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的是受傷了就好了!
梁月苦苦哀求馬文才,結果他一點也不听。梁月只要又在同樣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馬文才倒是真沒意料到這家伙竟然還會故技重施,而且咬的比剛才重多了!是以手上一輕,他吃痛的瞬間就被梁月跳下了懷抱。
梁月忍著下月復傳來的陣痛,還要躲著馬文才,避免再被他抓到抱著去醫舍見王蘭。
馬文才看著她警惕的樣子,喝道︰「梁越!你屬狗的嗎?」
梁月不理他,然後轉身就跑。馬文才看到梁月雪白的衣服下擺,有一塊紅紅的血跡,愣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原來他是**流血了,難怪不能去見王蘭啊!只是這**究竟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帶著滿月復的疑問,馬文才回了宿舍,卻是在宿舍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臉憔悴的梁月。
原來梁月離開馬文才以後就跑去找祝英台的。不想梁山伯和祝英台都不在宿舍里面,她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同樣六神無主的祝英台回來。梁月看四下里沒人,就強忍著焦急,請教了祝英台她是怎麼處理月信之事的。祝英台原本無神的眼楮一下子雪亮,隨即就殷勤地教梁月如何如何處理。並把沒用過的月信帶給了梁月,還讓她暫時換上她的衣服。不過處理這些事情就避不開祝英台的丫頭銀心。
銀心倒是沒怎麼驚訝,看來祝英台和她的感情十分好,梁月是女人的事情,祝英台一定和銀心提起過了。當然了,銀心對梁月的態度就沒有祝英台那麼熱忱,甚至十分漫不經心。不過梁月自然不會深究,她們願意幫助她,她已經很感激了。
受了一夜的寒冷,梁月只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回了宿舍就想躺到溫暖的被窩里面。
見到馬文才之後,她的臉色就更差了。因為她現在身體不舒服,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應付馬文才。于是,她先發制人︰「文才兄,我今日好困,想早點休息,你有什麼疑問,可以下次再問嗎?」
馬文才冷哼一聲,對于梁月這種「生病了也不要依靠他」的態度很是不滿。當然,他心里的確有很多疑問,比如,梁月到底是哪里受傷了?她那件有血跡的褲子究竟哪里去了?雖然不滿和滿月復疑竇,但對上梁月疲憊的眼楮,馬文才倒也沒多話。
梁月褪去鞋襪就躺入自己的被子里,嚴嚴實實地將自己裹起來。馬文才覷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倒是親自去關了門窗並熄了蠟燭。
室內頓時一片漆黑,黑暗中的梁月感到身上一重,原是馬文才將他的被子蓋到了梁月身上。嘴里念叨著︰「這麼熱的天氣,還能凍成這樣……」
梁月動了動身子,忽而一只大手伸入了被窩里面!她渾身輕輕顫抖著,馬文才的大手已經沿著她的手臂,握上了她的手。
「怎麼如此冰冷?小越,你莫不是得了風寒?」
「……沒事……」梁月想把他的手推出去,卻被馬文才握的更緊了。
「別動了,休息吧。」
如此的姿勢,渾然像是被馬文才抱在懷里一般。雖然他身上很溫暖,梁月也很想汲取這股溫暖,可是,梁月也不會忘記男女有別。她倔強地將人推開,然後往床沿靠了靠。
馬文才盯著梁月的後背許久,一把將人撈到了懷里。
「你再亂動,我就扒光你的衣服,不給你蓋被子,凍死你得了!」馬文才惡狠狠地說著,四肢攀上梁月的,將人抱的緊緊的。梁月已經沒有力氣再折騰,只用眼神透露出幾許不滿。倒是馬文才渾身火熱,像個人形火爐,梁月縮在他的懷里,腦子里還想著——原來這麼霸道囂張的人身子也是暖的,不多時就沉沉睡去了。
看著懷里的睡顏,馬文才仍舊是不明白,到底梁月是哪里受了傷?
第二日的梁月雖渾身不舒服,卻還是早早就醒了。只因她覺得自己的腰間似乎多了一樣奇怪的東西。她一開始甚至想伸手去觸踫,可因為太疲軟就沒動作,而是動了動身子。也就是這麼一動,她才發覺某人像是一只八爪魚一樣抱著自己,右腿更是明目張膽地纏在自己的身上!便是梁月不經人事,也該知道那頂著自己的東西是什麼了!
她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僵著身子不敢動,某人卻在她身上又蹭了蹭,溫熱的鼻息落在她的脖頸邊,腰間的觸覺越發明顯!梁月覺得腦袋里好像有道閃電 里啪啦地響著!
「……小越……」
「馬文才,你快起來!你、你、你、你那個……」梁月閉著眼楮不敢看馬文才。結果叫了半天沒人理她。她這才敢睜開眼楮去瞅馬文才,但見他好像還在睡覺?!那他剛剛叫她名字做什麼?她正懷疑自己太緊張出現幻听的時候,馬文才又開口了︰「……小越……越兒……」
這丫是做夢嗎?他在做什麼夢?夢里的人是自己?
想清楚的梁月頓時臉黑了個徹底,想也沒想一腳踹在馬文才的腰上。
「……」
馬文才被她一踹,哪里還能睡著?!瞪著眼楮看梁月,見她小臉緋紅,衣裳凌亂,一時也分不清到底是在夢境中,還是現實。梁月哼了一聲,心底發誓以後再也不讓他抱著自己睡覺了!馬文才清醒了一些,才覺腰上有些疼,怒道︰「梁越!你一大早的發什麼瘋?!」
梁月閉了閉眼,不開口,就紅著一張臉,動作麻利地穿衣洗漱出門上課,一氣呵成。鬧的馬文才一腔怒氣反而沒處撒了。
上課的時候,陳子俊說因為謝道韞離開書院了,山長打算請五柳先生陶淵明來給大家講課。听見「陶淵明」的名字之時,梁月也有被雷到的感覺。畢竟在梁月的印象之中,《梁祝》是個傳奇故事,五柳先生卻是實實在在存在歷史上的人……當然了,也就是一瞬間的感覺。畢竟她現在可不就在《梁祝》的故事中,而且此前還見到過謝道韞了……
當然了,因為五柳先生生性灑月兌,居無定所,故而呢,山長也不知道陶淵明究竟在哪里。
所以,陳子俊打算挑幾個學子下山去找人。本來大家一听說「下山」就可以不用上課,都紛紛表示要去。可是,後來陳子俊又說這段時間朝廷會派人來書院,若是能入來人的眼,品狀排行和將來的仕途都是不消說的。事關將來前途,大家立刻又表示不去了。
梁月心里想的卻是,最近自己和馬文才之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她實在鬧不明白馬文才的想法了。不如趁現在下山找人,順便讓自己清醒清醒,也理順思路,搞清楚這丫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于是,她立即舉手表示要去。與她一起舉手的還有祝英台。兩人同時舉手,然後對視了一眼。梁月心想昨天晚上祝英台就很不對勁,大概是和梁山伯有關系,這麼急著下山,該不會也是為了避開梁山伯吧?
她立即又去看梁山伯,卻見他一臉的無奈,對著祝英台欲言又止。
她看梁山伯的時候,馬文才也在看她。眼里都要冒火一般。
陳子俊這個時候開口了,因為找人的事情復雜,需要多一些人手。問誰還願意和祝英台、梁月一同下山。這次舉手的人是馬文才和梁山伯。陳子俊一時也糊涂了,讓梁月和祝英台自己挑一個人一起下山。
「馬文才!」祝英台不假思索地說了。
「大哥!不是……梁山伯!」梁月輕咳一聲,也不管馬文才陰鷙的眼神,大聲道。
陳子俊贊賞地看了他們四個一眼,道︰「難得你們四個願意為了書院而下山去找五柳先生。不過這次任務艱巨,為了早日完成任務,你們就兵分兩路下山去找。那麼,祝英台,你就和馬文才一起,梁越和梁山伯一起吧。」
「不行!」梁月立即反對。開玩笑,她日防夜防就是防馬文才對祝英台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要是讓他們兩個一起下山,路上有個好歹那都是促進彼此感情的催化劑!不過,她反對的太快了,所以陳子俊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語氣也沒那麼好,道︰「梁越,剛剛不是你自己選的梁山伯嗎?現在又因何要反對啊?」
梁月也知道自己這聲「不行」太突兀了。
梁祝和馬文才三人神情各異,心思也都不同。
梁月僵著頭皮道︰「回夫子的話,學生想和祝英台一起下山。」
陳子俊沉吟一聲,道︰「梁山伯和馬文才也是你的同窗,你豈能厚此薄彼啊?此事就這麼定了,梁越,你不許再多說了。」
「是,夫子。」梁月知道陳子俊最好面子了,說來說去都怪自己剛才太急了!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明听陳子俊的意思是讓三個學子下山的,自己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大哥,現在可好……只見梁月眼楮眨了眨,露出一絲絲笑意來,仿佛另有了主意。
馬文才面上無表情,一手卻緊緊捏著桌角。和他同桌的學子看了,一個勁地冒冷汗,身子努力離開馬文才遠遠的。一堂課下來都沒有超過三七分的三八線!梁月在後排看了都忍不住給這個學子點個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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