不見,任憑他如何哭泣哀求都不肯听他說一句。
林佑威漸漸的像失去了表情,整天都不帶一絲笑容,回來也不多說一句話。
王姨好奇地問莉莉婭,「林先生這是怎麼了?最近整個人都沒有精神,他的公司遇上什麼問題了吧?」
莉莉婭笑道,「這我怎麼知道,他的心情也與我們無關,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自與莉莉婭相處,王姨就
覺得這個小姑娘捉模不透,既然打听不到什麼,她便也自己去做自己的活計了。
莉莉婭轉頭向客廳看去,林佑威正在廳內打著電話,這個電話他已打了很長時間,他的神情很急迫,也很不安,一邊說著話一邊不停地踱來踱去,還不時看周圍有沒有人在他身邊听他說話。
等他放下電話,便大聲呼喊莉莉婭,莉莉婭聞聲而來。
「有什麼事嗎?」
林佑威示意她坐下,莉莉婭听從吩咐。
「最近,」他有些猶猶豫豫地問,「有見到朱帥嗎?」
「沒有,」莉莉婭故作無知,「從那天他來這里喝酒以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佑威眼光中閃過遲疑,吞吞吐吐道,「沒發生什麼事,大概他自己有什麼事情吧。那麼,他有聯系過你嗎?」他試探著繼續問道。
「也沒,沒有聯系了,他家你知道的啊,為什麼不去找?」
「找過的,他已經搬了。」
「咦,到底有什麼事情連家也要搬了,難道他在回避你?」
林佑威跳了起來,「怎麼可能,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那這事解釋不通啊。」
「有什麼解釋不通的,因為時裝發布會我們大獲成功,找我們的客戶太多了他嫌累嫌煩所以躲起來了唄,有什麼不好解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大懶鬼。」
莉莉婭暗自道,據我知道的,他一點都不懶,找借口。
「那還有什麼事嗎?」莉莉婭禮貌地問。
「沒有了,你去吧。」林佑威擺擺手,失落地靠在沙發上,疲憊地閉上了眼楮。
所有人都不知道朱帥隱藏在世界的哪個角落,莉莉婭知道,她是女巫。
一座普普通通的公寓內,莉莉婭按響了門鈴,里面的那個男人頭頂著大毛巾探出頭,「誰呀?」
見到是莉莉婭不禁驚訝道,「是你,我才剛搬來你就知道我住這里,果然好神通廣大。」
莉莉婭嘻嘻笑,「我本來就是女巫呀,有你們想也想不到的能力。」
朱帥緊張的向她身後看,「是你一個人嗎?」
「你在找什麼,就我一個人。」
朱帥確認無誤方放松了一點,向莉莉婭示意道,「請進來吧。」
屋子漆成雪白的顏色,里面的家具布置竟然一塵不染,窗戶上的玻璃就像透明似的,只是反射著強烈的陽光。
莉莉婭左右打量,說道,「看不出來,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會收拾。」
朱帥被表揚得不好意思,「以前跟雅言在一起,她最喜歡家里收拾得干干淨淨,有一根頭發一點灰塵就要不高興的。」
「所以,你將這個好習慣一直保持了下來。」
朱帥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是佑威叫你來找我的嗎?」
「不,不是他,我找你只是因為我把你當作朋友,你和佑威之間怎麼了?為什麼躲起來不見他。」
朱帥暗暗地咬了咬牙,考慮了良久才道,「你知道嗎?佑威他,其實,其實……其實他喜歡的是男人。」
「怎麼,你才知道。」
朱帥嚇了一跳,「怎麼,你早就知道了嗎?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只是太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所以忽略了,他的感情其實很容易看得出來,他喜歡你,對嗎?」
「我才不喜歡他呢,我喜歡的是女人。」
莉莉婭道,「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呀,只是你能不能接受的問題。」
「接受,怎麼接受?我不會接受的,我可以把他當作好兄弟,好朋友,但是不可能當他是一個愛人,他對我的這種心思我完全不能接受,這輩子也不可能。」
「所以你躲著他。」
朱帥點頭,「我們喝酒的那晚他向我告白,你知道嗎,我簡直從心里覺得惡心,我認識了那麼多年的朋友,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他模我的頭發,竟然還想吻我。」
他看了看莉莉婭,害羞地低下頭道,「我那天就是逃出來的,我發誓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